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没答复沈掌柜,说要想想,想好了再说。
晚上林棉坐在厢房里来回翻着红泥炉上的红薯,想着沈掌柜说的连海县酒楼。
连海县那现在虽繁华,但毕竟是因为开了海,但这玩意总有说不准的那一天。
要是开个像沈楼或是如意楼那么大的,万一以后再禁海也问题不大,要是太大了,没有了客流量就是不赔银钱,那也是拖着。
但这葡萄园可是不一样,她估摸这园林的东家是买的时候没问好,这葡萄种下一般要两到三年才结果,短时间内想收回银钱是不可能。
如果这葡萄要是种出来,光是存在空间里放到冬天卖这一样就够赚的。
再退一万步想,就算这葡萄真的种不出来,她可以用来盖厂房,等以后红薯家家都用来饱腹,不赚银钱的时候她就做粉条卖,怎么也亏不着。
隔天早上林棉忙完先去找了张家媳妇,问知不知道她娘家舅舅做活的园林在哪,那园林东家可说过要卖。
张家媳妇说听说了那么一嘴,可是不近,坐牛车要两天,就是马车也得一天的功夫。
还说那园林东家是想卖,但根本没有人接手,那新奇的东西没人敢碰。
林棉说想去看看,问她能不能跟着去一趟,张家媳妇说行,左右晚上张山去她家吃顿饭,张山爹晚上回来再接回去就是了。
就这么说好,后天早上就去。
说好这事张家媳妇就送了林棉出门,出门正好碰见吕铁蛋和周家婆子那肥头大耳的小子。
吕铁蛋看见林棉赶忙上前来,十三岁的小子一脸的嘚瑟相,阴阳怪气的叫了声林家姐姐。
“有人说张山和大狗子都在给你家养鸭子,还有鸭蛋和鸭子吃,你能不能让我也去,我娘说了一个村的,都该拉上一把。”
林昌明天天接了大狗子和张山,还常常的往回拿鸭蛋,肯定会有好事眼红的四处打听。
在前田村有亲戚的,那一问就知道了。
张家媳妇也看不上这吕家,一家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家里五口就靠几亩地,口粮吃没就是饿着肚子那也挺着。
“别在这瞎叫,哪个是你姐姐,赶紧该上哪玩上哪玩去。”
吕铁蛋听了,皮笑肉不笑边走边道。
“婶子这是瞧不上我家呀,别等我娘提了粪水来泼你家门上就老实了。”
张家媳妇拿了扫帚出来吓唬吓唬他,他一溜烟的就跑了。
还剩那周家婆子肥头大耳的小子站在那,张家媳妇拿扫帚指向他。
“还和他玩,也不怕你娘再揍你一顿。”
那肥头大耳的小子听了也跑了,跑起来身上的肉都直颤。
张家媳妇说这两小子就是欠揍,这要是她儿子屁股打烂了。
正说着话,就见张重赶着马车来了。
他说那跑南北货的曾祥来了,在酒楼里等着她。
林棉和林枝说了一声,和张重去了镇上。
到了酒楼就见曾祥坐在大厅里,他看见林棉站起身。
“林掌柜,你剩下的六百斤木耳我都要了。”
曾祥说他刚开始把木耳带回凌洲,卖的不是很顺利。
去他熟悉的南北铺子嫌贵都不要,而且也不愿意花功夫去卖这没人认识的东西。
他只能在自家泡好了拿到酒楼去卖,那家掌柜和他也算相熟,按着林棉给写的试了几盘菜在酒楼卖。
第一天卖完,第二天就有人找,那酒楼掌柜的就都买下了。
张重听了问道。
“这木耳卖好了,那几个南北铺子的人没找你。”
曾祥挺了挺后背,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找?他都求到我家门前来了,但我和那酒楼掌柜说好,在凌洲只卖他一家。”
“我出来已经月余估计这木耳已经传到了沧洲,等我回去直接就往沧洲去。”
曾祥想想又说,只有六百斤实在是少了些,他去年回家就收到京城买了木耳的那个熟人,托人给他捎的信,说还要买一百斤。
他问林棉还什么时候能有,林棉说得在收秋之后。
两人订好隔天还是在酒楼,一手交银钱一手交木耳。
送走曾祥,林棉就去沈楼找了沈掌柜,沈掌柜不在酒楼。
张管事赶紧让人赶马车去沈府接沈掌柜来。
他给林棉倒茶,说张重这小子命好,能得到重用。
林棉说张重胆大心细,想的周到,让她省了不少心。
这面说着,那面沈掌柜就来了,他问林棉是不是考虑好了。
林棉怎么想的都和沈掌柜说了,也劝沈掌柜多想想,别急着盘下来。
沈掌柜见她这么说,就问要是想在连海县开间如意楼,能不能给他送去锅底料和烤肉料。
林棉说清远镇和连海县离的太远,就是马车那也要两天的功夫才能到,那味道早就变了。
还有个事她也直说,这酒楼的所有方子她也不打算卖。
沈掌柜点头。
林棉临走前和沈掌柜说了她要去园林的事,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她问沈掌柜是因为之前他说过,要是有别的买卖想着他,而且她才拒绝了合作酒楼的事,别回头沈掌柜知道了还要多想。
沈掌柜说他想想,反正后天走也赶趟。
事都办完林棉坐上马车回家,到了村里离的远远的,就看见张家媳妇门前围着一堆人。
到跟前林棉下了马车一听,是吕铁蛋他娘因为早上的事找张家媳妇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眼看就要打起来。
林棉上前拽了吕铁蛋他娘一把。
“有话好好说,也不是声大就有理。”
牛柱去大院送了马车出来,看见这架势也不走了,他看谁敢动林家人一下。
吕铁蛋他娘也不傻,知道自己惹不起林家,看着林棉说道。
“都一个村住着,叫声姐姐犯哪门子错,还轮到她说三道四的。”
林棉看着吕铁蛋她娘,和吕铁蛋那嘚瑟又欠揍的表情一模一样。
“张家嫂子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早上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
吕铁蛋他娘听林棉说这话,哼了一声。
“你说你家在村里住着,有活计都不想着村里人,还要便宜外村的,大伙说说这样的人还住在村里干啥?”
林棉从上到下打量了吕铁蛋她娘一眼,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身上衣服包浆的看不出本来颜色。
她走到谁跟前,那人都要嫌弃的退后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