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道人那句“把你整个孙家卖了都赔不起”如同洪钟大吕,在寂静的宴会厅内回荡,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死寂持续了足足十几秒,才被一阵压抑不住的哗然打破。
“法……法器?真的假的?”
“青松道长是陈家供奉的高人,他的话岂能有假?”
“我的天!无价之宝?这陈仁浩到底是什么来头?”
“刚才我们还嘲笑人家……这下脸丢大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仁浩身上,之前的鄙夷、不屑、嘲讽,此刻全都化为了震惊、好奇、甚至是一丝敬畏。能随手送出“无价之宝”级别法器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穷学生?他们之前简直是有眼无珠!
孙超脸色惨白,浑身冰凉,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差点瘫软在地。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数道目光鞭挞。他引以为傲的跑车,在对方那枚看似不起眼的玉坠面前,简直成了个可笑的玩具!这种从云端跌入泥潭的巨大落差,让他羞愤欲死,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建国和李婉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们之前还对陈仁浩百般嫌弃,觉得女儿跟他交往是自降身份,结果转眼间,对方就拿出了连青松道人都视为珍宝的东西!这脸打得,实在太响了!他们看向陈仁浩的眼神,充满了复杂,有震惊,有后悔,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陈夕颜看着父母和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心中又是好笑又是解气,更有一丝为陈仁浩感到的骄傲。她小心地从依旧激动不已的青松道人手中接过那枚玉坠,紧紧握在手心,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仿佛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守护力量,心中充满了甜蜜和安全感和对陈仁浩的感激。
周小倩也凑过来,大眼睛里满是星星,低声道:“夕颜,你这男朋友……也太厉害了吧!深藏不露啊!”
青松道人深吸几口气,勉强平复了激荡的心情,他走到陈仁浩面前,郑重地行了一个古礼,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小友……不,先生!老朽青松,方才眼拙,险些明珠蒙尘,实在惭愧!不知先生师承何处?这法器……玄妙无比,老朽平生仅见,不知可否……”
他想问能否请教一番,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唐突。能炼制出此等法器的人,其背景和实力,绝非他所能揣度。
陈仁浩看了青松道人一眼,此人身上有微弱的法力波动,比普通人强,但在他眼中依旧如同萤火。他淡然道:“山野之人,无门无派。小玩意而已,道长过誉了。”
山野之人?小玩意?
青松道人嘴角抽搐了一下,若这是小玩意,那他珍藏的那几件法器简直就是破铜烂铁了!他心中更加确定,眼前这位年轻人,绝对是某个隐世高人的传人,或者本身就是一个驻颜有术的老怪物!他不敢再多问,只是态度愈发恭敬。
经此一事,生日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众人再也不敢小觑陈仁浩,甚至有不少人想上前攀谈结交,但都被陈仁浩那平淡疏离的态度挡了回去。他依旧只和陈夕颜、周小倩等寥寥几人说话。
孙超在一旁如坐针毡,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精心准备的风头被彻底抢光,还沦为了全场最大的笑柄。强烈的屈辱和不甘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他必须找回场子!必须在另一个他熟悉的领域,狠狠地把陈仁浩踩在脚下!
他眼珠一转,强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走到陈夕颜这边,说道:“夕颜,生日宴差不多快结束了,我知道附近新开了家不错的酒吧,叫‘夜色玫瑰’,环境挺好,要不我们几个年轻人转场再去玩玩?就当给你庆祝了?”他说着,目光却挑衅地瞥向陈仁浩。他心里恶毒地想着:**“陈仁浩,你能打是吧?到了豹哥的地盘,我看你还怎么嚣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何况豹哥手下有几百号人!到了那里,看我不弄死你!”** (他并不知道酒吧已属于陈仁浩,更不知道豹哥和周家的关系)。
陈夕颜微微蹙眉,她不喜欢孙超,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刚想拒绝。
旁边的周小倩却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一听去酒吧,立刻来了兴致,摇晃着陈夕颜的胳膊:“夕颜,去吧去吧!生日嘛,开心一点!我们都去!”她还顺便拉了拉陈仁浩的衣袖,“陈大神,你也一起去嘛!让我们沾沾光!”
陈夕颜看向陈仁浩,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陈仁浩本来对这种场合毫无兴趣,但听到“夜色玫瑰”四个字,心中微微一动。那不是周福生刚送给自己的酒吧吗?正好,可以去看看苏晴打理得怎么样,也顺便……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人来给自己“送钱”。
他看了一眼眼神闪烁、明显不怀好意的孙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点了点头:“好,去看看。”
孙超见陈仁浩答应,心中狂喜,仿佛已经看到陈仁浩在酒吧被豹哥的人打得跪地求饶的场景。他连忙道:“那太好了!我认识那里的经理,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现在就出发?”
一行人,心思各异地离开了陈家别墅,朝着“夜色玫瑰”酒吧而去。
陈仁浩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眼神平静。他当然知道孙超没安好心,但他更想知道,那个所谓的“豹哥”,以及自己名下的这间酒吧,到底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