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本宫的助胎药端过来。”
刚才请安时,华妃就注意到了。
能让皇上主动开口问候的,都是身边有子嗣的。
尤其是现在正在怀孕的安逸,那更让皇上怜惜的不行。
虽然华妃也气愤敬妃之事,只是她到底还是有信心能把敬妃压死,让她摸不着宫权。
但是对于皇嗣,华妃是真的焦急又担忧。
想起昨日那郎中所说的心不能急躁,有时候太过着急反而适得其反。华妃赶紧连呼出了好几口郁气。
药已煮好。还不等华妃喝下助胎药,周宁海就神色慌张的一瘸一拐的走来了。
“娘娘,江诚和江慎两位太医昨夜出宫后被强盗杀害了,连头颅都不知所踪。”
听到如此骇人的消息,华妃吓得连手中的药碗都没有拿住,直接碰触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了。
“堂堂京师,天子脚下。竟出如此血案,哪有法纪可言。”
惊吓过后,华妃心里就忍不住窜起一股怒气。
江家两兄弟可是她的人,京城谁能不知。
现在居然被能如此残忍的杀害,那明晃晃的就是在打她的脸,也是在打她们年家的脸。
“去传信给哥哥,一定要查清真相。”
想起今日诸般的不顺,看着碎在自己脚边的瓷片,华妃嫌恶般的踢了踢。
“快点处理了,重新给本宫煮一碗。”
养心殿内,皇上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不过更让他高兴的,还是果郡王那边终于有了进展。
“这幅虢国夫人图如何啊。”
既然知道了事情有了眉目,皇上这会也不着急让果郡王叙事了。
“眉梢眼角皆是风情,当年的画师也算是画的出神了。”
对于这幅画,果郡王也就点评一下眼睛,至于其他的地方,他是不敢乱看的。
皇上听到果郡王的话,呵呵一笑:“所谓美人,须得风情灵动。知情识趣才好。否则再美也是个木头美人,有什么意趣。”
果郡王闻言深思了一下,但是并未急着接话。
“罢了。苏培盛,把画收起来吧。朕和十七弟谈些正事。”
等到养心殿的人都退去了,皇上才正了正神色,向果郡王开口询问着年羹尧之事。
“那些事,你查的如何了。”
果郡王郑重地回道:“幸不辱使命。臣弟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有些事与十哥有关,臣弟也不好定夺。”
皇上静坐了龙椅上,手不断转着那串佛珠。
良久,他才问道:“老十最是桀骜,恐怕他心里还没有断了那个心思。”
涉及皇位之争,果郡王也只能低头静默。
“他们二人可还有什么联系。”
“臣弟听闻,十哥好像约了年羹尧要在郊区的那片马场上练马。十哥新得了一匹宝马很是宝贝。”
皇上从龙椅上站起,冷哼一声:“他倒是有那个闲心。既如此,朕就再派你干件事。”
……
等到果郡王回到王府时,他的神情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的低沉下来。
他双手握拳,深深的呼着气。
“王爷,到底发生了何事。”
从养心殿出来,阿晋就发现自家王爷一直憋着一口气。
“皇上还是对我有着防备啊。”
“何出此言啊王爷。”
果郡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回道:“皇上想让我通过十哥练马,让他歇了与人争斗的心思。”
阿晋听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这……皇上让您对敦亲王下手。”
果郡王嘲讽一笑:“十哥虽然自大,但是却一向小心,身边的护卫每次也都能派出十多数,更何况,他这次还与年羹尧相约。”
“那这该如何是好。”
果郡王叹息着摇了摇头:“岂止呀。皇上恐怕还有试探我的意思。皇上身边的能人异士不少,要是真想做,直接派人就行。就如那江氏两兄弟一样。但是现在,他却派我干这件事。我若是把事情办成功了,皇上大概会怀疑我的能力太大了。而且……而且最后,敦亲王这事就是我放在皇上跟前的把柄。”
听到自家王爷这样说,阿晋顿时着急了:“那王爷不能拒绝了这件事吗。”
“呵,天子一言,如何能拒。更何况就算我拒了,那我也算是知道了皇上杀心的人,以皇上的猜疑,我大概以后也难得会有活路。”
果郡王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
在深宫中还有他的妻儿在等他,他的母妃也还在甘露寺修行。
所以现在哪怕皇上如此重用他,他也不敢去赌皇上以后的心性如何。
其实,皇上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先帝对他确实多有宠爱。
正因如此,他才更能明白帝王的猜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