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处理？黎明学院现在的影响力可不一般，连《忍别》这种电影都能让木叶的人疯狂追捧，加上大名府的介入，木叶不能再观望了。”
纲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自来也一眼。
月光透过影院门缝钻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
有对木叶未来的考量，也有对 “繁星” 意图的疑虑。
“所以你觉得木叶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 答应。”
自来也停下脚步，双手抱在胸前，语气难得严肃起来。
“圆石休去留舍村，明着是‘演剧本’，实则在外人眼里是大名府的一场交易。”
他顿了顿，想起在留舍村看到的场景，继续说道：“黎明学院能搞出‘剧本杀’这种新鲜玩法，让普通人对假剧情动真情，还能搭建起覆盖忍界的情报网 ，这些都不是小打小闹。”
“与其让其他忍村先和他们接触，不如我们主动派交流生去，一来能摸清他们的真实目的，二来也能看看他们所谓的‘课程’到底藏着什么门道。”
“最重要的是，” 自来也的目光落在纲手怀里的报纸上，声音放低了些，“黎明学院已经成了能和忍村叫板的势力。”
“它遍布忍界，你猜刚才的影厅里有多少黎明的人，又有多少想进入黎明的人。”
纲手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来也。
她知道，自来也的话句句在理。
木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味排斥黎明学院，尤其是在大名府介入、其他忍村蠢蠢欲动的情况下。
拒绝，意味着失去先机；答应，虽然有风险，却能掌握更多主动权。
影厅里的空气安静了片刻，纲手才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门口走：“我会召开长老会讨论，不过…… 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团藏那边肯定会反对。”
“只要你点头，团藏那边总有办法搞定！” 自来也立刻跟上，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
电影院外，晚风带着木叶的草木气息吹过。
自来也突然叫住纲手，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知道有家酒馆，酒很不错！”
纲手白了他一眼，抬脚往外走，语气里却没了往日的严厉：“喝你的头！明天还要开会，喝醉了谁来处理公务？”
“哎，等等我！” 自来也连忙追上去，嘴里还不忘念叨。
“就喝一杯，庆祝我们终于达成共识……”
……
深夜的根部基地，连空气都像是浸了冰。
石壁上的火把明明灭灭，光影闪现，角落里缩着几个面无表情的根部成员，只能根据胸膛的起伏判断还在呼吸。
这里从没有 “温度”，只有绝对的服从与冰冷的指令，佐井站在大厅中央，提醒着自己。
黑色的忍服上还沾着些许从影院带回的爆米花碎屑，与周遭的肃杀格格不入。
他看着熟悉的石墙、熟悉的刑具，竟莫名生出 “阔别已久” 的恍惚。
自被派去接近鸣人后，他似乎很久没再踏入这片压抑的空间。
“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团藏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没有起伏，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他坐在高台上的石椅上，独眼中的绷带反射着微弱的火光，冷冷的目光落在佐井身上，像在审视一件 “出了差错的工具”。
佐井脸上那点刻意伪装的温和笑容早已褪去，恢复了根部忍者该有的木然：“请大人明示。”
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按指令跟着鸣人执行任务，没觉得有任何违背命令的地方。
“蠢货！”
怒喝在空旷的大厅里炸开，震得火把火星簌簌掉落。
昏暗的光线下，团藏扶着石椅的手青筋暴起。
忍界大小势力，他自认为没有根部搭不上边的，唯独黎明学院，像块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眼前这小子，明明是按根部规训养出来的，却偏偏在 “无关紧要” 的事上自作主张。
他猛地将一叠照片摔在佐井脚边，照片上的画面清晰刺眼。
有他穿着家族忍服拍戏的场景，有他在影院被鸣人认出的瞬间，总之是关于那部电影的。
“别告诉我，照片中的人不是你。”
佐井的目光扫过照片，先是恍然，随即涌上几分不解。
他弯腰捡起照片，指尖捏着纸角，声音依旧平稳：“报告团藏大人，画面中的人确实是我。此前去追查大蛇丸行踪时，偶然被剧组选中出演角色，想着可借此隐藏身份、方便查探，便暂时答应了。”
他如实交代着经过，没敢遗漏任何细节，却始终没明白，这件事为何会让团藏如此动怒。
“想办法混入黎明学院。”
团藏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像是在下达一道不容置疑的死命令。
饶是佐井，大脑也空白了一瞬 ， 混入黎明学院？这比刺杀火影还难！
火影的行踪、护卫配置，根部都有详细情报，可黎明学院……
“属下无能，请大人明示。”
他只能低头，按根部的规矩接受 “任务”，哪怕心里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哼。” 团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独眼中满是嫌恶，“一群没用的废物！”
他培养的根成员，连学院的外围都摸不进去，反倒是犬冢家那小子，天天给纲手传学院的消息，让他彻底失去了先机。
今天从手下那得知，自己派去 “监视鸣人” 的佐井，居然悄无声息地演了学院参与制作的电影，他心里又惊又怒。
惊的是佐井竟误打误撞接触到了学院的人，怒的是这小子没及时汇报，错失了可能的突破口。
当初《忍犬》引起的轰动还在眼前，如今《忍别》又放映得如火如荼，团藏敏锐地察觉到，这背后一定有利可图 。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可偏偏找不到切入点。
看着佐井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他终是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耐：“自己去领罚。”
