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辈去后山采摘灵草,应该会晚些回来。”宋清雾看着窗外的日头,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如我来做顿饭,让前辈也尝尝我的手艺?”
清云宗的后山林里的野兔、山鸡,经她之手烤出来,总是外焦里嫩,连苏卿卿都赞不绝口。做饭和烤肉都是用火,想来也差不了太多。
说做就做,宋清雾起身走到木屋外的简易灶台边。这灶台是沈辞用石块搭建的,旁边放着一口铁锅和几个陶罐,角落里还堆着干燥的柴火。她先学着沈辞往日的样子,用灵力引动火种,点燃柴火——淡蓝色的灵力落在干柴上,“噼啪”一声,火苗便窜了起来,倒是顺利。
接下来是洗菜。沈辞昨日采回来的灵蔬还放在竹篮里,绿油油的叶片上带着水珠,看着新鲜得很。
宋清雾挽起袖子,蹲在溪边,认真地将灵蔬上的泥土洗干净,又用匕首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她不知道各种蔬菜火候不同,切的薄厚不同,只能凭着感觉来,有的切成薄片,有的切成方块,还有的被削得歪歪扭扭,倒也算是处理好了。
然后是生火做饭。她往铁锅里倒了些沈辞炼制的灵油,等油热了,便将切好的灵蔬一股脑倒进去。“滋啦——”油花瞬间溅起,宋清雾没防备,手背上被烫了一下,她疼得缩回手,却又舍不得放弃,只能忍着疼,用锅铲胡乱翻炒起来。
“来点盐,一勺够吗?再来一点吧。”
“香料多一点才更香。”
“再来点灵椒,做饭也太简单了。”
灵蔬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便染上了焦黑的颜色,一股刺鼻的糊味也随之飘了出来。宋清雾心中一慌,连忙加大翻炒的力度,可越慌越乱,锅铲不小心碰到锅底,发出“哐当”一声响,不少焦黑的灵蔬都掉在了灶台上。
她还想挽救一下,又往锅里加了些水,盖上锅盖焖煮。可没过多久,锅里便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糊味不仅没消散,反而更浓了,连木屋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焦糊气息。
“应该……还能吃吧?”宋清雾忐忑地掀开锅盖,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住——锅里的灵蔬已经彻底变成了黑炭状,表面还冒着黑烟,汤汁也变成了深褐色,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她想再试一次,却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油壶,油洒在灶台上,又被残留的火星点燃,吓得她连忙用清水扑灭,结果不仅溅得满身油污,还把头发也燎到了几缕。
“咳咳咳~”烟雾散开,宋清雾手忙脚乱的清理着。
就在这时,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做什么?”
宋清雾回头,只见沈辞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篮新鲜的灵草,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灶台上的“饭菜”上,眉梢微微挑起,眼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诧异。
“前、前辈!那个...那个...”宋清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灶台边,手背上的烫伤还隐隐作痛,脸上、衣服上沾了不少黑灰,活像个刚从灶膛里爬出来的小泥猴,“我……我想着您照顾了我这么久,肯定很辛苦,就想给您做顿饭,报答您的救命之恩,结果……”
她看着锅里的黑炭,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模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烤肉她明明很擅长,怎么一到做饭就变成这样了?
沈辞走到灶台边,目光在焦黑的灵蔬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宋清雾手背上的红痕和满是黑灰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却很快掩饰过去:“做饭并非易事,你不必勉强。”
“我想着做饭和烤肉没什么区别,烤肉我都会,做饭应该不难,没想到就成这样了,我是不是很没用。”宋清雾垂着头,声音里满是失落。她原本想好好表现一番,结果却搞砸了,还浪费了沈辞辛苦采来的灵蔬。
沈辞看着她沮丧的样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你方才说,想报答我?”
“嗯!”宋清雾立刻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只要前辈不嫌弃,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便烤些肉吧。”沈辞指了指不远处的山林,“昨日我看到林中有几只灵鹿,肉质鲜嫩,适合烤制。你不是说,你会烤肉?”
宋清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沈辞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她连忙点头,眼中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兴奋:“我会!前辈您等着,我这就去抓灵鹿,保证烤得外焦里嫩,让您尝尝我的手艺!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呢~”
说完,她也顾不上收拾灶台上的烂摊子,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就朝着山林跑去。沈辞看着她活力满满的背影,又看了看灶台上的黑炭,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铁锅从火上移开,开始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