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握住了她替自己擦眼泪的手腕,“你…你不讨厌我吗”。
陆景元的声音因为哭过有些沙哑,听起来反而更带了点男人的磁性。
陆云笙郑重其事的看着他,“我不讨厌你,你在我心里和大哥是一样的”。
这人目前也算是自己的哥哥,所以这种哄着开心的话,自然是信手拈来。
“骗子”,陆景元看着她澄澈的眼神,在心中默默反驳。
如果他们两个是一样的话,那他也应该得到陆景初一样的待遇。
自己可以抱着她,可以亲吻她,甚至做每天晚上陆景初做的事情。
明明小时候陆景初有的东西他也会有,可为什么偏偏这人上出了例外。
如今自己想要碰触她,甚至还要通过眼泪博取同情。
为什么陆景初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而自己却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这太不公平了!陆景元心中呐喊,凭什么自己什么都比不过陆景初呢。
家人看中他,从前陆梦容也更喜欢他,现在的陆云笙也和他亲密无间。
双胞胎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注重公平,对于父母和其他人的情绪也更加敏感。
所以陆云笙的事情,陆景元的反应很大,不单单是因为本身她这个人。
更多的是这些年他缺失的情感,才促使他变得极端起来。
而此时的陆云笙还不知道他的想法,只一脸愧疚的安慰着他。
向他毫无作用的保证,自己对待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但是却在心里默默补充,但是陆景初多了个身份,所以自然要偏爱他一点点啦。
陆云笙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站着说累了以后,干脆直接拉着陆景元坐在了一旁的长廊上。
她小时候在村里,后来山野生活,完全随心所欲惯了,反倒是陆景元扭捏着不肯坐下来。
最后被他磨没了耐心的陆云笙,伸手直接把人按着坐了下来。
“有什么不能坐的啊,这个地方是平面,就是给人坐的吗”,陆云笙振振有词。
她总会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说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陆景元在军营倒是比较散漫,只是家里重规矩,所以他有些紧绷。
如今听见陆云笙这样说,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就在两个人刚坐下后,原本跑不见的容容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回来。
它一跳一跳的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身上还沾着不少的树叶。
看着坐在廊下的两个人,它喵了声,在陆云笙的脚边转了几圈后,纵身一跃跳到了陆景元的腿上。
最后更是直接在他身上大摇大摆的趴了下来,翘着尾巴晃来晃去,一副舒服到不行的样子。
陆云笙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尾巴,眉眼弯弯,“容容看起来很喜欢你啊”。
其实这句话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主要这实在是太好用了。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而大部分人都觉得动物不会撒谎。
所以在听到陆云笙这句话后,自然而然就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存在了。
但是第一次听到这话的陆景元显得很开心,或许在他的心里,这是第一次赢过了优秀的大哥。
陆云笙偏过头,用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你不要这样想,其实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说话时,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朵含苞待放的娇艳鲜花。
陆景元的心砰砰跳了几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胸腔爆开。
看着眼前温柔逗着猫的人,他忽然明白为什么陆景初这样喜欢她了。
陆云笙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见到她就心生欢喜,逐渐爱上。
他失神的看着陆云笙,最后还是被怀中喵喵叫的小猫唤回了理智。
陆云笙瞧他情绪好了许多,想到容容还没吃饭,于是起身站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喂它吃饭,明天再带它过来”,说罢伸手抱过猫,朝着他温柔的笑了下。
小猫有点不太情愿,用爪子勾了两下她的衣服,最后被强制带走。
看着陆云笙逐渐消失的背影,陆景元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刚刚他很想开口说,“你不要离开,在这里陪陪我好吗”。
可是陆景元长这么大都没说过这种肉麻话,最后堵在喉咙没有说出来。
