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闭嘴。陈警官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目光扫过众人,总结报告里只写能确证的部分:孙茂才父子利用考古身份组织盗墓,伪造证据诬陷赵老大,通过孙正雄的古董行贩卖文物;天命玺已由文物局接收,现存放于博物馆保险库。至于外星实验……他指了指投影仪上的符号,单独做一份密报,直接送总局。
林宇望着窗外,对面的梧桐树上有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把阳光撞成细碎的金片。他想起在秦岭洞穴里,天命玺被取出时,那些水晶仪器突然发出嗡鸣,像某种古老的歌谣。或许有些秘密,注定要随着岁月沉淀,而他们能做的,不过是把该晒在太阳下的部分摊开。
老林,签个字。陈警官把结案报告推过来,最后一页的办案协助人栏空着。林宇拿起钢笔,笔尖悬在纸面上,忽然听见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小吴举着手机冲进来:局长刚转发的!赵老大的儿子在监狱里学了电工,现在在社区当维修员,刚才他在业主群里发消息……他清了清嗓子,感谢政府还我爸清白,以后我家的锦旗就挂在楼道里,让所有邻居都看看,正义来得虽晚,但从不缺席。
会议室里安静了两秒,老周突然笑出了声,烟蒂地掉进烟灰缸:得,这案子算是圆了。
林宇低头在签名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墨迹在两个字上晕开一点,像滴未落的泪。他想起赵老大那天攥着平反通知书说的话:我蹲了三十年大牢,不图别的,就图我儿子能抬头做人。现在,这句话终于有了回响。
窗外的阳光更亮了,把结案报告四个字照得发亮。林宇合上卷宗,听见陈警官在打电话:喂?文物局吗?对,天命玺的安保方案我们再核对一遍……小吴还在和老周争论外星符号,老周的大嗓门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吵闹声,比任何结案陈词都动听。
林宇办公室的百叶窗被晚风掀起一角,残阳像融化的金箔,斜斜铺在满桌的资料上。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眶,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孙茂才研究室里抄来的笔记复印件——那页纸边缘泛着焦痕,显然是孙茂才销毁证据时遗漏的,上面用红笔圈着“外星灵石·能量矩阵”几个字,字迹因激动而有些歪斜。
“嗒。”
咖啡杯底重重磕在木质桌面,惊得窗台上的绿萝晃了晃叶子。
林宇盯着墙上贴满的线索图细心看着:左边是1985年盗墓案的时间线,右边是秦岭洞穴里拍下的奇怪符号照片,中间用红绳串着“天命玺”“刘邦生存传说”“孙茂才笔记”三个关键词。红绳在风里晃,像一根绷紧的弦。
“外星实验……刘邦生存。”林宇喃喃出声,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