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慢腾腾地走进养心殿,每走一步,苏培盛就在心里为自己祈祷一下。
“皇上,慎刑司那边撬开了江福海的嘴。但是剪秋还是嘴硬,声称皇后无罪。”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苏培盛。看见他那惶恐的神情,皇上就知道,江福海吐出的那些罪证大概是牵连甚广吧。
“你都说说,皇后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
苏培盛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拿着江福海的那些证词递给皇上:“皇上,奴才不敢。”
皇上闻言惊讶的看了一眼苏培盛,但是同时心里也沉了沉。
连苏培盛都不敢读的罪证,看来皇后真的是作孽不少。
拿起那三大页的供纸,皇上越往后翻看,脸色越黑。
看到最后,皇上猛的闭上了眼睛。
“江福海的供词都是真的?”
听到皇上质疑,苏培盛叩头如捣蒜,赶紧自证道:“回皇上,江福海受了那些刑罚,不可能不吐真话。而且奴才事后还审问了景仁宫的其他人,这份供词上说的,都得到了证实。”
皇上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真是毒妇。朕的那么多皇子都命丧她手,甚至连纯元……
苏培盛,你去把那个毒妇叫过来。朕与她当面对峙。”
“奴才遵旨。”苏培盛如获大赦般站了起来,恭敬地退了出去。他心中暗自庆幸,好歹今天算是保住了这条小命。
苏培盛来到景仁宫传旨,皇后听后却异常淡定。
从江福海被带走的那一刻起,皇后就知道了会有这么一刻的到来。她摸了摸腕间的玉镯,努力扬起笑容,从容起身。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缓缓步入养心殿,对着皇上行了个礼。
皇上怒目圆睁,将江福海的供词扔到皇后面前:“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皇后捡起供词,大致扫了几眼,便又将它放回桌上。
“皇上,仅凭一份供词,您就要定臣妾的罪吗?”皇后挺直了背脊,毫不畏惧地看着皇上。
皇上气得拍案而起,“这么多人证物证在此,你还想抵赖!”
皇后惨然一笑:“能让皇上如此动怒,想必是为了姐姐的事吧。”
“你还知道纯元是你的姐姐。”
“皇上可记得你曾经的承诺。若来日臣妾诞下皇子,福晋之位便是臣妾的。
可是等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连臣妾的孩子也变成了庶子。”
皇上怒道:“这便是你要杀人的原因吗。”
皇后的眼神变得空洞,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皇上记得这对玉镯吗。当年臣妾初入王府,这对玉镯是皇上亲手为臣妾带上的。”
——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抚摸着玉镯,皇后苦笑道:“臣妾对皇上一片真心,皇上为何就不愿看看臣妾。”
“你的一片真心就是算计的朕断子绝孙嘛。”皇上指着皇后,愤怒地说道。
皇后听着皇上话里的怒气,声音已经变成了哭腔:“臣妾的弘辉已经逝去,为什么其他皇子要好好活着。”
“事已至此,朕与你无话可说。”皇上甩袖而去。
皇后瘫倒在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