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站的晨雾里飘着灵火屑的暖香 —— 李婶带着街坊们把昨晚收集的百家灶台灰,和灵火屑混在一起,装成小布包挂在暖光网残骸上,每个布包都系着根红绳,红绳上还拴着孩子们昨晚画的小像:有举着炒粉锅的老陈,有拎着豆浆桶的老张,还有手牵手的沈知行和林砚,歪歪扭扭的笔触里,满是认真的暖意。
沈知行扶着林砚坐在石桌旁,手里的脉源之钥盒子泛着微弱的淡金光,盒身贴在灵脉蕊布包上,能感觉到里面余孽的轻微颤动,像颗不安分的小石子。林砚的后背垫着三层棉垫,可旧伤的牵扯疼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眉,他把下巴轻轻抵在沈知行胳膊上:“钥匙里的余孽…… 好像在跟着域主的信号跳,刚才监测仪亮的时候,它颤得更厉害。”
“别碰它,” 沈知行把盒子往远处挪了挪,指尖还留着余孽的冷意,“刘叔说域主的信号比昨天凝实了些,像是在攒力气,说不定想借余孽引灵脉蕊的印记爆发。先喝碗老陈的热粉,你昨晚没睡好,得补补。” 他端过老陈刚盛好的炒粉,碗里卧了个荷包蛋,撒了把芝麻 —— 上次林砚发烧,老陈也是这样做的,说 “蛋养人,芝麻补劲”。
老陈蹲在旁边修暖光网的红绳,手里的针线是李婶刚递的,红线上还沾着枇杷蜜:“昨晚我跟王伯去查了暖光网,好几处残孽在冒冷意,像是被钥匙里的余孽引着,我撒了灶台灰才压住。这余孽不除,咱们总像揣着颗定时炸弹。” 他刚说完,刘叔突然喊起来:“监测仪不对劲!域主的信号开始凝影了!不是之前的雾状,是能看到手和脚的轮廓!”
众人凑过去看 —— 屏幕上,域主的本体信号不再是模糊的黑线,而是慢慢聚成了个人形影子,紫线像血管似的在影子里流动,离守护站只剩三十米,冷意顺着监测仪的屏幕往外渗,连旁边的灵火屑布包都开始轻轻发抖。
“布帛!” 林砚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外婆的布帛,淡金色的布面一碰到钥匙盒的光,立刻显出新的字迹:“钥需百家暖脉激,暖脉即街坊灵脉与孩童画暖,聚于灵脉石,方除余孽;域主凝影时,需以符纹光裹钥光,断其紫脉。”
“百家暖脉……” 沈知行琢磨着这几个字,突然反应过来,“是街坊们的灵脉!老城区的人住久了,灵脉都沾着老城区的暖,加上孩子们画纸的暖光,就能激活钥匙的真正力量!” 他扶着林砚往灵脉石走,“咱们现在就去,趁域主还没完全凝影!”
李婶立刻召集街坊们:“愿意去的都跟我们走!咱们的灵脉沾着灶台的暖、糖水的甜,肯定能帮上忙!” 孩子们也举着画纸围上来,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把画纸贴在胸口:“我们的画纸暖光最亮,上次在中枢,就是画纸挡住了紫线!”
往灵脉石去的路上,街坊们排着队,手牵手连成一串 —— 李婶牵着王伯,王伯牵着老张,老张牵着孩子们,最后是沈知行和林砚,像条暖融融的链,灵脉的暖意顺着掌心传递,连空气里的冷意都淡了些。林砚靠在沈知行身边,后背的疼在暖脉里慢慢缓解,他轻声说:“上次查偷水案,咱们也是这样,手牵手追嫌疑人,这次手牵手护灵脉,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没变的是咱们都在,” 沈知行握紧他的手,指尖的暖意更浓,“变的是咱们有了这么多一起守的人。”
灵脉石旁,刘叔已经撒好了灵火屑,画纸贴满了石身。沈知行把钥匙盒放在石缝上,林砚则让街坊们围着灵脉石站成圈,孩子们举着画纸贴在圈外围。“大家把灵脉的暖往钥匙盒送,” 沈知行的声音有点发紧,“孩子们把画纸的暖光往钥匙盒聚,咱们一起激活它!”
