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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黑风岭那处弥漫着血腥与邪气的祭坛石坪,妙光王佛独自行走在西牛贺洲日益荒凉的土地上。救下的苗人已由那老苗巫带着,前往相对安全的寨子,而那些邪气被净化、神智却已崩溃的诡僧,则被留在了原地,是生是灭,皆看其自身的因果造化了。妙光王佛并未回头,但灵觉如同无形的蛛网,依旧笼罩着那片区域,感知着邪阵破碎后残余气息的消散,以及天地间污浊被稍稍涤荡后,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清新。

他步履依旧从容,方向始终是西南,朝着那魔氛与扭曲佛力最为浓烈、如同漆黑脓疮般盘踞在大地上的源头——流沙深处而去。然而,越是向西,沿途的景象便愈发触目惊心,印证了那渡口老船公与黑风岭诡僧头目破碎言语中的恐怖。

起初,是荒芜。草木大片大片地枯死,不是秋日凋零的自然枯黄,而是一种被抽干所有生机、呈现焦黑或惨白的死寂。河流干涸,露出龟裂的、布满暗红色污迹的河床,仿佛大地流淌的血液早已凝固腐败。空气中尘土弥漫,却带着金属锈蚀与甜腻混合的古怪味道,吸入口鼻,令人隐隐头晕胸闷。

继而,是死寂。鸟兽绝迹,虫鸣不闻。天地间唯有呜咽的风声,卷起灰白色的沙尘,掠过嶙峋的怪石与枯骨。这死寂并非空无,而是压抑的,仿佛有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暗处窥视,有无数无声的哀嚎在风中飘荡。偶尔能看到废弃的村落,土墙坍塌,房舍倾颓,里面空无一人,也无尸体,只有散落的、蒙尘的生活用具,以及墙壁、地面上那些用暗红色、不知名颜料涂抹的、与黑风岭祭坛所见类似的扭曲符号。这些村落,仿佛在一夜之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抹去了所有生灵。

妙光王佛的天眼通之下,看到的景象更为清晰。这片土地的地脉,已不仅仅是紊乱,而是大面积的“坏死”与“污染”。丝丝缕缕墨绿色、暗红色的邪气,如同寄生的藤蔓或流淌的毒液,深入地底,侵蚀、扭曲着地气的流动,将原本滋养万物的生机,转化为催生邪秽、腐化生灵的毒壤。天空似乎永远笼罩着一层铅灰色的阴霾,连日光都显得黯淡无力**,难以穿透。

“非是天灾,实乃人祸。 不,是魔祸。” 妙光王佛心中默念。如此大范围的地脉污染与生机掠夺,绝非自然形成,也非寻常魔道修士所能为。这需要庞大的邪能,系统的侵蚀,以及漫长的时间。那“无面佛”与“黑莲寺”,所图绝非仅仅是屠戮生灵、炼制邪法那么简单。他们是在改造这片土地,将其化为适合魔道滋长、佛法退避的“魔土”!

行至第三日,前方地貌开始变化。裸露的岩石逐渐被流动的、灰黄色的沙丘取代。风更大,卷起的沙粒打在身上,隐隐生疼。空气中弥漫的邪气与焦糊味愈发浓重,其中更夹杂了一丝古老、沉重、带着血腥与绝望的怨念——那是流沙的气息,是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下埋藏的无数征战、死亡、与被黄沙吞噬的生灵所积累的不甘**。

这里,已接近真正的流沙地界,也是魔氛爆发的核心区域边缘。

正行走间,妙光王佛忽然心念微动。他“听”到风中,除了呜咽与沙鸣,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梵唱之声。这梵唱枯槁、干涩,毫无佛门诵经的庄严、慈悲、或智慧之意,反而充满了疲惫、麻木、与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仿佛垂死之人的呓语,又似机械的重复。

他循声而去,翻过一座沙丘,眼前出现了一小片依托着几块巨大风蚀岩形成的、勉强可避风沙的洼地。洼地中,竟有一座极为简陋、低矮的土坯佛龛。佛龛不过半人高,已被风沙侵蚀得面目模糊,里面供奉的,似乎是一尊粗糙的石刻佛像,也早已残破不堪**,难以辨认具体形貌。

佛龛前,跪坐着一个人。

不,那几乎已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人了。那是一个形销骨立、几乎只剩下一层黝黑皱褶皮肤包裹着骨架的老僧。他身披一件千疮百孔、污秽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百衲衣,赤着双脚,脚上布满冻裂与沙石磨出的伤口。他头颅低垂,深陷的眼眶紧闭,嘴唇干裂渗血,双手合十,置于胸前,但那合十的手掌,却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枯槁绝望的梵唱,正是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无意识地、机械地溢出。他仿佛已在此跪坐了不知多少岁月,与这佛龛、这风沙、这绝望的土地融为了一体,成为一尊活着的、干枯的雕塑。

