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家待了将近一个星期,病总算好的差不多了。
时泱的精神越来越好了。
覃兰会突然来,是时泱没想到的。
她不光人来,身后还有一个保镖,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光从外包装看上去就很名贵。
“您怎么来了?”时泱吃惊的问:“季裴珩不在家。”
“我不找他。”覃兰拉住时泱的手:“手这么凉?”
时泱回答:“我一直都这样。正常的。”
覃兰盯着她看:“还想瞒我?”
时泱抬头,见覃兰面上一片了然,她问:“您,知道了?”
覃兰冷哼:“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两个都瞒着我。”
“是怕您担心。”时泱低眉顺眼的说。
“好了, 别傻站着了,快坐。”
覃兰好一阵嘘寒问暖:“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你实话跟我说,裴珩对你怎么样?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尽管和我说,我一定给你做主。”覃兰反复打量着她,就怕看到她委屈的神色。
时泱心里暖融融的,反手握住她的手:“妈,我挺好的,一切都好,您不要担心。”
覃兰搂住她,微微叹气:“泱泱,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儿媳。虽然后来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但好在,你依然是我的儿媳,我很高兴,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亲生女儿看。但我知道,这桩婚事终究是委屈了你。”
时泱摇头,温柔的笑笑:“我不委屈。”
至少她从婆婆身上感受到了缺失的母爱。
至于季裴珩,也没有对她很差。
又聊了一会儿,覃兰的视线转到了她的肚子上,可惜的说:“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
时泱心道,他们每次都有措施,能怀上就怪了。
覃兰始终都觉得,只要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稳定。
覃兰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实话和我说,是不是我这儿子不太行?”
时泱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妈,你想哪去了?”
“要不然怎么能没动静。”她幽怨的嘀咕。
随即又想到了另一种猜测:“泱泱, 你实话和我说,你们不会不想要孩子吧?”
时泱怕她失望说:“您想哪去了?这种事得顺其自然吧。”
“对对对,你说的对,顺其自然,千万不要有压力啊。”
又坐了一会儿覃兰走了。
时泱松了口气,再聊下去她都要露馅了。
晚上的时候,廖楠来接她去看了时星。
再次来到那间仓库,隔着老远,时洋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求救声。
时泱没想到时星居然被季裴珩关在了同样的地方。
仓库门被打开,光亮照进去。
时泱看清了时星。
他还是一周前那件衣服,身上全是脏污。却没什么伤。看来季裴珩就只是单纯的关着他。
一个人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昼夜不分的地方,时间长了是会疯的。这种精神上的攻击,对比那些伤痛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惩罚。
看见时泱的那一刻,时星叫骂:“我就知道是你把小爷关起来的,你赶紧把我放出去,要不然我告诉爸妈,你小心你的皮。”
时泱等他骂完,温柔的伸出了手。
廖楠见了还以为见了弟弟,姐姐要给一个温柔的抚摸。
下一秒,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仓库。
廖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时星的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
时泱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心:“老实了点没?”
“你居然敢打我,你……”
时泱废话懒得说,又甩了一个。
她这个弟弟,讲再多的大道理没用,就欠打。
时星还想骂,看到时泱高举的巴掌,畏惧的缩了缩身体,捂着脸道:“明明是你把大姐推下水,我不过是关了你一会儿,你却叫人关了我一个星期,还打了我两个巴掌,平了吧。”
时泱掰住他的下巴问:“你这次回来又是时玥跟你告的状吧。”
“那不是告状。”时星反驳:“大姐只是太委屈了,才和我诉苦。”
就算他不说,时泱也能猜到时星忽然回来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肯定又是受了时玥的撺掇。
从小到大,时星就是时玥的枪,只要稍稍撺掇一下,时星都会为她出头。
“你和时玥如何姐弟情深我不管,以后别犯在我头上,滚吧。”
看着时星离去的背影,时泱清楚的知道。
他不过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孩,真正心眼子坏的人是时玥。
她记得时星咿呀学语的时候会跟在她的身后爬,奶声奶气的叫“姐姐”。
等长大后,他就和时玥关系越来越好了,姐弟俩一起对付她。
坐在车上,时泱不断回想这几年发生的事。
重重的叹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都没做,最后落得了个孤家寡人的状态。
在时家,她还真是孤家寡人。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出神的想着:“廖特助,停下车。”
车子停下,她独自走在路边。
漫无目的。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
廖楠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害怕她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