“是。” 佐井没有任何辩驳，转身走向基地深处的暗室。
那里的刑具他再熟悉不过，鞭子、烙铁、查克拉抑制锁…… 每一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却也是根部忍者 “纠正错误” 的常规手段。
他走得极稳，仿佛要去的不是刑房，而是普通的训练场。
从进入根部那天起，他就学会了 “无痛感” 地承受惩罚。
或许是心血来潮，或许是觉得 “混入学院” 的指令确实仓促，团藏没再提后续的安排。
石椅上，团藏捏着那张佐井与学院工作人员交接剧本的照片，独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
或许，这小子还有用。
暗室里，佐井忍着背上鞭子抽过的剧痛，脑海里却反复回响着 “黎明学院” 四个字。
电影的拍摄完全是本色出演，花费时间也极短，但从鸣人等人的口中，自己似乎做的还不错。
至于团藏的训斥，早已和未下达的命令一起被大脑处理完毕。
但两人都没想到，第二天，这件事就有了转机。
……
不像纲手担忧的那样，一天过去了，“繁星” 并没有故技重施，在《黎明日报》上借大名府做文章。
可纲手心里清楚，不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 。
黎明学院既然能撬动大名继承人，就绝不会轻易放弃用舆论施压的手段。
为了抢占先机，木叶在短时间内第二次召集了长老会议。
熟悉的议事厅里，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纲手将 “圆石休接触黎明学院” 的情报摆上来，话音刚落，水户门炎就率先拍了桌。
“大名府没有理由支持黎明学院！那些贵族眼里，平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筹码，总不能也学着学院搞‘讨好平民’的把戏？”
他与大名打了半辈子交道，太清楚贵族的行事逻辑。
以往忍村寻求支持，靠的都是战力与战略价值，哪有靠 “拍电影、搞剧本杀” 拉拢人的？
之前听说大名府与学院合作，他就认定是 “繁星” 的阴谋。
如今即便没有报纸造势，他依旧觉得是 “繁星” 放出的障眼法，目的就是搅乱木叶的判断。
转寝小春也皱着眉附和，目光直直看向纲手：“纲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别是被人骗了还不知道。”
在她看来，黎明学院连具体地址都遮遮掩掩，哪有资格让大名府另眼相看？
“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人影一闪，自来也迈着散漫的步伐走了进来，手里还把玩着一个酒葫芦，与议事厅的严肃氛围格格不入。
看到他，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都愣了。
自三代去世后，这小子就总在外游荡，连火影选举都避而不见，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团藏的独眼中更是闪过一丝诧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苦无。
他的根部暗探一直盯着自来也的动向，明明昨天还在火之国边境，怎么一夜之间就回了木叶？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审视，像是在确认自来也是否藏了其他目的。
“回来的时间不重要。” 自来也摆了摆手，走到纲手身边坐下，酒葫芦往桌上一放，语气瞬间认真起来。
“重要的是，大名继承人圆石休确实在和黎明学院接触，这是我在‘留舍村’亲眼看到的。 ”
“他以‘演员’为幌子，实则在探查学院的实力，甚至想拉拢学院为大名府效力。”
“那又怎么样？” 水户门炎显然不买账，语气里满是不满。
“大名府代表的是火之国贵族，不是木叶！他们想和谁合作，与我们无关。”
他心里还憋着另一股气 ， 当年三代去世后，他和小春本属意自来也继任火影，结果这小子跑得无影无踪。
如今倒好，一回来就帮纲手 “煽风点火”，简直不像话。
“长老这话就不对了。”
自来也话锋一转，脸上堆起恭维的笑。
“论谁最能代表木叶，还得是您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啊！您看，当年忍者之神时代的荣光，靠的不就是您和三代大人一起撑起来的？现在木叶要做决定，自然也得听您的意见。”
这番话听得水户门炎脸色稍缓，转寝小春也微微点头。
谁不爱听恭维话？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自来也话锋又陡地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黎明学院的交流生邀请，我认为木叶还是得答应。”
水户门炎刚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差点没控制住语气：“你说什么？！”
他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的恭维全是 “铺垫”，这小子真正的目的，还是帮纲手说服他们同意邀请！
“我和自来也都认为，木叶这次必须占据主动权。”
纲手适时开口，接过话头，“如果我们拒绝，大名府很可能会单独与学院合作，到时候火之国的资源会倾向学院，其他忍村也会趁机跟进 。 木叶要是落了后，以后在忍界的话语权只会越来越弱。”
“呵，占据主动权就是要答应‘繁星’的邀请？纲手，你别太天真了！”
水户门炎彻底沉了脸，语气也变得尖锐。
“忍村之间尚且是明争暗斗的敌对关系，更别说‘繁星’他们一直跟忍村对着干，你忘了你弟弟绳树是怎么死的？这些难道还不够让你警惕吗？”
这句话直直戳中纲手的痛处，她的脸色骤然变冷。
自来也见状，立刻身体前倾，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纲手的视线，语气带着几分强硬。
“长老言重了！忍者之神的时代过去后，木叶能稳居五大国之首，靠的不是‘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应对变化！现在黎明学院崛起，大名府介入，要是我们还抱着‘敌视一切’的想法，别说木叶的地位保不住，恐怕忍界的格局都要改了名！”
“言重的恐怕另有其人！”
水户门炎也来了火气，拍着桌子反驳，“什么占据主动权，实际还不是被‘繁星’牵着鼻子走？他们让你合作，你就合作，以后他们让你放弃忍术，你是不是也要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