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隐身魔法在周身裹着一层近乎透明的颤栗,红星闪闪分身2号的蹄尖深深扣进石墙缝隙,石屑混着魔法静电簌簌往下掉——他那双泛着猩红微光的眼瞳,正死死锁着那三个靠在华贵兽皮椅上的奴隶主,视线像淬了毒的针,每一下都想扎进对方的皮肉里。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是他体内潜藏的“力量”在预警,那力量像条盘踞的蛇,正不安地蹭着他的魔力核心。
但分身2号知道现在并不是动手的时候,自己只是一道分身——可对面那些暴徒的枪口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痂,每一个人的靴底都踩着小马的骸骨,一旦出现,只会被乱枪打成筛子,连带着“力量”都要被打散。
现在应当先将消息传递给其他分身与本体。分身蹄心攥着的小石子忽然泛起蓝紫色的光,不是普通的变形魔法,而是借着“力量”的特性,将石子的分子结构拆解得比尘埃还细,再重组成跳蚤的模样。那跳蚤的复眼亮着和他一样的猩红,刚落地就抖了抖触角,像是在确认指令。
分身2号将跳蚤飘向空中,首席奴隶主正用沾了酒渍的蹄子剔着牙,跳蚤顺着他的鬃毛爬上去时,他只皱了皱眉,以为是普通的虫豸,随手挥了挥蹄子——可那跳蚤早借着“力量”的掩护,钻进了他的鬃毛根部,连魔法探测器都扫不出来。分身2号如法炮制,又接连捏出几颗石子,每只新变的跳蚤身上都裹着一层极淡的魔力薄膜,像撒出去的网,稳稳落到全场所有小马身上,代替自己监视着他们。
伴随着三位奴隶主离开这间房间,为首的那个还啐了口痰在地上,腰间的枪套撞出哐当的响,其他小马也陆陆续续离开了。等最后一只小马的蹄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分身2号才缓缓退后——他的身体像被阴影吞噬,每退一步,周身的隐身魔法就浓一分,直到整只马彻底融进墙角的黑暗里,只留下一点猩红的眼瞳,最后也彻底熄灭。
远在不知何处的红星烁烁、分身1号、3号,也收到了分身2号在魔法网络传递的信息。魔法网络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波动,像电流窜过神经——远在武器仓库的分身1号正靠在堆着弹药箱的墙角,耳尖忽然动了动,他抬手按在太阳穴上,掌心泛起和分身2号同源的蓝紫色光;而在旧苹果鲁斯贫民窟里的分身3号,正蹲在一堆破布旁,怀里护着星野,他的鬃毛忽然无风自动,每根鬃毛的尖端都亮着细小的光点,那是信息拆解后的模样。
伪装成守卫的分身1号,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守卫制服,腰间别着把改装手枪,制服的领口故意扯松了些,露出颈间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上次和掠夺者打架时留下的。他在武器仓库靠在弹药箱上,指节敲了敲箱子,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劲,问道:“红星烁烁,你们什么时候到?”
红星烁烁回答道,魔法通讯器里传来她带着点喘息的声音,像是刚跑过一段路:“我们已经在旧苹果鲁斯的外围,但并没有看到接应我们的紫悦还有星野。”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让跟着的小马都把枪上了膛,周围的草里全是地雷,走得慢。”
分身3号回答道,他低头摸了摸星野的头,星野正缩在他怀里,声音里带着点急又有点无奈:“星野在我这里,紫悦将他带到我这边来之后就去找本体了,但现在本体那边应该已经打完了。”
分身2号有些责怪的说道,魔法网络里他的声音带着点冷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分身3号,你怎么不拦住她?”分身3号一下子站了起来,星野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赶紧拍了拍星野的背,声音拔高了些又很快软下来,带着点委屈:“我只不过是个分身,怎么可能拦得住她?而且那时候本体的情况确实有点糟糕,不是我不相信本体,而是本体真的太虚弱了,就连我们也只能发挥出普通独角兽的实力。”
分身1号说的,他的声音一下子压了下来,像块石头砸在水面上,让争吵的两人都静了下来:“好了,不要再说了。”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掌心的蓝光闪了闪,“本体不知为何暂时联系不上,但从本体那个方向的魔力波动来看,本体应该并无大碍,那我们现在就要考虑,如何快速的应对这次战争。”
红星烁烁说道,她的声音里多了点底气,像是在清点堆在身边的装备:“我这里有86名从掠夺者与其他废土势力身上扒下来东拼西凑的装备,应该有一定战力,有着普通的改装枪械、喷火器,还有几把魔力步枪。”她顿了顿,补充道,“喷火器的燃料是废机油混的,烧起来能粘在铁甲上,魔力步枪虽然子弹少,但一枪能打穿奴隶主的护心镜。”
分身3号说道,他蹲下来把星野护得更紧,声音里带着点坚定:“我尝试动员旧苹果鲁斯奴隶还有普通小马,平时他们可能不一定敢——我见过有小马被奴隶主打断腿,连哭都不敢哭。但现在已经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告诉他们不反抗就只能等死。”
分身2号说道,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还带着点残忍的笑意:“斩首行动,不需要操心。”他指尖捏着一颗看不见的符文,“我在监视他们的跳蚤身上,刻下了微型爆炸符文——不是靠魔力引爆,是靠对方的体温触发。”他顿了顿,语气更狠:“虽然威力不大,但胜在体型小,可以爬进口鼻、嘴巴甚至眼睛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废物,平时连只虫子都怕,等爆炸的时候,他们连捂眼睛的时间都没有,炸死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收到消息的雇佣兵们,枪托在辐射矿石堆上磕出刺耳的脆响,泛着铜锈的枪口连半秒犹豫都没有,径直扫向拥挤的挖掘区。子弹打在灰黑色的辐射矿石上,迸溅出带着毒意的淡绿色火花,而那些还握着铁镐的奴隶小马,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完整发出,身体就被子弹撕开血口——有的倒在矿石堆里,鲜血顺着矿石的缝隙往下渗,把原本暗沉的矿石染成诡异的暗红;有的踉跄着想跑,却被身后追来的子弹击中后心,重重摔在地上,蹄子还在徒劳地蹬着地面。
