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将蛇头踢到远处草丛里,又捡起蛇身,熟练地盘成一圈,塞进背包外侧的口袋里,这是难得的蛋白质,在荒岛上能救命。
处理完蛇,林默拧上水壶盖,轻轻摇晃了几下,让毒液在壶底均匀分布。
他从箭囊里抽出三支弩箭,又拿出那把刚缴获的战术匕首,将它们并排放在身前的石头上。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拧开水壶盖,用一根细树枝蘸取毒液,均匀地涂抹在弩箭的箭尖和匕首的刀刃上。
毒液的腥气越来越浓,林默的动作却愈发谨慎,每一笔都涂得厚实均匀,他知道,这淬了毒的武器,接下来可能会成为他的救命符。
涂完最后一支弩箭,他将武器放在一旁晾干,又用湿巾仔细擦了擦手,避免不小心沾到毒液。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林默将晾干的弩箭收回箭囊,匕首别回腰间。
他靠在岩石上,闭上眼睛,却没有放松警惕,耳朵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夜色越来越浓,岛上的虫鸣声渐渐响起,林默知道,属于他的猎杀时刻,即将到来。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罩住整座荒岛。
椰林里的风渐渐凉了,带着咸湿的海腥味掠过树梢,林默靠在一棵粗壮的椰树干后,指尖轻轻摩挲着折叠弩的金属部件,眼神在昏暗中愈发锐利。
他等这夜色等了两个时辰,直到最后一丝霞光沉入海平面,才起身朝着记忆中浅洞的方向移动。
浅洞在半山腰的岩壁上,山下有棵歪脖子榕树,一个穿迷彩服的教官正坐在树杈上放哨,目光时不时扫过周围的草丛。
林默猫着腰,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榕树后方。
他将折叠弩调至静音模式,箭槽里早已上好一支淬了麻蛇毒的弩箭,他不想在动手前闹出动静。
树杈上的教官还在低头摆弄通讯器,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杀机。林默深吸一口气,猛地起身,折叠弩对准教官的后颈,手指轻轻扣下扳机。
“噗”的一声轻响,弩箭精准地刺入教官的后背,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救,身体就软了下去,从树杈上直直坠落。
林默快步上前,随后迅速搜走对方身上的匕首和夜视仪,将尸体拖进旁边的密林中藏好。
处理完哨点,林默一步步朝浅洞靠近。他趴在洞口外侧的岩石后,将耳朵贴在冰冷的石壁上,聚精会神地听着洞内的动静。
“……那小子太邪门了,老张和老李到现在都没消息,恐怕已经栽了。”说话的是个粗哑的嗓音,林默记得听得出是赵教官的声音。
另一名教官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要不是总教官被他暗算了,咱们也不用这么被动……”
后面的话林默没再细听,他已经摸清了洞内的情况:赵教官、一名未知的教官,还有受伤的总教官。三个人,两个有战斗力,一个重伤,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林默靠在岩石后,耐心等待着。夜色越来越深,洞内的说话声渐渐消失,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翻身声。
他知道,半夜三点到五点是人体最困乏的时候,无论是警惕性还是反应速度,都会降到最低。
林默缓缓起身,他深吸一口气,像一道黑影般冲进洞内。
洞内的两人正靠在石壁上打盹,赵教官的头歪在一边,嘴角还挂着口水。
另一名教官眼皮耷拉着,显然已经睡熟。直到林默的脚步声响起,两人才猛地惊醒。
可已经晚了,林默手中的折叠弩早已对准赵教官,“咻”的一声,赵教官一躲,弩箭直直射中他的左肩。
“啊!”赵教官惨叫一声,身体猛地向后倒去,左肩瞬间被鲜血染红。
另一名教官反应极快,摸出匕首刺向林默,林默扔掉折叠弩,握着战术匕首直接刺向他的胸口。
林默速度飞快,教官瞳孔骤缩,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噗嗤”一声,匕首刺穿了他的小臂,鲜血溅在林默的脸上。
他疼得嘶吼一声,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朝林默的脸砸来。林默侧身躲开,膝盖猛地顶在他的小腹上,趁着他弯腰的瞬间,匕首从他的脖颈划过,一道血线喷涌而出。
教官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满是不甘。
解决掉一名教官,林默转身看向赵教官。此时赵教官已经挣扎着坐起身,左手捂着流血的左肩,右手握着一把军用匕首。
眼神凶狠地盯着林默,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你这个疯子!”赵教官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杀了我们,就能逃出去吗?”
