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静终于从我口中得到了父亲白元奎的消息,心里的烦恼一扫而空。
几杯酒下肚,她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一声。
“看什么看?好看吗?”
见我盯着她肚子,白文静佯怒道。
我尴尬地说道,“长时间没吃有营养的东西了,肠胃有点生理反应很正常。”
我确实有些饿了,菜都快凉了,我俩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已是一片狼藉。
白文静打了个饱嗝,“终于吃饱了。”
她也不再在我面前装矜持了,伸了个懒腰,“陆东,接下来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问,我心里一阵迷茫,我现在知道了父亲在找一种叫做石生花的东西,可是,线索到这里就已经断了,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如实说道,“没想好,你呢?”
白文静眼珠一转,“我要先回家一趟,查找一些线索,再看看从哪里入手。”
“哦。”
白文静无奈道,“你就只会这一句吗?”
我不解道,“那我应该说什么?”
白文静扶住额头,“你不怕我找到线索却不告诉你,让你继续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碰壁?”
我看着她,“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吗?难道你找到线索会不跟我说?”
“你这样如果在我们陆家,我保证你活不了一个月。”
“我去陆家干嘛?”
“你…”
白文静气的不轻,“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叫做牛角坡的地方?”
“去那儿干嘛?”
我不知道她又要闹哪一出。
“问那么多干嘛,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我现在处于被动地位,只得随她了。
“你不是喝酒了吗?”
“你又没喝。”
出了饭店门口,才发现天上乌云密布。
“要下雨了。”
我提醒道,这天气回酒店睡觉多爽。
“废话,你去不去?”
“魏叔呢?”
“我叫他办事去了。”
……
崎岖的山道上。
“你这什么破车,把人都颠散架了。”
白文静见我对黑金刚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忍不住埋怨道。
我忍不住回怼道,“大小姐,我又没收你车费,要不然你下去走怎么样?”
白文静望着盘山公路,终于乖乖地把嘴闭上了。
临近牛脚坡村,一阵哀乐传入耳中。
“有人去世了?”
我把车停在村口,带着白文静往坡上走去,迎头正遇上一群送葬队伍从山上下来。
队伍最前方一身高接近两米二多的青年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暗道这身高可以进国家篮球队了吧。
青年人一身麻衣,双手捧着过世之人的遗像。
我突然一怔,迎面向青年走去,白文静不明所以,想要拉住我,怕我和这身形令人发怵的青年有什么矛盾。
“敢问兄弟,这画像上的人过世了吗?”
不怪我这么问,因为过世的人正是半月前我搭摩的的那位大叔。
青年从悲伤中清醒过来,以为我是什么远房亲戚,“这位大哥,我父亲一周前出了车祸去世了,刚在后山下葬。”
听闻此话,我心里一阵唏嘘,半月前这位好心的大叔还热心地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
和青年聊完,我跑回村口的小卖部,买了香纸蜡烛和几挂鞭炮往山上走去。
青山添新坟,凭增几萧瑟。
“你倒是热心肠!”
听完我的解释,知道我和这大叔不过一面之缘,白文静说道。
不知她是何意,我一边烧纸,一边回道,“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回声不断在大山里回荡。
我领着白文静走到牛棚前,拉开草垛,洞口暴露了出来。
白文静自顾自地上前,不断地摸索着石壁。
突然指着石壁上一个奇怪的符号,声音颤抖地说道,“是的,我父亲就是从这里下去的深渊墓穴,这是我父亲的独家暗记。”
…
下山时,我突然想到这洞口下去就是数百米的竖井,若是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了这还了得。
赶紧找来一些石块准备封住洞口。
我在费力地搬动石头,见白文静却在独自发呆,我说了句,“发啥呆啊,赶紧来帮忙。”
白文静翻了个白眼儿,“我是脑力劳动者,搬石头是你们体力劳动者的事情。”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我来帮你。”
洞口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青年人问清原由后抱着洞口一块数百斤重的石头走了进来。
我和白文静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连抱起几块这么大的石头把侧洞堵得严严实实的。
青年搬完石头,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气不喘,就跟我搬一块几斤重的水泥砖一样轻松。
“大个子,你吃啥长这么一身力气的?”
白文静忍不住打趣道。
青年脸一红,“我,我也不知道。”
“还是个害羞的傻大个儿!”
白文静调侃完,青年人脸更红了。
“行了,别拿人开玩笑了。”
堵住白文静的嘴,我向大个子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上山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青年摸了摸后脑勺,“我叫秦山,我叔叔请你们去家里坐坐。”
我仰着头才能看见秦山的脖子,这名字倒是符合他的形象,可不就像山一样的吗。
白文静多嘴的毛病又犯了,“秦山?我觉得叫泰山还差不多?”
秦山这朴实的孩子并未计较,“怎么叫都行。”
下了山来,我们随秦山来到他家里,丧事已处理完毕,亲朋好友都走得差不多了。
脚下的火盆里,木炭烧得通红,木制阁楼里格外的温暖。
秦山端来饭菜和几瓶啤酒,散发出阵阵香气。
秦山族里的长辈热情的相邀我们就坐,一番推却后,我随即也不矫情了。
虽说刚吃过饭没多久,我还是被眼前饭菜的香气勾起了食欲,一颗颗和青提差不多大小的土豆,被油炸成金黄色,配上调制的辣椒,令人胃口大开。
桌上的菜不算丰盛,但每一道菜都能令人食欲大振。
白文静中午吃了太多,本打算随意敷衍一下,哪知一块扣肉入口,湿滑下肚,顿时就止不住筷,狼吞虎咽起来。
我连连示意白文静矜持一点,只道她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多了,难得吃到这种原生态的食物。
秦山的族叔见我和白文静互相调侃,笑道,“你们这两个娃儿感情真不错,还没成婚吧?”
听完这话我一口饭差点喷到白文静脸上,不容我解释,白文静抢过话道,“才不是呢,大叔,他对我可凶了!”
我连忙使眼色,让她不要瞎说。
她却埋头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完,我和秦山及他的长辈喝了不少啤酒,气氛热闹了不少。
酒足饭饱,大家也熟悉了起来,一位长辈拍着我肩膀说道,“崽儿,叔知道你们有出息,你能不能帮山娃儿找个工作?他父亲这一走,家里也就他一个人了,无依无靠的,我们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遭了,都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气氛到这儿,我如果一口拒绝,就有点儿太不厚道了。”
秦山见我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幺叔,说啥呢?工作我自己去找,不要给东哥添麻烦。”
秦山身旁一位女性长辈打断道,“你个崽儿能找啥工作,学了几年武艺,把人腿打断,家里钱都赔光了,打篮球别个又嫌你笨,当个服务员老板又说你太能吃了,你就听你幺叔的,让东娃儿帮帮你。”
我左右为难,白文静盯着我不住地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