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华贵妃今日打扮的如何娇艳动人。
但是皇上注定要让她“独守空房”了。
“敦亲王在郊外时不慎受伤,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勤政殿内烛火摇曳,皇上的面庞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中也变得深沉莫测。
苏培盛端着一杯新烫的茶水立在一旁。
听见皇上的问话,他立马换了副神情,恭敬地说道:“十七爷已经去看望了,想必很快就知道伤情到底如何了。依着吩咐,太医们也都尽快赶往敦亲王府了。”
看着桌案上的奏折,皇上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声音低沉而有力道:“他的不臣之心已人尽皆知。念着情分,朕只希望他以后可以安分地和他的福晋安稳度日。”
苏培盛把茶杯稳稳地放到桌案上,笑着回道:“王爷会明白皇上的苦心的。”
皇上浅抿了一口茶后,微微皱了一下眉心,就不再言语了。
至于桌案上的那些奏章,也都被苏培盛很有眼色的收拾走了。
只是,还没有等到果郡王,倒是先等到了敬事房的牌子。
看着最前面的“华贵妃”三字,皇上刚抬起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皇上,等会还有一批军务要处理,您看......?”
看着皇上那兴致缺缺的样子,苏培盛便立马会意了。
“今夜朕就宿在这里了。”
说罢,皇上直接挥了挥手。
......
在第三次品茶的时候,果郡王终于赶到勤政殿了。
他行至御案前,微微躬身行礼,声音温和而清晰:“臣弟参见皇兄。”
皇上轻轻抬手,示意果郡王免礼。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敦亲王那边如何了。”
果郡王向前一步站在桌前,回道:“十哥和年羹尧骑射时误入山林。山路难走,十哥不慎从马上坠落。虽然及时获救,但是太医说十哥这次伤及筋骨,恐怕以后都需要在床上静养了。”
皇上轻轻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是只有片刻,皇上的声音就略带惋惜的说道:“静养也好,伤筋动骨的能保住命就很好了。”
听到“保命”二字,果郡王的神情一顿,随即又笑道:“十嫂总嫌十哥在外面惹事,现在可好了,十哥能安分一些时日了。”
对于果郡王的话,皇上并没有急着回复,而是重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奏章。
看着奏章上那些批判着年羹尧的话,皇上眯起了眼睛,神情严肃道:“敦亲王受伤严重,那以后这军中的威望,就需要你去给皇家撑起来了。”
这一句话似是叹息,却又带着十足的威严。
涉及军事,果郡王一时半刻也拿不准皇上的意思。
“皇兄也知道臣弟这闲散的性子,若真给臣弟个职务,那臣弟大概……”
果郡王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就把年羹尧的折子扔到了他的面前:“如今不是朕容不下他,只是这爵位恐怕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了。”
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奏章,看着上面的请封之词,果郡王的心里不禁暗自嘲讽着。
不过上过两次战场,年羹尧就迫不及待的为自己的次子请封了。
而且还狮子大开口的直接要爵位。
朝中多少重臣老将,恐怕还没有获封承爵呢。
收拢起奏章,果郡王双手抱拳道:“臣弟定不负皇兄的期望。”
皇上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敦亲王那边你也要时刻注意着,不能让其他人打扰他养病。”
分了兵权,又闭府养病。
明面上不许人打搅敦亲王养病,暗里则是表明,若是必要情况,果郡王可以直接控制了敦亲王府。
皇上这次,势必要断了敦亲王和年羹尧的联系,更要让年羹尧明白何为皇权。
等果郡王走后,皇上直接收起了笑脸。
他敲了敲桌上的那一摞奏章。看着身后的大清布局图叹道:“是时候清肃一下朝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