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抓老鼠行动让整个车队都绷紧了神经。
然而到了第三天,那些烦人的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车队行驶在通往江城的公路上,一路畅通无阻,再没有发现任何监视或尾随的可疑人员。
艾米莉,这安静得有点反常啊。
我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艾米莉正在检查监控设备,闻言抬起头:指挥部刚传来消息,上次我们故意放走的007已经回到鹰酱了。他们已经开始根据007带回去的资料研发新一代发动机,初步估计三个月就能做出样品。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小林做的假数据,他们居然没发现。等他们做出来,那可就是个价值连城的大烟花了。
灰太狼趴在后座,听到我的笑声抬起头,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等着看好戏吧,伙计。
正如指挥部预料的那样,鹰酱的间谍网络突然进入了静默状态。
连带头大哥都偃旗息鼓了,其他国家的特工就更没能力在龙国境内搞出什么大动静了。
一时间,整个行动仿佛回到了最普通的运输任务,和谐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第四天清晨,当车队驶入江城地界时,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月前,我还只是江城研究所的一个普通科员,每天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摆弄零件。
谁能想到,短短三十几天后,我竟然以28岁的年纪,佩戴着少将军衔回到这里。
将军,前面就是江城检查站了。
小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整了整军装领口,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
江城的天空还是那么蓝,远处熟悉的白色建筑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直接去研究所。我下令道。
车队在江城宽阔的街道上行驶,沿途的市民纷纷驻足观望。
这支由装甲车和黑色面包组成的车队确实引人注目,更不用说车顶上全副武装架着重机枪的士兵了。
车队在江城宽阔的主干道上平稳行驶,装甲车轮碾过柏油路面发出特有的低沉声响。
我透过防弹车窗望向外面,这座熟悉的城市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亲切。
将军,前方500米右转进入临江大道。
小王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
将军,您看那边。
艾米莉突然指着窗外。
我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右侧是一辆正在被超越的黄色校车。
车上的孩子们显然被这支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军用车队震惊了,一张张小脸紧贴着车窗,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突然,两个靠窗的小男孩站了起来,挺直腰板,举起右手对着我们的车队敬礼。
那标准的动作,一看就知道家里有军人。
车顶上的机枪手老张最先注意到了这个场景。
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兵,此刻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松开握枪的右手,郑重地回了一个军礼,阳光照在他的迷彩头盔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晕。
这两个小家伙...
艾米莉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和。
他们将来也会成为优秀的军人。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我们守护的意义——让这些孩子们能在和平的环境中成长,让他们眼中的军人永远代表着安全和荣耀。
就在这时,两辆闪烁着警灯的交警摩托突然加速超到了我们车队前方。
摩托上的交警转身对我们做了个手势,随即开始在前方领航。
嚯,这排面。
小王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江城交警很上道啊。
确实,在两辆警用摩托的开道下,整个车队的逼格瞬间拉满。
沿途的车辆纷纷减速让行,行人也驻足观望。
这阵仗,比一个月前象国元首来访时的场面还要大。
这是总部的安排。
艾米莉查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信息。
为了保证我们安全抵达研究所,江城警方配合清道。
我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月前,我还是个骑着共享单车在这条路上通勤的普通研究员。
现在,我却坐在装甲指挥车里,享受着警车开道的待遇。
将军,前面就是研究所了。
小王提醒道。
车队缓缓停在研究所的自动门前,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透过车窗望去,研究所的大门依然如故,只是传达室窗户上多了几道阳光反射的痕迹。
将军,要通知研究所开门吗?
小王转头问道。
我摆了摆手,先是对两位一路护送我们的交警挥了挥手:辛苦了,谢谢你们领航。
两位交警立正敬礼,动作整齐划一。
其中一位年轻些的交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这样的任务对他来说也是头一遭。
等交警的摩托车引擎声远去,我的目光落在了传达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老吴头,研究所的看门人,此刻正端着那个标志性的搪瓷茶缸,悠闲地品着茶。
他那个茶缸我认识,上面先进工作者的红字已经褪色得差不多了。
我突然玩心大起,伸手按下了车载扩音器的开关。
老吴头、老吴头,还不快开门!
