从明月城离开后,沈辞带着宋清雾朝着更北边的“寒川岭”方向飞去。宋清雾坐在他身前,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感受到他周身灵力比往日更显紧绷,连握着她腰间的手,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用力。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宋清雾仰头问他,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她没追问他为何神色凝重,只想着陪他多走些地方,或许能让他放松些。
沈辞低头看着她,眼中的紧绷稍稍褪去,泛起一丝柔和:“带你去看雪。寒川岭的雪,是这世间最干净的雪,每年这个时候,漫山遍野都会被白雪覆盖,很好看。”
宋清雾眼中瞬间亮了起来,用力点头:“好啊!我还从没见过漫山遍野的大雪呢!以前在明月城,冬天最多只下些小雪,下不了多久就化了。”
见她这般欢喜,沈辞心中的沉重也轻了些。他加快飞行速度,周身的灵力化作一道屏障,将高空的寒风隔绝在外,护着宋清雾不受冻。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陪她看风景,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约莫半日光景,两人终于抵达寒川岭。刚落地,宋清雾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漫山遍野的白雪覆盖了山林与岩石,连天空都飘着鹅毛大雪,雪花落在枝头,将树枝压成了弯月的形状,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雪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哇!好漂亮!”宋清雾放开沈辞的手,兴奋地冲进雪中,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冰凉的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成水珠,带着清冽的寒意,却让她觉得格外开心。
沈辞从储物袋中取出小白,解开灵兽袋的瞬间,小白就兴奋地窜了出去,雪白的身影在雪地上奔跑,留下一串串小巧的脚印,像一朵朵绽放的梅花。它时不时停下来,对着飘落的雪花叫两声,模样可爱极了。
宋清雾看着小白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转头对沈辞喊道:“沈辞,你快来看!小白的脚印好可爱!”
沈辞笑着走上前,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这披风是用上界冰蚕丝织成的,不仅能抵御严寒,还能隔绝灵力探查。他将披风展开,轻轻罩在宋清雾身上,从身后轻轻环住她,让她整个人都裹在披风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山里冷,别冻着了。”沈辞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气息,驱散了周围的寒意。披风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让宋清雾心中满是安稳,她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漫天飞雪,轻声道:“这样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宋清雾抬头看着雪花缓缓落在头上,深情看着沈辞:“沈辞,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共白头呢?”
沈辞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没有说话,只是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目光望向远处的雪山。他多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没有上界的纷争,没有未知的危机,只有他、清雾和小白,在这片干净的雪地里,安静地看雪。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神力波动比往日更加强烈——上界已经感知到他踪迹的信号,或许用不了多久,上界的人就会找到这里。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要么跟他们回去,要么……拼死护住清雾。
“沈辞,你看!那边的树上有只小松鼠!”宋清雾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松树,兴奋地喊道。只见一只红色的小松鼠正抱着一颗松果,站在雪枝上,警惕地看着他们,模样憨态可掬。
沈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的沉重被笑意取代:“它是在守护自己的食物呢。”他抬手凝聚起一缕柔和的灵力,轻轻拂过松树,将枝头的积雪抖落些许,小松鼠吓得抱着松果窜进了树洞里,惹得宋清雾哈哈大笑。
小白也跑了回来,蹭了蹭宋清雾的裤腿,仰头对着她叫了两声,像是在邀功。宋清雾弯腰将它抱起来,放在披风里,让它也暖和些:“小白真乖,是不是也觉得这里很好看呀?”
小白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心,闭上眼睛,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两人一狐就这样站在雪中,沈辞抱着宋清雾,宋清雾抱着小白,披风将三人裹在一起,温暖而安稳。雪花落在披风上,很快就融化了,留下点点水珠,像是在为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做见证。
宋清雾靠在沈辞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虽然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紧绷,却没有追问。她知道,沈辞若是想说,定会告诉她。她只想珍惜此刻的时光,将这漫天飞雪的美景,还有身边人的温度,牢牢刻在心底。
“沈辞,”宋清雾轻声开口,“我想看看春天的寒川岭,会不会开满鲜花。”
沈辞心中一痛,却还是笑着点头,声音温柔:“好,等回去后,我们春天再来,看漫山的花。”
雪花还在飘落,将寒川岭装点得愈发洁白。沈辞抱着宋清雾,站在漫天飞雪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