其中一名雇佣兵甩了甩枪口的硝烟,靴底狠狠碾过一只还在抽搐的小马的蹄子,看着四散奔逃、像受惊兔子般的奴隶,嘴角咧开一道残忍的弧度,舔了舔沾在唇角的血渍说道:“这样杀着也太无聊了,要不我们来比赛吧?谁杀的贱民最少,那就要请一个月的酒水,怎么样?”他说着,还故意把枪栓拉得“咔哒”响,眼神里的戏谑像刀子一样刮过那些逃跑的背影。
周围的雇佣兵们顿时爆发出粗野的哄笑,有人拍着同伴的肩膀,有人把玩着手里的改装步枪,纷纷露出残忍的笑容说道:“这个提议不错!杀掉以后,割下左耳当筹码,怎么样?这样数起来更清楚,省得有人耍赖!”一个瘦高的雇佣兵已经掏出了腰间的匕首,在阳光下晃了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割下第一只左耳。
但还没有等他们说完,一道冷得像冰的声音突然从矿石堆后面传来:“你们这帮混蛋,将生命当成什么了?竟然将杀死同类当做游戏。”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寒的匕首,瞬间扎进雇佣兵们的哄笑里,让空气都静了半秒。
啊!这群雇佣兵第一时间却不是愤怒,而是爆发出更夸张的嘲笑,有人指着矿石堆后面的身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看这是谁啊?一只不敢露脸的耗子,也敢来管我们的事?”领头的雇佣兵更是歪着脑袋,眼神里满是讥讽:“什么时候猎物也敢在猎人面前嘤嘤狂吠了?要不要老子赏你一颗子弹,让你死得痛快些?”
一名雇佣兵说着就抬手举枪,枪口对准斗篷下的身影,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可就在子弹要出膛的瞬间,穿着斗篷的分身3号突然动了!他的蹄腕翻转的弧度快到拉出淡黑色残影,一把枪管磨得发亮的蹄枪瞬间从斗篷内侧滑出,枪口精准地抵住那名雇佣兵的眉心,“砰”的一声闷响,子弹穿透颅骨的瞬间,雇佣兵瞳孔里的嘲笑还没来得及褪去,身体就直挺挺地倒在矿石堆上,血花溅在灰黑色的矿石上,像突然绽开的劣质染料。
分身3号做出了小马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姿态——他的两只后蹄稳稳踩在地面上,蹄尖蹬地时,地面甚至裂开了几道细微的纹路,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两只前蹄则紧紧握着两把蹄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枪身还在因为后坐力微微震颤。斗篷的下摆因为他的动作向上扬起一点,露出里面沾着贫民窟泥点的皮毛,却丝毫没有削弱他的压迫感。
在斗篷的阴影里,忽然亮起一抹暗红微光——那光不是普通魔法的柔和光晕,而是像烧红的铁丝般带着锐利的质感,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斗篷下苏醒。紧接着,又有4把同样型号的蹄枪从黑色斗篷中飘了出来,枪身绕着他的身体缓慢旋转,枪栓在“那股力量”的操控下自动拉动,空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像是在为接下来的屠杀敲起节拍。
哪怕只有两只后蹄着地,分身3号依旧轻松地躲开了雇佣兵向自己扫射的那一颗颗子弹。雇佣兵的枪声瞬间炸响,子弹织成的火网贴着地面扫来,碎石子被打得乱飞,甚至有几颗擦着他的斗篷下摆飞过,留下烧焦的痕迹。但分身3号只是后蹄轻轻一蹬,身体就像被无形的手托着向上飘了半尺,紧接着在空中侧身翻转,两只前蹄的枪同时扣动扳机,“砰砰”两声,两名正忙着换弹夹的雇佣兵应声倒地,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们的心脏。
剩下的雇佣兵慌了神,有人想转身逃跑,有人想调整枪口瞄准,可飘在半空的4把蹄枪突然同时开火——子弹没有打向他们的要害,而是精准地击中了他们握枪的蹄子!“啊——!”惨叫声中,雇佣兵的枪掉在地上,手腕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分身3号已经稳稳落地,后蹄在地面踩出两个浅坑,他缓缓抬起前蹄的枪,枪口对准了那些倒在地上哀嚎的雇佣兵,斗篷下的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们把生命当赌注玩游戏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早晚也会变成赌注。”
话音落下,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命中了雇佣兵的眉心,没有多余的犹豫,也没有多余的怜悯。当最后一名雇佣兵倒在地上时,分身3号才缓缓放下蹄枪,飘在半空的4把蹄枪也随着那抹暗红微光的消失,轻轻落在他的脚边。他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名提议“割左耳”的雇佣兵,用蹄尖挑开对方紧攥着匕首的手,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你想要的‘筹码’,自己留着吧。”
随后,他转过身,斗篷下摆扫过地面的血迹,走向那些缩在矿石堆后面、吓得瑟瑟发抖的奴隶小马。这一次,他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反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没事了,出来吧。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