这声音通过军用级扩音器传出去,效果堪比炸雷。
只见老吴头手一抖,刚端起的茶缸顿时洒了一半,茶水溅在他的旧工装上。
哎哟我滴个乖乖!
老吴头手忙脚乱地放下茶缸,探出脑袋往外瞅。
这一瞅可不得了。
老吴头那双老花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咱们这个研究所平时就是帮船厂升级些设备,最威风的场面也就是来几个穿西装的外宾。
哪里见过这阵仗——打头的悍马车顶上架着黑黝黝的重机枪,后面跟着几辆装甲车,每辆车上都坐着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这...
老吴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手在控制台上乱摸,半天找不到开门按钮。
我笑着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军靴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灰太狼也跟在我身后跳下车,它那庞大的身躯让场面更加震撼。
老吴头,一个月不见,不认识我了?
我摘下墨镜,冲他笑了笑。
老吴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我,当看清我的脸时,他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难以置信:小...小罗?你不是休年假吗?这...这身衣服,你被部队召回了?
我整了整军装领口,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有些嘚瑟:现在得叫罗将军了。
老吴头倒吸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按下开门按钮,差点从传达室里摔出来。
自动门缓缓开启的声中,夹杂着他喃喃的自语:乖乖...我老吴看门三十年...还没见过活生生的将军...
车队缓缓驶入研究所大院,沿途的研究员们纷纷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支突如其来的武装车队。
我注意到几个熟悉的同事,他们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上。
那不是罗哥吗?我听到有人小声嘀咕。
天啊,他肩膀上那是...将星?
灰太狼威风凛凛地跟在我身边,它那身特殊的军犬装备引来更多惊叹的目光。
艾米莉带着怡雪紧随其后,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老吴头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跑着追了上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看看大家。老吴头,传达室的茶还是那么香啊?
老吴头受宠若惊地搓着手:您要是喜欢,我这就去...
正说着,研究所的刘所长带着一群领导匆匆赶来。
刘所长今天特意穿了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额头上的汗珠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罗将军!欢迎您莅临指导!
刘所长远远地就伸出手。
我们接到通知说您要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我握住他的手,故意板起脸:刘所长,一个月前你还叫我小罗呢。
刘所长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这个...这个...
看他窘迫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开个玩笑。刘所长,咱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就行。
刘所长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小罗啊,您这变化也太大了。一个月不见,直接从研究员变成了将军...
我正要回答,突然注意到人群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江,我的搭档。
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实验服,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在一群西装革履的领导中显得格外清新。
看到我的目光,她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小罗,我们先去会议室?
刘所长询问道。
我点点头,跟着领导们往主楼走去。
路过李江身边时,我悄悄对她眨了眨眼,用口型说道:等下联系。
李江抿嘴一笑,轻轻点头。
走进熟悉的办公楼,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陌生。
一个月前,我还是这里最普通的一个研究员,每天穿着白大褂,埋头在各种数据和图纸中。
现在,我却以将军的身份回来,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特种兵。
经过实验室时,我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透过玻璃墙,我看到我的老位置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正在操作我以前用的那台电脑。
仪器还是那些仪器,白板上的公式却已经完全不同了。
那是新来的张博士。
刘所长注意到我的目光。
顶替您...不,是接替您之前的工作。
我点点头,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地方忘记一个人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次特殊任务,我可能永远都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研究员。
会议室里,我听取了研究所近期的工作汇报。
表面上,这是一次常规的军方视察,但实际上,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检查研究所的新型动力系统研发进展——那才是007偷走的假数据背后隐藏的真正项目。
...所以这个参数我们还需要进一步优化。
负责动力系统的王工程师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图说道。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
会议室里的白炽灯将每个人的脸照得发亮。
我站在投影仪前,环视着台下二十多位研究所的核心技术人员。
他们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决然上。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U盘,轻轻放在桌上。
金属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新一代发动机的全部技术资料。
我的手指点了点U盘。
由舰队科研团队亲自验证过数据。不用质疑它的可靠性,你们要做的,就是在一个月内把它变成现实。
台下一片哗然。动力组的王工推了推眼镜:小罗啊,不,将军,一个月?这不可能!按照常规流程,光是验证测试就要...