如今她离开了,陆景元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看向了一旁她坐过的位置。
谁知道刚一低头,就看见位置上有一方淡粉色的帕子。
拿起来一看,居然就是她刚刚给自己擦眼泪的手帕。
回想一下,应该是她刚刚抱猫的时候,小猫伸爪子不小心勾出来了。
陆景元小心翼翼的将帕子收在自己的衣襟里,就如同前几日的香囊一样。
收好后四处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人看见后,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他起身离开了长廊,捧着胸口揣着的绣帕慢悠悠的回了卧房。
回去后帕子被他收了起来,跑去快速洗了个冷水澡才重新回来。
他躺在床上,将帕子从枕头下扯了出来,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手帕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和陆云笙身上一样的味道。
是一种很浓郁的香气,闻起来让人很难忘记,就和她这个人一样。
帕子上的味道让他不由心跳加速,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活跃起来。
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前几日夜里她柔软的喘息声,让陆景元整个人躁动不已。
他伸手时下意识的摸了下枕头,刚好碰到了陆云笙之前掉落的香囊。
看着淡粉色香囊他思绪复杂,眸光也开始变得幽暗起来。
陆景元虽然常年习武,但并不是重欲之人,就算以前在军营也没沾过女人。
可是自从碰见了陆云笙后,自己就像变了人一样,每天满脑子都是这种事情。
白天看见她就会不自觉的想歪,甚至晚上做梦都会梦见她的身影。
想到下午时她同自己说话的模样,陆景元不可抑制的燥热起来。
他起身推开了窗户,发现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一丝光亮。
陆景元看了许久,直到周围的声音渐渐安静,耳边只听得见风吹树叶和蝉鸣的声音。
这一刻,这样寂静的夜晚,他突然疯狂的想要去见陆云笙。
就像一个哮喘病人,犯病后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己的药剂一样。
犹豫许久后,他捏着香囊和帕子离开了房间,因为动作很轻,所以连守夜的小厮都没察觉。
陆景元的院子离陆云笙的并不近,其实说起来两个儿子的院子和女儿的院子离的都不太近。
当初陆母觉得太近的话孩子不方便,小女儿玩闹戏水被看见也不好,于是院子离的就远了些。
出来后的陆景元在陆府绕了几圈,这才到陆云笙的院子门口。
因为认亲宴的事情,陆母加派了人手,所以她的院子守夜的人很多。
不过好在陆景元习武,身手比较好,纵身一跃直接躲了过去。
陆云笙睡觉的时候不喜欢门口有人,所以丫鬟都是守在门口,卧室这里是没有人守着的。
这倒是便宜了陆景元,直接畅通无阻的走到了陆云笙的门口。
只是现在门前他却停住了脚步,身子僵硬着,无法确定下一步的动作。
一开始过来时他是一股脑的冲劲,可如今却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他看着手中的香囊开始说服自己,不过是还东西给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没关系…他们可是兄妹啊,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
想着,他轻轻推开房门,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陆云笙的床边。
因为窗纸糊的比较厚,月光照进来的光并不明显,所以房间内黑漆漆的。
不过幸好他夜视不错,虽然屋内摆设不少,但是他并没有撞到。
“云笙…”,陆景元走到床边低声喊了句她的名字。
他此刻的声音沙哑低沉,和白天的那种粗犷不太一样。
屋里没有点蜡,陆云笙只看清模糊的轮廓,便以为是陆景初又来找自己。
于是摸黑拉住了陆景元的手臂,慢慢牵住了他的手,小声嘟囔着,“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
感受到她的主动,陆景元瞬间僵住,但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坦坦荡荡的开口,“想你了,很想见你,所以就过来了”。
这种话陆景初经常说,所以睡得迷糊的陆云笙根本没有察觉。
直接把人拉了过来,捧着他的脸,磕磕绊绊的吻了上去。
陆云笙的吻带着刚睡醒的懵懂,轻浅的同时又带着浓浓依赖。
感受着她主动的亲吻,陆景元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沸腾起来。
白日里压抑的渴望,长久以来对哥哥的艳羡,全都在这个吻里找到了出口。
他笨拙却用力地回应着,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欲,将她圈得更紧,仿佛要将怀中之人融入骨血。
怀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这人的些许不同,睫毛轻轻颤了颤。
迷蒙地哼唧了一声,“景初,你今天…今天有点不一样……”。
陆景元听到她这样说后,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