妙光王佛走近,在老者身前丈许处停下。他能感受到,这老僧生机已如风中之烛,微弱到了极点,但其体内,却顽强的残留着一丝极为精纯、坚韧的佛门法力!这法力,与他自身所修的任何一宗皆有不同,更显古朴、刚猛、带着一种苦行与寂灭的意味,隐隐与这片流沙之地古老的气息相合。然而,这丝法力此刻却如同被无数墨绿色锁链缠绕、禁锢,运转艰涩无比,且正被四周弥漫的邪气与地脉污染之力不断侵蚀、消磨。

更让妙光王佛动容的是,这老僧的眉心与心口,各有一点极其暗淡、却始终不曾熄灭的金色光点,如同荒漠中的两点残火,在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中,倔强地燃烧着。那是他毕生修持的佛性与愿力所化,是他神魂最后的锚点,也是他未被此地魔氛彻底侵蚀、同化的根本。

“阿弥陀佛。” 妙光王佛合十,轻声诵号。声音不大,却带着抚慰伤痛、安定神魂的力量,清晰地传入老僧耳中。

那机械的梵唱,骤然停止。

老僧深陷的眼眶,极其缓慢地睁开。他的眼眸,竟是一片浑浊的灰白,仿佛蒙尘的琉璃,早已失明。但就在他“睁开”眼的刹那,妙光王佛清晰地“看”到,那两点灰白深处,骤然亮起了一丝微弱却无比锐利、清澈的金芒!如同沉睡的古剑,于尘埃中轻吟**。

“谁……?” 老僧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几乎难以辨认。他干枯的身体,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感知到有人靠近。

“贫僧妙光,自东土而来,云游至此。” 妙光王佛缓声道,目光平和地注视着老僧那“看”向自己的灰白眼眸,“老禅师何以独处此绝地,苦守此残龛?”

“东土……云游……妙光……” 老僧喃喃重复,灰白眼眸中的金芒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更加迷茫。半晌,他才用那干涩至极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不……不是……独处……是……守……等……”

“守?等?” 妙光王佛心中一动。

“守此……流沙佛脉……最后……一点灵光……” 老僧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执拗,“等……有缘人……等……佛……归来……”

“流沙佛脉?” 妙光王佛目光微凝。他灵觉仔细扫过这片洼地,尤其是那残破佛龛与老僧身下的土地。果然,在地底深处,他感应到一丝极其微弱、近乎断绝、却无比精纯古老的佛力波动,如同地脉中一道即将干涸的清泉,顽强地抵抗着四周污浊邪气的侵蚀。这便是老僧口中的“佛脉灵光”?是古代在此地修行的高僧大德,坐化后愿力与地脉结合所化的遗迹**?

“佛……不会归来了……” 老僧的声音忽然变得悲怆,那灰白的眼眶中,竟渗出两行浑浊的血泪,“魔……篡了佛位……玷了佛土……黑莲开遍流沙……无面……窃据佛名……我等……我等守不住了……”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干枯的身体剧烈颤抖,体内那被禁锢的佛力也随之紊乱,引得四周邪气一阵躁动,疯狂侵蚀他眉心与心口那两点金色光点。老僧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口中再次发出无意识的、绝望的呓语。

妙光王佛见状,不再多问。他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食指,指尖泛起一点温润柔和、包容万物的琉璃色光晕,轻轻点向老僧眉心那点摇曳的金色光点。

“老禅师, 静心。” 他声音平和,带着安抚与坚定**的力量。

指尖触及老僧枯槁额头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却仿佛能震动神魂的轻鸣,以两人为中心荡漾开来。老僧身体剧震,那灰白的眼眸中,金芒骤然大盛!他体内那被无数墨绿色锁链缠绕、禁锢的精纯佛力,仿佛久旱逢甘霖,又似沉睡的火山被引动,猛地沸腾、咆哮**起来!

“呃啊——!” 老僧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并非痛苦,而是一种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力量,终于找到宣泄口的释放!他干枯的身体表面,骤然亮起密密麻麻的、古朴的金色梵文!这些梵文,与他所修功法同源,此刻熊熊燃烧,如同烙铁,灼烧着那些缠绕、侵蚀他法力的墨绿色邪气锁链!

