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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辞值大夜班的第三年,开始习惯那些无法归类的声音。

市立综合医院十四楼的住院部,在午夜零点之后会沉入一种特殊的寂静——不是全然无声,而是被各种细微声响编织成的厚重帷幔:输液泵低沉的滴答声,远处护士站偶尔响起的电话铃,氧气湿化瓶里水泡破裂的轻响。但总有一些声音,不属于医疗设备,也不属于活人。

第一次清晰听见,是在那年深秋。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她在治疗室配置第二天早晨的静脉输液。不锈钢托盘与玻璃安瓿碰撞出冷硬的脆响,在这间四面都是白色柜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正当她将第三支头孢曲松钠的药液抽入注射器时,一阵哼唱声毫无预兆地钻进了耳朵。

是个女人的声音。

低沉,飘忽,像是从很深的水底浮上来的调子。没有歌词,只有断续的旋律,几个音符反复缠绕,带着某种古老的哀伤调式。声音没有方向——不是从左或右传来,而是仿佛从墙壁本身渗出,从天花板渗透下来,弥漫在每一个立方厘米的空气里。

顾晚辞的手指僵在半空,针筒里的药液微微晃动。她背脊上的汗毛一根根竖立,手臂瞬间爬满鸡皮疙瘩。作为护理学院毕业时解剖课最高分的学生,她向来以理性自持,但此刻,某种原始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

“谁在那儿?”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微弱而可笑。

哼唱声停了。

绝对的寂静反而更加可怕。顾晚辞屏住呼吸,只听见自己太阳穴处血液奔流的鼓噪。她迅速完成手头工作,几乎是逃出了治疗室。走廊的日光灯惨白,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第二天她向护士长提起此事,那位在医院工作了二十五年的女人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说:“晚辞,有些声音,听见了就当没听见。”

但这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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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科病房37床,一个叫小雅的七岁女孩,白血病晚期。她喜欢在打印纸背面画向日葵,即使化疗让她头发掉光,面色苍白如纸,她仍然会在顾晚辞量血压时问:“顾姐姐,向日葵晚上会低头吗?”

小雅在一个暴雨夜离世。监护仪上的波形拉成直线时,窗外正划过一道闪电,将病房照得煞白。顾晚辞执行完所有护理程序,在整理床单位时,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画: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一片灰色的建筑前,建筑有许多方形的窗口,每个窗口里都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像是眼睛。

第二天,那张床收治了一位七十二岁的肺炎患者,周老先生。他退休前是中学历史老师,思维清晰,谈吐有条理,入院评估时生命体征平稳。然而第三天凌晨三点十分,呼叫铃急促响起。

顾晚辞赶到时,周老先生正坐在床沿,双手紧紧抓着床栏,指节发白。

“护士,”他的声音绷得很紧,却异常清晰,“你们医院,是不是有流浪儿童?”

顾晚辞心里一沉,表面仍维持着专业平静:“晚上不允许探视,可能是您做梦了——”

“不是梦。”老人打断她,手指颤抖着指向床下,“她刚钻进去。一个小女孩,没头发,穿着红裙子,脸色白得像纸。她从卫生间出来,蹲在我床底下,抬头看着我笑。”

顾晚辞俯身,用手电筒照亮床底。除了周老先生的拖鞋和一只滚进去的矿泉水瓶,空无一物。

“她…长什么样?”顾晚辞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六七岁,眼睛很大,嘴唇没什么血色。”老人描述着,“我问她怎么不回家,她说…这就是她的家。”

小雅死前最后一天,穿的就是母亲从家里带来的红色连衣裙。顾晚辞没有告诉周老先生这张床前一位病人的情况,只是安抚后通知了值班医生。医生开了少量镇静剂,但那一夜,老人再未合眼。他告诉每一个前来巡房的医护人员,那个小女孩还在——有时坐在窗台上晃着腿,有时站在墙角静静看着,从不说话,只是看。

一周后,原本平稳的周老先生血氧饱和度毫无预兆地急剧下降,随即出现多器官功能衰竭。抢救持续到凌晨四点,最终失败。死亡证明上写着“重症肺炎引发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但在护士站的交班本上,有人用极小的字在旁边备注:“看见37床旧童”。

“别说出去。”资深护士李静娟——大家都叫她娟姐——在茶水间对顾晚辞低声说,“但在这栋楼里,有一个规律:凡开始说看见‘不存在的人’的病人,不管进来时什么病,最后都走了。不是迷信,是我二十年看到的。”

顾晚辞开始留意。她翻查过去一年的护理记录,发现至少九例类似情况:病人声称看见已故亲属、陌生身影或无法解释的现象,之后均在短期内病情急剧恶化死亡。这些患者最初的诊断各异——糖尿病足、胆结石术后、稳定性心绞痛——无一危重。

