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内,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孙超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仿佛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逝。
孙世荣守在床边,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头发凌乱,双眼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狰狞的恨意和疲惫。他看着儿子毫无生气的样子,尤其是目光扫过那被纱布包裹的下身时,心脏就如同被无数根针反复穿刺,痛彻心扉!
他唯一的儿子!孙家未来的希望!就这么被人以一种最残忍、最羞辱的方式给毁了!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创伤,更是对孙家尊严最彻底的践踏!
“陈仁浩……陈仁浩……”孙世荣如同困兽般,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毒液般的恨意,“我要你死!要你全家陪葬!!”
他不再有任何理智和顾忌。什么周家,什么法律,什么商业规则,在丧子之痛(在他心里,儿子被废跟死了没区别)面前,统统都是狗屁!他现在只想不惜一切代价,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让陈仁浩付出代价!
他走到病房外,避开医护人员,连续拨打了数个电话。动用了孙家这些年经营的所有见不得光的关系,联系了东海乃至周边省份最臭名昭着的亡命之徒,开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天价悬赏!他不仅要陈仁浩的命,还要他身败名裂,受尽折磨而死!
“给我查!查他所有的社会关系!他的父母,他的朋友,所有他在意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孙世荣对着电话低声咆哮,面目扭曲,“我要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就在孙世荣疯狂布置,一张针对陈仁浩及其身边所有人的恶毒大网悄然张开的同时。
东海市某处更加隐秘、气息更加阴森的地下密室之内。
之前在那破败山庙中出现的、脸色苍白如纸、如同活尸般的黑袍老道——墨渊,此刻正盘坐在一个由骷髅头垒成的法坛中央。法坛周围点燃着幽绿色的鬼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阴煞之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了几分,气息也略显紊乱。接连损失了玄阴煞(被陈仁浩化解)、夺灵咒(被陈仁浩破除)、红衣鬼傀(被陈仁浩灭杀),虽然都不是他的本命法术,但也让他消耗不小,更是折损了不少精心收集的怨魂和煞气。
“咳咳……”墨渊发出一阵沉闷的咳嗽,嘴角溢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迹。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抹去血迹,眼中幽绿色的鬼火剧烈跳动,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惊疑。
“究竟是谁?屡次坏我好事!”他沙哑地低语,“东海地界,何时出了这等人物?能如此干净利落地破去我的法术……”
他面前悬浮着一面由黑水晶打磨而成的镜子,镜面中雾气翻滚,隐约显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有周老爷子恢复生机的景象,有马家老宅煞气被驱散的残留痕迹,最后定格在废弃工厂内,那瞬间爆发又迅速收敛的、带着纯阳破邪与庚金锐利气息的能量波动!
“纯阳之气……庚金锐气……还有一丝混沌莫名的道韵……”墨渊的眉头紧紧皱起,“此人的功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绝非地球现今残存的那些古武世家或者半吊子修行者可比!”
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此人的存在,严重干扰了他的计划。他潜伏多年,暗中布局,吸取生机,炼制鬼傀,就是为了恢复伤势,并在地球这末法时代建立起属于他的黑暗秩序,寻找重返更高位面的方法。绝不容许有人破坏!
“必须尽快除掉此人必须尽快除掉此人!”墨渊眼中杀机毕露。但他生性谨慎狡猾,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不会亲自冒险出手。
就在这时,他心神一动,感应到了什么。他掐指一算,幽绿的目光投向某个方向,仿佛穿透了层层墙壁,看到了那条肮脏小巷中,正在经历蜕变和拜师的张丽。
“哦?一颗充满怨恨的种子……倒是意外之喜。”墨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正好,可以利用她,去试探一下那个神秘的对手,顺便……将这东海的水,搅得更浑一些。”
他分出一缕神念,悄然附着在刚刚完成初步转化的张丽身上。
“去吧,我新收的弟子……去尽情释放你的怨恨,用鲜血和恐惧,来取悦为师,并为为师……扫清障碍!”
密室中,鬼火摇曳,将墨渊那苍白诡异的脸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他,这个自称“黑渊”的邪修,在接连受挫后,终于开始正式将陈仁浩视为必须清除的目标,并且派出了他新炼制的“怨女煞”——张丽,作为先锋。
东海市的暗流,因为孙世荣不计后果的疯狂报复,以及邪修墨渊的正式介入,变得更加汹涌澎湃,杀机四伏。陈仁浩在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后,即将面对来自世俗和超自然两个层面的、更加险恶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