没有常规流程了。
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实验室瞬间安静。
这台发动机将直接安装到我们新一代的海监船上。至于其中的新技术...
我扫视着每一张面孔。
“边做边学。
空气仿佛凝固了。
老李头——研究所资格最老的工程师——突然拍案而起:胡闹!这是要拿人命开玩笑吗?不经过充分测试就...
由于保密级别,有些话我不能说。
我走向窗边,拉上百叶窗。
这套系统原本是为下一代驱逐舰准备的动力核心。但现在...
我转身面对众人。
敌人已经逼到我们家门口了。
台下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我注意到几个年轻研究员交换着不安的眼神。
还有一个条件。
我提高音量:在发动机制作期间,所有参与人员不能离开研究所。
这下直接炸锅了。
一个月不回家?我老婆刚生完孩子!
我母亲还在医院...
这太过分了!我们又不是犯人!
我静静等待声浪平息,然后突然一把扯开军装上衣。
纽扣崩飞的声音让所有人瞬间安静。
我转过身,将右肩那个狰狞的贯穿伤疤暴露在众人面前——伤口已经结痂,但依然能看出当时的惨烈。
几天前,在返回江城的路上,我们遭遇了伏击。
我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三名战士重伤退出任务。这颗子弹...
我指了指肩上。
距离我的颈动脉只差两厘米。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老李头的手微微发抖,王工的眼镜滑到了鼻尖都忘了推。
敌人远比你们想象的残忍。
我慢慢扣上衣服。
只有在研究所内,我才能最大限度保障各位的安全,当然...
我停顿了一下。
如果有人坚持退出,现在可以离开。门在那边。
没有一个人动。
李江第一个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我参加。
老李头沉默了几秒,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妈的!老子干了一辈子军工,临退休前还能参与这种大项目,干了!
一个接一个,所有研究员都站了起来。最后连最年轻的实习生都举起了手。
我点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沓文件。
这是保密协议。签完后,怡雪少校会带各位去临时宿舍区。
等所有人签完字离开后,会议室只剩下我和李江。
她轻轻触摸我肩膀的位置,手指微微发抖:师兄,你当时...很疼吧?
我笑了笑:比被你用扳手砸到脚趾轻多了。
李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里却闪着泪光。
那是我们刚进研究所时的糗事,她不小心把扳手掉在我脚上,我抱着脚跳了足足五分钟。
说正经的。
我拍拍她的肩。
接下来一个月会很辛苦。
比起你这个...
她指了指我的肩膀。
不算什么。
安排好研究所的一切,我将灰太狼唤到跟前,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脑袋。
伙计,你和怡雪留在这里。
灰太狼歪着头,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我蹲下身,直视着它的眼睛:研究所需要你,帮我保护好大家,好吗?