最令她不安的是,这些死亡在时间和空间上似乎存在某种“聚集”。

去年春天,三楼东区的309至312床,在连续七周内,每张床都送走了至少三位患者。死亡原因各异,但护理记录里都出现了类似的描述:“患者诉夜间有人影站立床尾”或“患者称听见有人呼唤其名”。当那阵“死亡潮”转移到四楼西区的415至418床时,模式惊人地重复:患者在临终前一至三天出现幻觉,死亡时间集中在凌晨两点至四点之间。

“像是有东西在楼里移动,”一次深夜,急诊科的老医生在吸烟区对顾晚辞说,烟头的红光在他指间明灭,“从一个区域到另一个区域,停留一阵,带走一些人,然后离开。我们无法用医学解释,但它存在。”

娟姐掌握着一些未曾写入任何护理规范,却在夜班护士间代代相传的“知识”。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关于如何“送走”那些生命体征已濒临熄灭,却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人。

那是一位八十四岁的肺癌晚期患者,陈阿婆。她已经进入临终状态三天,血压靠最大剂量升压药勉强维持,呼吸浅促而不规则,瞳孔对光反射迟钝。家属已签署不进行创伤性抢救的同意书,所有人都知道她撑不过今夜。然而,从晚上八点到凌晨三点,监护仪上那颗微弱的心跳,依然顽强地、缓慢地起伏着。

“她在等什么?”实习护士小声问。

娟姐看了看波形,又望向窗外沉甸甸的黑暗。“有时候,人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她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

凌晨三点二十分,娟姐请家属暂时离开病房。她走到窗边——那扇窗通常是锁着的,防止意外——从自己钥匙串上取下一把小钥匙,打开了锁。她推开窗户。

深夜的风立刻涌进来,带着初冬的寒意,吹动窗帘,扬起病房里消毒水与衰朽身体混合的气味。娟姐站在窗边,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像在念诵某种祷词:“路开了,安心走吧。”

顾晚辞站在病房门口,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不是来自窗外的风。

十分钟后,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逐渐放缓,从微弱的波动变成平直的长线。陈阿婆脸上那些因缺氧和痛苦而紧绷的皱纹,在那一刻奇异地舒展开来。她走了,神态安详得如同终于卸下了重担。

“为什么是凌晨三四点?”事后顾晚辞问。

“老人们说,那是一天里阴气最盛、阴阳界限最模糊的时刻。”娟姐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我不全信这些,但这么多年,这样做…似乎真的能让他们走得更平静些。开窗,像是一个仪式。给灵魂一条离开的路。”

然而,比死亡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些从死亡深渊边缘被拉回的人——或者,回来的“东西”。

三个月前,急诊送来一名心跳呼吸停止已达十八分钟的年轻男性,车祸伤者。在急诊医生已准备宣布临床死亡时,他的心脏奇迹般地恢复了自主搏动。医学上这被称为“拉撒路综合征”,发生率不足1%。经过两周的重症监护,年轻人苏醒过来,身体机能逐渐恢复。

但他的妻子第一个察觉异样。

“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样。”她对顾晚辞说,眼眶深陷,“不是失忆那种陌生,是…更根本的不同。他以前讨厌甜食,现在要喝加三包糖的咖啡。我们养了七年的狗,他醒来后说‘这狗什么时候养的?’更可怕的是…”她压低声音,“有天夜里我醒来,看见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嘴唇在动。我仔细听,他在用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说话,声音又轻又快…”

年轻人原本是温和的程序员,醒来后却变得易怒、多疑,对医护人员恶语相向。他坚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一条黑色的河里挣扎,对岸有很多人招手”,但拒绝描述更多细节。出院五天后,他被发现死于家中浴室。法医尸检显示其心脏有广泛且无法解释的纤维化病变——这种病变在住院期间的数次心脏彩超中从未出现。

“有时候我在想,”一个寒冷的冬夜,顾晚辞与娟姐在护士站值守时轻声说,“我们送走的,和偶尔拉回来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还是说…死亡是一扇旋转门,出去的灵魂和挤进来的东西,可能根本不同?”

娟姐望着窗外被城市灯光染成暗红色的夜空,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答案,晚辞。但在这栋楼里待了二十多年,我只学会一件事:尊重未知。有些力量我们永远无法理解,只能承认它的存在,然后…做好我们的工作。”

第一缕灰白的光线开始渗入东方的天空,夜班即将结束。呼叫铃又响了,是刚做完阑尾手术的413床。顾晚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护士服。

无论夜晚隐藏了多少秘密,承载了多少无法言说的告别,晨光总会如期而至。医院这座巨大的生死枢纽永不停转,而她和她的同事们,将继续站在这条明暗交界线上——用理性的医学知识照料身体,用沉默的尊重面对那些超越理性的时刻,在科学与未知、生命与死亡的模糊地带,履行着守望者的职责。

她走向病房,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心中清楚知道:今夜,那些声音、那些身影、那些无法解释的规律,仍会在午夜的医院中悄然浮现。而她们的工作,就是在黎明到来之前,守护好每一盏尚且跳动的生命之火,无论那火焰之外萦绕着怎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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