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应该是怎样的存在?
在帝国的教义里,他们是社会运转的齿轮,是税收的来源,是帝国荣耀的基石。他们应当勤恳工作,遵纪守法,在需要时毫不犹豫地为帝国献出一切。牺牲是帝国的基石,而公民同样也是帝国的基石。
可是今夜的自由镇,所有的秩序与道德都在火焰与鲜血中燃烧殆尽。
漫漫长夜中,原本寂静的小镇变成了人间地狱。女人的痛哭声撕心裂肺,男人的惨叫不绝于耳,婴孩的啼哭在烈焰噼啪声中显得格外凄厉。一栋栋房屋在熊熊烈火中倒塌,浓烟遮蔽了月光,将整个小镇笼罩在绝望的阴影下。
仇恨与欲望在这一夜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往日里微不足道的口角成了杀人的理由,邻居妻子的美貌成了施暴的借口,他人事业的成功成了抢劫的动机。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所谓的理由不过是遮羞布,掩盖的是人性中最原始的恶。
赫尔墨是什么样的,他手下的武装力量就是什么样的。这是一群被时代抛弃又不甘现状的社会渣滓,他们聚集在一起,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仅仅是为了满足内心最阴暗的欲望。
北国日后在史书中将他们称为“被错误思想引导的散兵“,但实际上,他们不过是一群选择了邪恶的懦夫。
“妈妈,你怎么了?”
一个穿着生日盛装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客厅门口,她手中还抱着今天刚收到的生日礼物——一个精致的布娃娃。今天本该是她最快乐的日子,父亲答应要带她去镇上的糖果店,母亲为她准备了漂亮的新裙子。
可现在,她美丽的母亲衣衫不整地倒在血泊中,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可怕的淤青。那个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叔叔,此刻正用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她。
“小妹妹,祝你生日快乐。叔叔教你一些好玩的东西怎么样啊?”
男人面色潮红,嘴角挂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求您......您答应过我的......求您放过她......她还是个孩子......”
女孩的母亲挣扎着爬过来,死死抓住男人的裤。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还是个幸福的家庭。女孩的父亲是镇上有名的善良商人,虽然不像其他商人那样贪婪无度,但凭借诚信经营在镇上赢得了很好的名声。他经常帮助过往的旅人,有时甚至愿意做赔本买卖来帮助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可现在,这位善良的商人被吊在客厅中央,尸体还在轻轻摇晃,身上的余温尚未散尽。
“滚一边去,老女人。”
暴徒不耐烦地一脚踢开苦苦哀求的母亲,看着她头破血流地撞在墙上,内心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作为赫尔墨手下的干部,他有权独占这栋豪华的宅邸。虽然在这里找到的金钱不多,但他发现了更珍贵的“战利品“。在这个秩序崩坏的夜晚,女人成了最抢手的资源,而眼前这个尚未成熟的小女孩,更是让他兴奋不已。
真正的恶人从不会有同理心。他们在施暴时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也可能遭受同样的命运。
街道上的枪声渐渐稀疏,农博特如同死神般在夜色中穿行。他走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具具暴徒的尸体。那些曾经嚣张跋扈的恶棍,此刻正狼狈地四散逃窜。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子弹对这个人毫无作用。他们最信赖的武器,在这个神秘士兵面前变得如同孩童的玩具。恐惧在他们中间蔓延,终于有人开始丢下武器,尖叫着逃离这个已经变成屠宰场的小镇。
但豪宅内的干部对这些变化浑然不觉。厚实的墙壁隔绝了外面的动静,他完全沉浸在征服弱者的快感中。
“别怕,小宝贝,叔叔会让你很舒服的......”
他淫笑着向女孩逼近。
女孩吓得脸色惨白,泪水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她拼命向后缩去,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再也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豪宅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房子都在颤抖,水晶吊灯剧烈摇晃,投射出支离破碎的光影。
“不是说过不要进来打扰我吗?你......你是谁?”
干部不耐烦地吼道,但当他回头看清来者时,声音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的是一名浑身浴血的士兵,他的军服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浸透,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战术匕首。最令人恐惧的是他的眼神——冰冷、空洞,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干部下意识地举枪射击,子弹呼啸着射向那个不速之客。枪声在豪宅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哈,找死!”
干部得意地笑道,以为对方必死无疑。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那个本该中弹倒下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只铁钳般的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不可能......”
干部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农博特没有任何废话,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干部持枪的右手。鲜血喷涌而出,干部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干部跪倒在地,痛苦地呻吟着。
农博特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扫过客厅内的惨状——吊在空中的男主人,头破血流的女主人,还有那个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他的眼神依然冰冷,但握刀的手却微微收紧。
“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干部终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样的存在,开始拼命求饶
农博特一脚踩在干部的断腕上,让他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伤害公民的凡人,不是公民。”
农博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匕首闪过一道寒光,干部的求饶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还惊恐地圆睁着,仿佛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农博特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女孩吓得往后缩了缩,但农博特只是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然后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待在这里别动,注意安全,小姐。”
农博特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柔。
他走到女主人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虽然伤得很重,但还有呼吸。农博特简单为她包扎了伤口,然后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做完这一切,农博特站起身,望向窗外。街道上的枪声已经渐渐稀疏,幸存的暴徒们正在四散逃窜。他们终于意识到,今晚的自由镇来了一个他们手中的枪械也无法对抗的存在。
但农博特知道,这场屠杀还远未结束。在这个夜晚,虽然赫尔墨已经死了,但他的亡语还需要清算。
他握紧手中的战术匕首,大步走出豪宅,再次融入血腥的夜色中。
在他的身后,那对幸存的母女紧紧相拥,泪水无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