灰太狼最终低下头,用鼻子蹭了蹭我的手心,算是答应了。
怡雪走过来,接过我递去的加密通讯器:将军放心,有我和灰太狼在,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我点点头,转向整装待发的特种兵们:二班、三班留守研究所,一班随我行动。
艾米莉已经检查完装备,站在悍马车旁等候。
阳光照在她的战术背心上,勾勒出干练的轮廓。
走吧。
我拉开车门。
带你去见见我爹。
车队驶出研究所大门时,我回头望了一眼。
灰太狼蹲坐在大门口,像一尊银灰色的雕塑,目送着我们离开。
悍马和装甲车组成的车队在江城街道上格外醒目。
沿途的行人纷纷驻足观望,有人掏出手机拍摄,更多人则是交头接耳地猜测着这支车队的来头。
将军,前面右转就是您家小区了。
驾驶位的小王提醒道。
我望着窗外熟悉的街景,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一个月前,我还是个每天骑电动车上下班的普通研究员,如今却带着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回家。
车队缓缓驶入小区大门。
这个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旧小区,突然迎来这样一支军用车队,顿时引起了轰动。
几个正在下棋的大爷惊得连棋子都掉在了地上,遛狗的大妈们赶紧把自家宠物抱起来。
保持警戒。
我通过通讯器下令。
一班分散站位,注意周边情况。
装甲车停在了我家单元楼前,悍马则堵住了路口。
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们迅速散开,占据了各个关键位置。
远处,小区居民开始聚集,但没人敢轻易靠近,只是远远地观望议论。
走吧。
我对艾米莉说。
见见我家那个倔老头。
单元楼还是老样子,斑驳的墙皮,生锈的扶手,七楼那盏坏了半年没人修的感应灯依旧还是坏的。
站在家门前,我突然有些恍惚。
钥匙还挂在腰间,但我却犹豫了——该怎么跟父亲解释这一切?
怎么告诉他,他的儿子现在不仅是个将军,还卷入了一场可能危及生命的暗战?
深吸一口气,我掏出钥匙插进锁孔。
门开的瞬间,熟悉的茶香扑面而来。
爸,我回来了。
客厅里,父亲正坐在他那把老藤椅上看报纸。
听到声音,他慢悠悠地摘下老花镜,眯起眼睛看向门口。
哟,还知道回来啊?
父亲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调侃。
这次又忘了带钥匙...等等,你这身衣服...
他的目光落在我肩章的将星上,老花镜差点从手中滑落。
爸,这是艾米莉,你的儿媳妇,她是俄罗斯人,这个跨国婚姻的证不知道怎么办,等闲下来了就去补。
我侧身介绍道。
艾米莉上前一步有些腼腆:叔叔…爸!
父亲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连拖鞋都穿反了:这...这是...
爸,您先坐下。
我扶着他坐回藤椅。
事情有点复杂,我长话短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尽量简单地、真真假假的解释了这一个月来的经历——从被秘密征召,到参与绝密任务,再到现在的将军身份。
父亲的表情从震惊到担忧,最后定格在某种难以言喻的骄傲上。
好小子!
他突然拍了下大腿。
比你爹强!我当兵那会儿,才混上个副团!
我哭笑不得:爸,重点不是这个。现在情况特殊,您得跟我去研究所住一段时间。
不去!
老头子倔劲儿上来了。
我在这儿住得好好的...
我打断他。
有人为了对付我,可能会对您下手。几天前我就挨了一枪。
我指了指肩膀。
您想让我在前线分心吗?
父亲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我肩膀的位置,那里还缠着绷带。
谁干的?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危险,那个在越战中立过功的老兵仿佛又回来了。
我们会处理。
我握住他的手。
现在,收拾些必需品,跟我走好吗?等发动机任务完成,我带您去舰队住。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他起身走向卧室,脚步有些蹒跚。
艾米莉轻声问道:老公,要不要帮忙?
不用。
我摇摇头。
老爷子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
趁父亲收拾行李的空档,我环顾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墙上的照片记录着我的成长历程——小学毕业、中学获奖、参军入伍...最后一张是我穿着研究员白大褂在实验室的照片。
短短一个月,那个文质彬彬的研究员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满身硝烟的军人。
老公。
艾米莉突然压低声音。
阳台有动静。
我立刻按住耳麦:各小组注意,可能有情况。
悄悄摸到阳台门边,我猛地拉开窗帘——一只花斑野猫被吓得的一声跳走了。
虚惊一场。
我松了口气,但心里那根弦依然紧绷。
敌人找到我家只是时间问题。
父亲拖着一个老旧行李箱从卧室出来,箱子上还贴着已经褪色的光荣退伍贴纸。
就这些?
