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中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白玉石棋盘,上面还放着几颗棋子,想必是有人之前在这里对弈过。阮昭昭走到石凳旁,缓缓坐下,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抬手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她靠在凉亭的柱子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让她有些神志不清。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阮昭昭心中一紧,以为是侍卫跟了过来,转身望去,只见太子身着明黄色锦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凉亭外,正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太子,阮昭昭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本能地想要起身离开,这里太过僻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被人看到,难免会引来闲话。更何况她如今身体不适,实在不想与太子过多接触。
“太子殿下。” 她咬着下唇,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浑身软绵无力,怎么也站不起来。她只能勉强撑着石桌,维持着坐姿,脸颊因为燥热和紧张,变得更加通红。
太子缓步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明慧郡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夜深露重,仔细着凉。”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只是觉得殿内闷热,出来透透气。”阮昭昭垂眸说道,语气平淡,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是吗?”太子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本太子看郡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觉得这庆功宴无趣,还是……在想什么心事?”
阮昭昭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殿下说笑了,庆功宴十分热闹,臣女只是有些疲惫罢了。既然殿下也在这里,臣女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说罢,她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太子伸手拦住了去路。“郡主别急着走啊,”太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本太子还有些话想和你说。”
阮昭昭的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殿下有话不妨直说,若是无事,臣女真的要回去了。”
太子看着她戒备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本太子只是想问问郡主,上次选妃,你为何要拒绝本太子的好意?若不是国师从中作梗,你如今……”
听到他提起上次的选拔,阮昭昭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喵的,他还好意思问?!她知道,太子这是在试探她,甚至可能还想故技重施。“殿下说笑了,臣女无福东宫。”她强作镇定地说道,“时间不早了,臣女真的要回去了,请殿下让路。”
她说着,再次尝试起身,可这一次,她刚抬起身子,便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一旁倒去。她惊呼一声,连忙用手去撑石桌,却还是没能稳住身形,最终重重地跌坐回石凳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太子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想要扶她:“阮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用!” 阮昭昭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不仅燥热难耐,而且浑身无力,连思维都变得有些迟钝。她看着太子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再联想到自己此刻的状况,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虽然涉世未深,但也并非愚笨之人。宫中人心复杂,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她今日不过是喝了一杯酒,便成了这副模样,这绝非偶然。
“酒……那杯酒有问题……” 阮昭昭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药了!
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看着面前的太子,只觉得他的笑容都变得有些诡异。她想要呼救,想要逃离这里,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完全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朱厌清冷的声音:“太子殿下,深夜至此,不知所为何事?”
听到朱厌的声音,阮昭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朱厌快步走了过来,挡在阮昭昭身前,目光冰冷地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昭昭身体不适,需要休息,还请殿下自重。”
太子看到朱厌,脸上的阴鸷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国师误会了,本太子只是碰巧遇到郡主,想和她聊几句罢了。既然郡主身体不适,那本太子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阮昭昭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太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阮昭昭才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谢谢你,国师大人。”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朱厌转过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微蹙:“没事吧?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阮昭昭摇摇头,“就是……感觉头有点晕。”
朱厌的指尖刚触碰到阮昭昭的手腕,便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的脉搏跳得又急又乱,像受惊的小鹿在乱撞,肌肤下仿佛藏着一团灼人的火焰,连带着他微凉的指尖都被烫了一下。
“不对劲。”朱厌眉头紧锁,银灰色的眼眸里瞬间褪去了所有温和,只剩下凝重。他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沉——绝非普通的风寒,也不是醉酒后的燥热,这股邪气霸道又诡异,顺着她的经脉游走,竟隐隐有吞噬生机的迹象。
阮昭昭被他微凉的手掌一碰,像是找到了救命的浮木,下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热……好热……”她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原本清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神迷离,连说话都带着气若游丝的软糯。
