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一栋由孙家名下产业改造的、隐蔽性极高的私人会所顶层。
这里不见阳光,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常年紧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中带着腐朽的奇异香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墙壁上镶嵌着并非电力驱动的幽绿色鬼火灯,将室内映照得一片光怪陆离。
张丽,或者说怨女煞,慵懒地斜倚在一张铺着黑色丝绸的宽大软榻上。她不再穿着廉价的时尚衣物,而是换上了一身裁剪妖异、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暗红色长裙,裙摆如同盛开的毒罂粟。她的妆容浓艳,眼影漆黑,唇色猩红,原本尚算清丽的容颜此刻充满了邪异的魅惑。周身缭绕的黑色煞气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更添几分诡异。
她的指尖,缠绕着一缕微弱但精纯的阳气,正被她如同品尝美味般缓缓吸入鼻息。这阳气源自不久前一个被她迷惑、吸干了精元魂魄的所谓“青年才俊”。《怨女煞经》乃是至阴至邪的功法,通过交媾吸取男子元阳与生命精华,是提升实力最快捷的途径之一。每吸收一个炉鼎,她都能感觉到自身煞气的凝练和力量的提升,那种掌控他人生死、力量增长的快感,让她深深沉醉。
“还不够……远远不够……”张丽猩红的舌尖舔过唇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急切。这种普通男子的元阳,质量太低,提升缓慢。她要更快、更强的力量,去找陈仁浩和陈夕颜复仇!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幽绿色鬼火猛地摇曳了一下,一道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软榻前。正是邪修墨渊。
他依旧是那副苍白如纸、如同活尸的模样,但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死寂之气,比之前似乎凝实了一丝。显然,张丽这段时间的“努力”,也反馈给了他这个师尊部分好处。
“师尊。”张丽立刻收敛了慵懒之态,起身恭敬行礼。
墨渊幽绿的目光扫过张丽,对她身上增长的煞气似乎还算满意,但声音依旧沙哑冰冷:“区区凡夫俗子的元阳,于你筑基之前的积累尚可,但想报得大仇,乃至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无异于杯水车薪。”
张丽连忙道:“请师尊指点!”
墨渊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你的目标,不应局限于这些废物。有一个绝佳的炉鼎,若能得其元阴,不仅能让你的《怨女煞经》直接突破至小成境界,更能让为师恢复三成伤势,延寿五百载!”
张丽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是谁?!”
“陈、夕、颜。”墨渊一字一顿地说道,幽绿的目光中充满了极致的贪婪,“此女乃万中无一的‘太阴灵体’!其体内蕴含的至阴本源,对于修炼阴属性功法的修士而言,是无上至宝!比什么灵丹妙药、千年灵草都要珍贵百倍!”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一道由黑气构成的、略显模糊的陈夕颜影像浮现出来,影像中隐约可见一丝纯净至极的月华般的光晕在其周身流转。
“看到吗?这太阴之气,精纯无比!若能以秘法将其元阴与太阴本源一同吸取……”墨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激动,“嘿嘿,到时候,别说陈仁浩那小辈,便是这地球所谓的先天宗师,在为师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张丽看着那影像,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炽热的占有欲!原来陈夕颜那个贱人不仅仅是长得漂亮,竟然还有如此逆天的体质!难怪陈仁浩对她另眼相看!
“师尊!我们何时动手?!”张丽迫不及待地问道,仿佛已经看到将陈夕颜踩在脚下,吸干其本源,然后看着陈仁浩痛不欲生的场景。
“急什么?”墨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太阴灵体非同小可,自有气运庇护,强行动手,恐生变故。况且,陈仁浩那小子实力不明,屡次坏我好事,需得周密计划。”
他踱步到窗前,虽然隔着厚重的窗帘,但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望向陈氏集团的方向。
“陈建国那边,你的‘小礼物’送得如何了?”墨渊阴恻恻地问道。
张丽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师尊放心。通过控制孙家掌控的商业网络,以及几个被我们暗中掌控的小角色,不断给陈氏制造麻烦,泄露一些无关痛痒但又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的信息。陈建国现在应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那个女儿似乎也跳出来想帮忙了……正好,让他们父女先尝尝绝望的滋味。”
她所谓的“小礼物”,便是针对陈氏集团的商业打击和信息窥探。目的并非一下子搞垮陈氏,而是持续施压,扰乱其心神,消耗其精力,让他们无暇他顾,同时也在试探陈仁浩的反应。
“嗯,做得不错。”墨渊点了点头,“继续施压,但不要过度。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陈夕颜。要像最有耐心的猎人,等待最佳时机。陈仁浩……此子身上秘密不少,待为师恢复部分实力,再亲自收拾他。眼下,先让他疲于奔命吧。”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继续寻觅优质炉鼎,稳固当前境界。待时机成熟,为师自有办法,让那太阴灵体,主动送到我们面前……嘿嘿嘿……”
阴冷诡异的笑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充满了算计与恶毒。
张丽躬身领命,眼中燃烧着复仇与力量的火焰。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吸干太阴灵体,神功大成,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视为猎物的陈夕颜,此刻并非坐以待毙的羔羊,而是已经睁开了警惕的双眼,开始以其聪慧,悄然编织着反击的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