随着街坊们的灵脉暖意涌过去,钥匙盒的淡金光突然暴涨,像颗小太阳,裹着画纸的暖光,往灵脉石的符纹钻。符纹瞬间亮了,淡蓝的光裹着钥光,顺着石缝往灵脉石里爬,之前藏在石里的黑丝残孽,一碰到光就化成了轻烟。钥匙盒里的余孽开始疯狂颤动,像在抵抗,可暖脉和画暖光裹着它,慢慢往钥光里融。
“快成了!” 林砚的眼睛亮了,双灵脉的能量也跟着往钥光里送,“余孽在融!印记也在淡!” 灵脉蕊布包里的小黑点,在钥光里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了道轻烟,散在空气里 —— 这是开战以来,印记第一次彻底消失!
可就在这时,监测仪突然 “砰” 的一声爆响,屏幕上的域主影子猛地扑过来,紫线像长矛似的射向灵脉石!“域主凝影成了!” 刘叔的声音带着哭腔,“它想在咱们除余孽的时候撞过来!”
老陈立刻举起炒粉锅,锅底的 “守护印” 泛着金光,挡在灵脉石前,紫线撞在金光上,“滋” 的一声冒起白烟;李婶则把灵火屑布包往紫线上扔,暖光裹着紫线,让它慢了些;孩子们的画纸也纷纷贴在紫线上,暖光连成了盾,暂时挡住了影子的进攻。
“再撑会儿!” 沈知行的手在抖,钥匙的光还在融余孽,不能停,“余孽快除干净了,等会儿用钥光和符纹光一起挡域主!” 林砚也咬牙加力,后背的疼又开始扯着神经,可他看着周围手牵手的街坊,看着举着画纸的孩子,突然觉得不疼了 —— 这么多暖聚在一起,没有挡不住的冷。
终于,钥匙盒里的余孽彻底化成了轻烟,钥匙的光全亮了,淡金的光裹着符纹的淡蓝光,像道双层盾,往域主的影子扑去!影子的紫线碰到光盾,瞬间断成了截,影子晃了晃,往后退了两步,冷意也淡了些。
“成了!” 老陈欢呼起来,可欢呼声刚落,灵脉石突然 “咔嗒” 响了一声 —— 石缝里竟渗进道极淡的紫线,不是域主的,是种更陌生的冷意,顺着石缝往石心钻!监测仪上,域主的影子旁,突然多了道极细的黑线,像根针,往灵脉石的方向爬。
“这是什么?” 李婶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域主的紫线,也不是残孽的黑丝……” 林砚突然想起布帛上最后没显完的字,心里一紧:“是域主的紫脉根!布帛上说‘域主凝影时,紫脉根藏于地,欲钻灵脉石’,咱们没注意地下!”
沈知行立刻让街坊们往旁边退,钥匙的光往石缝里送,可紫脉根钻得很快,已经到了石心附近,灵脉石的震颤越来越厉害,连旁边的槐树都开始晃。域主的影子见了,又重新扑过来,紫线和紫脉根一起,像两把刀,往灵脉石和光盾撞!
“孩子们的画纸!” 林砚突然喊,“把画纸贴在石缝周围,画纸的暖光能挡地下的冷意!” 孩子们立刻跑过来,把画纸一张张贴在石缝和地面上,暖光裹着地面,紫脉根的速度慢了些,可还是在往石心钻。
夕阳西下时,域主的影子退到了五十米外,却没走,还在凝实;紫脉根暂时被挡在石心外,却没消失;钥匙的光弱了些,灵脉石的震颤也轻了,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 域主的紫脉根藏在地下,像条没被发现的蛇,随时可能再钻出来;域主的影子还在凝影,下次再来,会更难挡。
街坊们坐在灵脉石旁,分吃着老陈带来的炒粉,孩子们把新画的 “挡紫根” 画纸贴在石上,暖光裹着灵脉石,像层温柔的保护壳。沈知行扶着林砚,手里攥着钥匙盒和灵脉蕊布包,布帛上的字迹在夕阳里慢慢淡去,最后只剩 “终局守暖,需聚脉源与画暖” 几个字。
监测仪的屏幕上,域主的影子还在亮,紫脉根的黑线还在石缝旁,灵脉石的光还在闪。沈知行和林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 —— 下次,他们要连地下的紫脉根一起挡,要让域主的影子彻底散,要守住这满是炒粉香、画纸暖的老城区。
而这场守护战的终局,就藏在灵脉石的石心里,藏在钥匙的未尽光里,更藏在街坊们手牵手的暖脉里 —— 等着下一场晨光,用所有的暖,去撞碎最后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