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火苗越来越旺,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烈火灼烧,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痒意。理智在一点点崩塌,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梦里那些灼热的画面——朱厌的吻,他的怀抱,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星辉的气息。
“国师大人……”阮昭昭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好难受……好像有虫子在爬……”
“昭昭,忍着点。”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焦灼,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掌心的灵力缓缓渗入,试图压制那股灼热。可灵力刚一碰到药力,便像是火星撞了油锅,非但没能压制,反而让阮昭昭浑身一颤,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她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雾蒙蒙的,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媚态。身上的月白色衣裙早已被冷汗浸湿了大半,贴在肌肤上,勾勒出纤细的曲线。她下意识地抓住朱厌的衣袖,指尖用力得泛白,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又软又糯:“国师大人……好热………”
说着,她便想抬手去扯领口的系带,被朱厌及时按住。他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欲望,心里又急又疼,这药力比他想象中还要霸道,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损伤她的神魂。
“别乱动。”朱厌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强行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我带你回去,很快就有办法。”他低头看着她,银灰色的眼眸里满是疼惜,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阮昭昭此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眼前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可他身上清冷的檀香却像是救命稻草,让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衣襟,喃喃道:“朱厌……我好难受……”
这声带着哭腔的直呼其名,朱厌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发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在作祟,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诡异波动,既不属于凡间妖邪,也不似寻常毒物。他运起灵力,试图顺着她的经脉将那股邪气逼出,可刚一触碰,那邪气便像有了灵性一般,反而顺着他的灵力反扑回来,带着一股缠绵悱恻的媚意,让他的呼吸都乱了半拍。
“该死。”朱厌低咒一声,迅速收回手,银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这东西太过诡异,以他的修为竟然无法压制,反而被它影响了心绪。
他低头看着阮昭昭,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靠在廊柱上,领口因为挣扎而微微松开,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肌肤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像熟透的蜜桃,引人采撷。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失焦,只是本能地朝着他靠近,鼻尖蹭到他的衣袖,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清冷的檀香,仿佛那是唯一能缓解她燥热的良药。
“昭昭,坚持住。”朱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不再犹豫,打横将她抱起。阮昭昭的身体很轻,软得像没有骨头,滚烫的肌肤贴在他冰凉的衣料上,形成鲜明的对比,烫得他心口一阵发麻。
他抱着她,快步朝着御花园外走去,脚步急促却平稳,尽量不让她受到颠簸。阮昭昭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脸颊蹭过他的胸膛,她的身体滚烫,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像一团小火炉,烧得他心口也跟着发紧。
“贪狼!”朱厌的声音带着灵力,穿透夜色,远远传了出去。
不过片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前方路口,来人穿着一身星月图案的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青铜狼面,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正是天机阁的暗卫首领,贪狼。
“主子。”贪狼的声音沙哑低沉,像砂纸摩擦过木头,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立刻去备一辆最快的马车,直奔天机阁,沿途不许任何人阻拦,违者格杀勿论!”朱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急切,“另外,带一坛冰镇的山泉水和一叠干净的素色帕子,越快越好!”
“是”贪狼应声,转身便如一阵风般消失在夜色中,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朱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稍定,贪狼办事向来稳妥,想必片刻便能办妥。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阮昭昭的身体很轻,抱在怀里温软馨香,可那滚烫的温度却透过衣料传来,烫得他心口也跟着发紧。朱厌抱着阮昭昭,继续快步前行。一路上,阮昭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嘴唇无意识地蹭着他的下颌,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热……国师……我好热……”她的声音软糯又带着哀求,听得朱厌心头发紧。他能感觉到她体内的邪气越来越猖獗,已经开始侵蚀她的神智,再这样下去,她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朱厌低头看向怀里几乎要瘫软的阮昭昭,眉头紧蹙。
“忍一忍,我们马上回天机阁。”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安抚,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与平日里的清冷判若两人。
阮昭昭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微凉的衣料,那股燥热似乎稍稍缓解了一些。可下一秒,药力再次反扑,她忍不住嘤咛出声,小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指腹摩挲着他衣料上的暗纹,带着一种不自知的依赖。
朱厌抱着她,脚步飞快地朝着皇宫后门走去。沿途偶尔遇到巡逻的侍卫,见是国师抱着一位女子,皆是恭敬地低下头,不敢多问。朱厌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