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的脸色越来越黑,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捏着她下颌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信了就赶紧放开我啊!”
陆蓉蓉疼得龇牙,小嘴依旧叭叭不停,
“我都说了我是孤山派遗孤,还把雾姬那无锋杀手的真面目给你们戳穿了,结果呢?
你们倒好,把我这好人捆着用凉水沾皮鞭抽,反倒给真杀手好吃好喝伺候着!
我看你们不是有病,是病得不轻!”
她越说越气,刻薄话一套接一套,完全忘了自己还被点着穴、捏着下巴,活像只炸毛的小刺猬,逮着机会就往宫尚角心上扎。
宫尚角忍无可忍,抬手就对着陆蓉蓉后颈劈了下去。
“咚”的一声,陆蓉蓉眼睛一翻,瞬间晕死过去。
他盯着地上毫无声息的人,指尖下意识抚上她的脖颈,确认脉搏平稳——
人没被掉包,还是上官浅的身子。
可这疯疯癫癫、口无遮拦的模样,跟之前那个藏着算计的女人判若两人,难道是地牢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她?
宫尚角的脸色愈发阴沉,周身寒气几乎要凝成冰。
旁边的侍卫早就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里直犯嘀咕:
角公子这脸色也太黑了,本来就够严肃吓人,现在更是跟要吃人似的。
犹豫了半天,侍卫还是硬着头皮小声提醒:“角、角公子,您的脸上……有牙印。”
宫尚角抬手摸了摸脸颊那处还在隐隐作痛的牙印,薄唇勾起一抹极冷的笑,眼神更添了几分戾气。
他俯身,伸手便去解陆蓉蓉的衣襟——
他倒要看看,她口中所谓的孤山派印记,到底是真是假。
旁边的侍卫见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角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这可不是他一个小侍卫能看的啊!
宫尚角察觉到身后那道过分热切的目光,猛地抬眼扫过去,眼神冷得能剜人。
侍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抱拳躬身行礼,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生怕慢一步就被自家公子的寒气冻僵。
房间内,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起,缠绕着摇曳的烛火。
火光忽明忽暗,将屋内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床上躺着的人儿眉头紧蹙,即便昏睡中,也透着难掩的痛苦,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这般病弱娇美的模样,却没让屋内唯一坐着的男人有半分心疼。
宫远徵一肚子郁气地坐在桌边,双手环胸,死死盯着床上的陆蓉蓉。
他想不通:哥哥到底在想什么?这女人分明就是无锋的嫌疑犯,凭什么把她从地牢放出来?
更过分的是,大半夜的,就因为这女人一直昏迷不醒,竟然把他从药庐喊来!
他越想越气,怨气重得快溢出来——
这女人是猪吗,一身伤还能睡得这么死,还打呼噜。
明明就是睡着了,哥哥却一脸紧张,简直离谱!
陆蓉蓉还没睁眼,就被一道阴冷又带着恶意的目光牢牢锁定,那感觉像被恶鬼盯上,恨不得立刻把她拖进无间地狱。
她心头一紧,猛地睁开眼,昏暗里瞧见窗边坐着个黑影,吓得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尖叫都到了嘴边。
“不许叫!”
宫远徵见状,立刻起身冲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语气又凶又急,
“听见没有?再敢叫一声,我就把你毒哑!”
陆蓉蓉眼泪汪汪的,连忙点头如捣蒜——这宫门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啊!
等适应了光线,她才看清眼前的少年
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玄色劲装,额间系着同色抹额,乌黑的发丝间编着几缕细小的辫子,衬得那张脸精致又矜贵,活像只被宠坏的布偶猫。
可那眼神却凶巴巴的,嘴角撇着,一脸随时要伸爪子挠人的暴躁模样,半点软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