“嗤嗤嗤——!”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剧烈的嗤响从老僧体内传来。墨绿色的邪气与金色的佛力疯狂冲突、消融,爆发出大团的黑烟与金芒。老僧的身体,如同一个战场,正进行着最激烈、最凶险的净化与反噬**。

妙光王佛指尖的琉璃色愿力,如同最精微的手术刀,又似最温暖的源泉,精准地引导、护持着老僧体内那沸腾的佛力,抚平其狂暴,增强其净化之能,同时源源不断地注入磅礴而温和的生机,护住老僧濒临崩溃的心脉与神魂。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老僧的身体,时而金光大放,梵文流转,将邪气逼出体外,化为黑烟消散;时而黑气反扑,令他面容狰狞,七窍渗出黑血。其痛苦,可想而知。但他始终紧咬牙关,那灰白眼眸中的金芒,越来越亮,越来越锐利。

终于,最后一丝顽固的墨绿色邪气锁链,在金色佛力与琉璃愿力的内外夹击下,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彻底崩散、消融。

“噗——!” 老僧猛地喷出一大口腥臭的黑血,那黑血落在地上,竟将沙地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冒起青烟。

喷出这口淤血,老僧萎靡的气息非但没有衰弱,反而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骤然一轻!他枯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其不健康的潮红,但那灰白的眼眸,却清澈了许多,虽然依旧失明,却不再浑浊,反而有一种历经劫波后的通透与沧桑**。

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要将积郁在胸中数十年的浊气与绝望,一口吐尽。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用那“清澈”的“目光”,“看”向妙光王佛所在的方向。

“多……多谢……尊者……再造之恩……” 老僧的声音依旧干涩,却不再断断续续,多了一丝生机与力量。他双手颤抖着,想要合十行礼,却因虚弱而难以做到。

妙光王佛收回手指,那点琉璃色光晕悄然隐去。他能感觉到,老僧体内邪根已除,那精纯的佛力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自行运转、修复着千疮百孔的经脉与金身(若有)。但其寿元已近枯竭,生机透支严重,能恢复到何种程度,全看其自身毅力与造化了。

“老禅师不必多礼。 邪秽侵体, 苦守 佛脉, 此等 毅力, 贫僧 敬佩。” 妙光王佛道,“方才禅师所言‘黑莲’、‘无面’、‘佛脉灵光’,可否详告?此地魔氛,究竟源头何在?那黑莲寺与无面佛,又是何等存在?”

老僧闻言,沉默了许久。风沙呜咽,掠过他干枯的身躯与残破的佛龛。他那“清澈”的眼眸中,金芒闪烁,似乎陷入了久远而痛苦的回忆。

“老衲……寂苦,乃流沙之西,金刚寺……最后一代守经僧。”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岁月的沧桑与劫难的沉重。

“金刚寺?” 妙光王佛心中微动。他曾听闻,流沙之地,古时曾有佛国遗迹,其中金刚寺以苦修与护法闻名,寺中传承一门刚猛无俦的《金刚伏魔神通》,专克外道邪魔。不想竟在此地,遇到了其末代传人。

“是……金刚寺。” 寂苦禅师脸上浮现出深切的痛苦与缅怀,“百年之前,我寺虽地处偏远,香火不盛,却也法脉不绝,护持一方。直到……四十余年前……”

他顿了顿,似乎在凝聚力气,也似乎在压抑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悲愤。

“四十余年前,流沙深处,地脉异动,有黑气冲霄,佛光敛迹。我寺方丈携诸位长老前往查探,一去……不复返。” 寂苦禅师的声音颤抖起来,“不久,便有黑袍之人(幽影教)与形貌诡异、眼冒绿光的僧人(诡僧)出没流沙,屠戮生灵,污秽佛土。我寺首座率众抵御,然……敌人诡异,功法歹毒,更可侵蚀我辈佛力,同化我寺弟子……不过数月,寺中精锐尽丧,山门被破,经典被夺,佛像**被毁……”

“老衲……与几位师兄弟,奉方丈遗命,守护寺中传承根本——一道上古遗留的佛脉灵光,藏于隐秘地窟。我们依托灵光之力,苦守地窟,与那些邪魔周旋……十年,二十年……师兄弟们……一个个……或战死,或被魔气侵蚀,发狂而死……最后……只剩下老衲一人……”

寂苦禅师的语气,充满了深入骨髓的孤寂与绝望。

“三十年前,地窟终被发现。为首者,自称……无面佛座下黑莲使者。他们……他们竟能催动我寺失传的部分《金刚伏魔神通》! 虽似是而非,邪气森然,但……根基是我寺佛法无疑!” 寂苦禅师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愤怒,“他们攻破地窟禁制,欲强行抽取佛脉灵光……老衲拼死,引爆了部分地窟禁制,携灵光核心,侥幸**逃脱……”