林默没说话,只是握着匕首缓缓走向他。他的脸上还沾着血,眼神冷得像冰,看得赵教官心里发毛。
赵教官深吸一口气,忍着剧痛,猛地朝林默扑了过来,匕首直刺他的心脏。林默侧身躲开,匕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出一道血痕。
他趁机抓住赵教官的手腕,用力一拧,“咔嚓”一声,赵教官的手腕被拧断,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赵教官疼得冷汗直流,另一只手朝林默的脸抓来。林默低头躲开,手肘重重顶在他的胸口。
赵教官闷哼一声,向后倒去。林默趁机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握着匕首,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一声,匕首穿透了赵教官的心脏,鲜血溅满了林默的双手。赵教官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满是怨毒。
林默站起身,喘着粗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转身看向洞最里面的阴影处,那里铺着一块军用毛毯,一个人躺在上面,正是受伤的总教官。
总教官靠在浅洞最深处的岩壁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可看向林默的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濒死的恐惧,依旧是往日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可当林默握着淬毒的战术匕首,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时,他脸上却没有半分濒死的惶恐,依旧是往日那副掌控一切的风轻云淡。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总教官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透着一种笃定,他抬眼看向林默,眼底没有恐惧,只有一丝复杂的了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场终局。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刀刃上的寒光映在他眼底,也映在总教官苍白的脸上。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催促的烦躁,也没有杀意的外露,只是用那双沉得像夜的眼睛,定定地盯着总教官。
那眼神分明在说,他有的是耐心,等着对方把剩下的话全说出来。
总教官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胸腔的震动牵扯到伤口,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总教官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胸腔的震动牵扯到伤口,让他忍不住闷咳两声。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们这批人上岛,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野外训练,从踏上沙滩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成了‘地支卫’选拔的棋子。”
“第一步先筛体能,负重越野、丛林生存、格斗对抗……那些看似常规的训练,其实都是在淘汰弱者。”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洞外,像是在回忆最初的规则,“只有达标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下一阶段,而那个阶段,才是真正的厮杀。”
“你们总共有207个人上岛,对吧?”总教官忽然看向林默,语气里带着一丝残酷的平静。
“但规则从一开始就定好了,这座岛上最后只能活一个人。活着的那个,才有资格离开这里,去参加下一轮选拔。”
这话像一块冰,瞬间沉进林默的心底,让他握着匕首的指尖微微收紧。他垂着眼,眼底的光暗了暗。
岛上的日夜厮杀还在眼前,许鹏倒在血泊里的模样、学员间的互相残杀、教官的步步紧逼,哪一件不是“残酷”的注脚?
这场选拔从一开始就没有“留活口”的余地,只是总教官的话,把这层血淋淋的规则,彻底摊在了他面前。
总教官原本还盯着林默的脸,想从他眼里捕捉到震惊、愤怒或是难以置信的情绪。
毕竟“教官能顶替学员参赛”的规则,足以颠覆任何人对这场选拔的认知。
可林默只是垂着眼,握着匕首的手没动,连眉峰都没挑一下,仿佛听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总教官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模样,继续说道:“这规则不仅针对学员,也针对我们这些教官。
如果我们愿意,大可以把所有学员杀干净,然后以‘选手’的身份,顶替你们去参加后续的选拔。”
说这话时,他刻意顿了顿,目光依旧锁在林默身上,像是在试探,他不信这个年轻人真能对“教官也是竞争对手”这件事,保持如此冷静。
总教官盯着林默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连一丝惊讶的涟漪都没看到。仿佛自己说的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