我有些惊讶。
够用了。
父亲拍了拍箱子。
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我点点头,接过行李箱:走吧,车在楼下。
下楼时,父亲看着楼道里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忍不住嘀咕: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用得着。
我扶着他小心下台阶。
您儿子现在可是重要人物。
走出单元门,围观的邻居更多了。
有人壮着胆子打招呼:老罗,这是...
父亲挺直腰板,声音洪亮:我儿子!当将军了!
那骄傲的语气让我鼻子一酸。
小时候,他总是嫌我不够上进,现在却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
艾米莉拉开悍马车门:爸,请上车。
就在父亲刚要上车的瞬间,灰太狼的吼叫声突然从通讯器里炸响:鸥呜!
我立刻按下耳麦:怡雪?什么情况?
将军!研究所遭到袭击!
怡雪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枪声。
对方有重武器!灰太狼受伤了!
我血液瞬间凝固:坚持住!我们马上...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远处传来。
RpG!
艾米莉大喊一声,猛地将我父亲扑倒在地。
轰隆一声巨响,我们刚才站的位置被炸出一个大坑,悍马车被冲击波掀翻,熊熊燃烧起来。
敌袭!敌袭!
特种兵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子弹上膛声此起彼伏。
我将父亲推到装甲车后面,拔出手枪:艾米莉!保护我父亲!
明白!
艾米莉立刻架起父亲,在火力掩护下向装甲车移动。
枪声四起,小区顿时乱作一团。
居民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几个来不及躲避的老人被流弹擦伤,倒在血泊中呻吟。
我从掩体后探头观察,至少有二十名武装分子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
他们穿着便装,但战术动作专业,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种部队。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一班班长大声报告,请求支援!
我按下通讯器:二班三班,立即...
通讯器里只有刺耳的杂音——对方用了信号干扰器。
妈的!
我咒骂一声,换上弹匣。
固守待援!注意节约弹药!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我那六十多岁的老父亲,突然从装甲车里钻出来,手里赫然握着一把老式54手枪。
爸!回去!
我大喊。
兔崽子!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父亲骂骂咧咧地趴到我旁边的掩体后,熟练地拉开保险。
左边三个交给我!
不等我阻止,父亲已经扣动扳机。
三声枪响,左侧一名武装分子应声倒地,剩下两个慌忙寻找掩护。
我震惊地看着父亲——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此刻握枪的手稳如磐石,眼神锐利如鹰。
看什么看?
父亲瞪了我一眼。
专心打你的仗!
战斗陷入胶着。
虽然我们暂时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但弹药消耗很快,而且无法呼叫支援。
更糟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急于强攻,而是在慢慢收紧包围圈。
他们在拖延时间。
艾米莉换上一个新弹匣。
研究所那边...
我的心猛地一沉。
调虎离山!他们的真正目标还是研究所,还是那份发动机数据!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引擎轰鸣声。
抬头望去,三架武装直升机正呼啸而来,机身上的八一军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我们的援军!
艾米莉兴奋地喊道。
直升机上的机炮喷出火舌,地面上的武装分子顿时人仰马翻。
不到五分钟,战斗就结束了——大部分袭击者被击毙,少数几个试图逃跑的也被特种兵制服。
我从掩体后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
父亲却依然保持着射击姿势,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爸,结束了。
我轻轻按下他的枪。
父亲这才长舒一口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旧军装已经被汗水浸透。
老罗!
小区里的老邻居们纷纷围上来。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父亲摆摆手,突然想起什么,转向我。
儿子,研究所那边...
我立刻掏出备用通讯器,接通研究所:怡雪!情况如何?
通讯器那头传来怡雪虚弱的声音:将军...数据保住了...但灰太狼伤得很重...你的搭档李江她...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李江怎么了?
她...她被劫走了...
通讯器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父亲担忧地看着我:儿子...
我弯腰捡起通讯器,声音冷静得可怕:全体注意,立即返回研究所。艾米莉,联系总部,诱饵计划结束,申请开启惩罚者计划!
转身看向父亲,我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爸,看来您得提前适应舰队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