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远在大西北的张小兰收到了一个沉重的包裹。她疑惑地拆开,先是看到了那封厚厚的信。
读着信,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为母亲生病时的凶险后怕,又为手术成功和弟弟的担当感到庆幸。
当她看到信里夹着足足有10张的大黑十,以及那在当时极为金贵的奶粉和糖时,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丈夫在一旁看着,担心地问:“这是咋了?家里出事了?”
张小兰把信递给他,哽咽着说:“妈……妈之前得了大病,做了开颅手术,现在好了……小米都处理好了,还给我们寄了这么多钱和东西……
他信里说,他现在已经在文化馆上班了,至于这些钱,是以前 咱们帮过的一个叫小石头的孩子回来报恩了……”
她抱着那些奶粉,像是抱着弟弟那份沉甸甸的心意,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但那泪水里,已全是放下心来的感动和温暖。她知道,家里的顶梁柱,真的长大了。
吴用回到北京待了两天,心里就空落落的。
这么多年,他和田甜几乎形影不离,虽然每晚都视频,但隔着屏幕终究无法替代真实的陪伴。看着田甜一人在上海,他实在放心不下。
“老黄,”吴用招呼道,“收拾一下,咱们再去趟上海。”
“还开车?”老黄想起上次长途跋涉的疲惫,面露难色。
“这次坐飞机。”吴用下定决心,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我也奢侈一回,长这么大,还没见识过天上飞的是个啥滋味呢!”
当真正坐在机舱里,系上安全带,吴用这个平时在古玩市场能说会道的“大明白”,竟像个孩子一样,透着几分新奇和紧张。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冲刺时,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扶手,直到巨大的推背感消失,机身轻盈地抬升,他才透过舷窗,看着地面上的房屋、道路迅速变小,最终融入一片广袤的图景。
“我的个乖乖……”他低声对旁边的老黄感叹,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这才几分钟,咱们就天上地下了!你看底下,那条河显得多小啊?这视野,开车一辈子也看不到啊!”
当飞机平稳飞行在云层之上,脚下是翻滚无垠的云海,上方是湛蓝得不像话的天空,吴用心中那股因时空奇遇而激荡的豪情,仿佛也随着这架铁鸟一同翱翔起来。
“老黄,你说,古人虽然发明出来了,上天入地这个词儿,但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
当吴用突然出现在上海田甜的住处时,田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无比惊喜的笑容,像投入林间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快步上前,紧紧抱住了吴用的胳膊,一切尽在不言中。
趁着下午空闲,吴用拉着田甜的手,直奔上海一家高档商场。
一走进光洁明亮、空调温度适宜、充斥着精致香氛的商场,田甜明显有些拘谨,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吴用的衣角。
她习惯了批发市场和街边小店,这种地方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走,大爷今天带你开开眼,喜欢什么咱就买什么!”吴用看出她的不自在,用力回握她的手,把她拉进一家风格清新的女装店。
店员热情地迎上来,田甜却下意识地先去看衣服的吊牌,当看到那动辄三四位数的价格时,她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忙用手语对吴用比划:“太贵了!我们走吧!”
吴用按住她的手,拿起一件淡粉色的羊绒毛衣在她身前比量,语气不容置疑:“贵什么贵?我家小妞长得这么好看,就值得穿好的!快去试试。”
他转头对店员说:“麻烦你,找几件适合她的,尺码拿准点。”
当田甜从试衣间扭扭捏捏地走出来时,吴用眼睛一亮。合身的剪裁、优质的布料,将她青春美好的身段完全衬托出来,原本就漂亮的脸庞在精致衣装的映衬下,更添光彩。
“好看!真好看!”吴用围着她转了两圈,啧啧称赞,“就这件,包起来!还有刚才试的那条裙子,那件风衣,都要了!”
田甜急得直摆手,用手语飞快地表达:“不要买这么多!有一件就好了,太浪费钱了!”
吴用却故意板起脸:“怎么,大爷我好不容易挣点钱,想给我你花,还不让了?听话!你要是不挑,我就让店员把这一排都包起来。”
最终,在吴用“霸道”的决定下,田甜拎着好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走出商场,她看着身边眉飞色舞的吴用,心里又暖又酸,悄悄用手语说:“谢谢你,哥。我……我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傻丫头,”吴用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下来,“以后会更好的,哥保证。”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角落,吴用将一张银行卡塞到田甜手里,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你收好。顾老大派来的几位陪你做伴儿的,工资不用我们付,但平时的吃喝用度,不能再让人家自己掏腰包了。”
“现在我手头宽裕,该花的地方你千万别省着,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晚上,吴用只好去住旅馆了——田甜现在和另外两个女孩合住,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
接下来的两天,田甜变得异常忙碌。
沈教授为她安排的心理治疗课程排得很满,强度也大,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吴用心里还惦记着北京小店和那个神秘的大铜鼎,便和田甜商量:“田甜,淘宝小店货款咱都收了,货还都没有发呢。
最主要的是,店里那个大铜鼎……可不能出任何岔子。我想先回北京照看着。
“田甜虽然眼中流露出不舍,但想到治疗期间白天见面机会也确实不多,便懂事地点了点头,用手语比划着:“好,你回去也好。店里不能没人,我会在这里好好配合治疗。”
在离开上海前,吴用再次做东,宴请所有帮助过田甜的人。这一次,沈教授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她的女儿、女婿和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