“然灵光已与地脉相连,难以远离。老衲只得寻此残龛,以残躯为引,以残存法力为薪,苦守这点灵光不灭,等待……等待或许存在的转机,等待佛……归来……” 他惨然一笑,“这一等,便是三十年。眼睁睁看着黑莲的势力日益膨胀,看着流沙化为魔土,看着同门化为诡僧,看着佛脉日渐枯竭……老衲……愧对祖师,愧对方丈……”

妙光王佛静静听着,心中已然明了。这金刚寺的覆灭,这流沙的魔化,其根源,恐怕就在那“无面佛” 身上。此人(或此存在)不仅统合了幽影教、西牛贺洲魔元邪术,竟还染指、篡改、窃取了佛门正法,以其为根基,衍生出诡僧这等邪魔。其野心与能力,远超寻常魔头。

“那‘无面佛’,究竟是何来历?黑莲寺又在何处?” 妙光王佛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寂苦禅师摇头,脸上露出深深的迷茫与恐惧:“无人……见过其真容。他……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从不存在。黑莲寺……据闻便在流沙最深处,那地脉异动、黑气冲霄之地,原是我寺先代祖师坐化的金刚窟所在……如今,已是魔窟。其内里情形,老衲……不知。只知但凡靠近者,无论僧俗,皆有去无回,或化为其爪牙……”

他喘息几下,继续道:“那无面佛,似乎在进行一场巨大的邪祭或仪式……以生灵血肉魂魄为祭品,以高僧金身佛力为柴薪,以流沙古佛脉为基盘……欲要炼制什么惊天的邪物,或开启什么禁忌的门户……其麾下,除黑袍鬼面者与诡僧外,似乎还有西边(指西牛贺洲更西,可能关联魔元)来的萨满与妖人相助……老衲苦守此地,偶尔能感应到,那黑莲寺方向,魔气日益浓烈,佛脉灵光的感应却日益微弱……恐怕……大劫**将至……”

寂苦禅师说到这里,气息再次微弱下去,脸上潮红褪去,转为死灰。方才一番倾诉与净化,已耗尽了他最后的心力。

“尊者……” 他“看”向妙光王佛,那“清澈”的眼眸中,金芒已变得极其黯淡,却带着一种最后的、无比恳切的期盼,“您……您佛法无边,愿力浩荡……老衲……残躯已朽,灵光将灭……求尊者……护持此最后一点佛脉灵光……莫让魔头……玷污殆尽……流沙……佛**……不能绝啊……”

话音未落,他合十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眉心与心口那两点金色光点,骤然爆发出最后的、璀璨的光芒,随即脱离他的身体,化作两道微弱的、却精纯无比的金色流光,缓缓飘向妙光王佛。

而寂苦禅师本人,则头颅低垂,气息彻底断绝。但那干枯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解脱与希冀的安详。他以残躯,苦守佛脉灵光三十年,终在油尽灯枯之际,等来了他心目中的“有缘人”,将最后的希望与传承**,托付了出去。

妙光王佛肃然,伸手虚托。那两道金色流光,仿佛有灵性一般,温顺地落入他的掌心,化作两枚微小的、不断明灭的金色梵文种子,隐隐与地底那丝微弱的佛脉灵光相连。

“阿弥陀佛。” 妙光王佛合十,向着寂苦禅师坐化的躯壳,深深一礼。“老禅师放心。佛光不灭,正法长存。此间魔劫,贫僧……一力担之。”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两枚承载着金刚寺最后传承与流沙佛脉最后灵光的梵文种子,收入袖中,以自身浩瀚愿力温养、护持。有此物在,或可在未来,重续此地方寸佛缘。

目光,再次投向西南,那魔气最浓、佛脉感应最微弱的流沙深处。

黑莲寺……无面佛……万佛朝宗大阵……

寂苦禅师以生命换来的信息,虽不完整,却已勾勒出一个庞大、古老、邪恶的阴谋轮廓。此行,已不仅仅是为了渡化魔氛,更是要直面这窃据佛名、荼毒一方的魔道**巨擘!

风沙更急了,仿佛在呜咽,又似在咆哮。

妙光王佛最后看了一眼寂苦禅师坐化的残龛,与那虽死犹向佛的躯壳,然后,转身,迈步,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那吞没一切的滚滚黄沙之中。

白衣身影,渐次模糊,最终与天地间无尽的灰黄,融为一体。

唯有一点慈悲,一点坚定,如同不灭的心灯,向着那至暗之处,摇曳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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