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赤雾还没完全笼罩市区，苏清鸢已经在公寓客厅里清点装备。她将昨晚从空间里取出的改装弩仔细检查了一遍 —— 弩身缠着防滑胶带，箭槽里整齐码着十支麻醉针，每支针管里的淡蓝色液体都足量，这是她特意让黑产商人加强的剂量，足以让成年男性昏迷两小时以上。军用匕首别在腰侧，刀柄上的防滑纹被她反复摩挲，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格外安心。
背包里只装了 essentials：两包压缩饼干、一瓶净化水，还有一支小巧的解毒剂 —— 昨晚听到林薇薇提起 “毒药” 时，她就料到对方会耍阴招，特意从空间的药品箱里翻出这支前世军方留下的解毒剂，针管里的透明液体能解大多数神经毒素。最后，她从空间取出一支淡紫色的强化药剂，针头扎进小臂，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瞬间，肌肉传来轻微的酸胀感，紧接着是力量与速度飙升的灼热感 —— 这是她从之前击杀的速度型蚀骨者体内提炼出的简易药剂，虽不如晶核升级持久，却能在短时间内将反应速度提升 30%。
一切准备就绪，苏清鸢背上背包，轻轻带上公寓门。楼道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偶尔传来邻居家压抑的咳嗽声 —— 赤雾已经开始渗透，再过不久，这座楼里的人要么变异，要么沦为他人的猎物。她沿着楼梯快速下楼，避开单元门口蜷缩的流浪汉，脚步轻快地融入晨雾中。
强化药剂的效果比预期更明显。往日需要四十多分钟的三公里路程，这次只用了三十五分钟。接近市中心百货大楼时，空气中的血腥味与汗臭味越来越浓。大楼的玻璃门早已被砸得粉碎，锋利的玻璃碎片散落在门口，反射着赤雾的暗红色光芒，门口翻倒的购物车卡在台阶上，车斗里还留着半盒发霉的面包。
苏清鸢放缓脚步，贴着墙根绕到侧面的通风口，借着缝隙往里看 —— 大厅里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零食袋与日用品散落满地，五个穿着破洞夹克的混混正围在中央抽烟，手里的钢管与砍刀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林薇薇和江哲缩在角落的收银台后，江哲的两条腿都打着厚厚的石膏，裤腿上沾着泥污，脸色苍白得像纸，正紧紧靠着林薇薇，手指不自觉地抠着石膏边缘。
“薇薇，你说…… 苏清鸢真的会来吗？” 江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腿 —— 上次被苏清鸢打断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她上次那把弩，差点射穿我的膝盖，万一……”
“怕什么？” 林薇薇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门口，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张婶说了，她儿子欠我人情，肯定会把苏清鸢引过来。再说，我给张婶的那瓶毒药，是从她儿子的遗物里翻出来的 —— 之前是实验室的东西，沾一点皮肤就会麻痹神经，等苏清鸢一进来，张婶只要假装求助，碰她一下，她就完了！”
“可张婶怎么还没来？” 江哲的声音更低了，目光扫过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混混，“这些人…… 靠得住吗？”
“放心，” 林薇薇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狠笑，“我跟他们说，苏清鸢空间里有几百箱饼干，只要杀了她，东西全归他们。这些饿死鬼，为了物资什么都做得出来。”
躲在通风口后的苏清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临死前，林薇薇也是这样，笑着把她推向蚀骨者，说 “清鸢，你空间大，多吸引一会儿怪物，我和江哲去找救援”。如今故技重施，甚至用上了毒药，真是半点悔改都没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从背包里取出弩，调整好角度，瞄准离通风口最近的那个混混 —— 他正靠在货架上抽烟，胸口的位置完全暴露，是最好的目标。
就在这时，苏清鸢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通风口的金属网，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
“谁在那里？” 靠在货架上的混混猛地转头，手里的钢管瞬间横在胸前，警惕地朝着通风口的方向走来。其他混混也立刻站起来，砍刀在手里掂量着，眼神凶狠地扫视四周。
苏清鸢不再隐藏，猛地推开通风口的金属网，身体轻盈地跳进去，落地时顺势翻滚，躲开混混挥来的钢管。与此同时，她扣动弩的扳机，“咻” 的一声，麻醉针精准地射向那名混混的胸口 —— 正好在心脏下方三寸的位置，既能快速起效，又不会致命。
混混惨叫一声，身体晃了晃，手里的钢管 “哐当” 掉在地上，紧接着直挺挺地倒下去，眼睛翻白，很快没了动静。
“操！是苏清鸢！” 另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反应过来，大喊着举起砍刀朝她冲来，“兄弟们，上！杀了她抢物资！”
苏清鸢眼神一冷，强化后的反应速度让她轻松躲过砍刀 —— 她左脚向后撤半步，身体压低，同时快速取出第二支麻醉针装进弩槽，抬手对准黄毛的肩膀扣动扳机。麻醉针穿透夹克，扎进肌肉里，黄毛的动作瞬间僵住，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很快昏了过去。
剩下三个混混见状，分成左右两路夹击。左边的混混挥着钢管砸向她的头部，右边的则绕到身后，想趁机偷袭。苏清鸢脚步一错，避开左边的钢管，同时意念一动，腰侧的军用匕首突然消失 —— 下一秒，匕首从空间里滑到手心，她反手一甩，匕首带着风声飞向身后的混混，精准地扎在对方的大腿上。
“啊！我的腿！” 混混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裤腿渗出来，染红了满地的碎玻璃。左边的混混见同伴受伤，动作顿了顿，苏清鸢抓住机会，弩箭对准他的小腹射出，混混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瘦高个混混，看着地上四个昏迷或受伤的同伴，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钢管都在发抖。他后退两步，突然转身想从破碎的玻璃门逃跑。苏清鸢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她快速取出最后一支麻醉针，瞄准他的后背射出。麻醉针扎进瘦高个的肩胛骨，他踉跄着跑出两步，最终还是倒在门口，彻底没了动静。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林薇薇和江哲的呼吸声。苏清鸢缓缓站直身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步步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她的靴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林薇薇和江哲的心上。
江哲下意识地往林薇薇身后缩，石膏不小心撞到收银台的金属柜，发出 “咚” 的一声脆响。林薇薇则强装镇定，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神里却满是恐惧：“苏清鸢…… 你别过来！我们…… 我们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苏清鸢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冷得像冰。她的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混混，又落回林薇薇惨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开玩笑？用毒药引我来，叫上混混想杀我抢物资，这就是你的玩笑？”
江哲的牙齿开始打颤，他猛地抓住林薇薇的胳膊：“薇薇，我们认错吧！求苏清鸢饶了我们……”
“认错？” 苏清鸢嗤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阴影笼罩住两人，“前世你们把我推给蚀骨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