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想起空间里还存着一些上次宴请工匠时剩下的白酒。那些酒品质极佳,在这个时代算是难得的好东西。纪大叔好酒,我是知道的。
“对了,纪大叔,”我脸上露出一个略显俏皮的笑容,压低声音道,“您在这儿等等我,我去给您拿点好东西!”
“嗯?什么好东西?”纪大夫有些疑惑。
“您等着就是了!”我卖了个关子,一溜烟转身就往后院跑。
跑到后院,确认四周无人,我迅速集中意念,从空间里取出了两坛上次剩下的“津酒扁凤醇香型40度”。黑色的酒坛不大,一手能握住,坛口用红布塞封着,看起来朴实无华,但里面装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佳酿。我抱着两坛酒,快步走回堂屋。
纪大叔还站在原地等着,看到我抱着两个黑坛子回来,鼻子微微动了动,眼中立刻迸发出惊喜的光芒,那是一种老饕见到心爱之物时特有的神采。
“这是……酒?”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接过一坛,入手沉甸甸的,他迫不及待地拔开一点红布塞,凑到鼻尖深深一嗅。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逸散出来,带着粮食发酵后特有的芬芳和一丝凛冽之气。眼睛瞬间亮了不止一个度,脸上的皱纹都仿佛舒展开来。
“好酒!真真是好酒!”他忍不住赞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光滑的坛身,“云丫头,这……这是你酿的?” 他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探究。
我嘿嘿一笑,半真半假地说:“是我自己试着瞎鼓捣的,就用山里的野果子和粮食,酿了一点点儿,藏着呢。纪大叔,您可要省着点喝,我也没多少了。还有啊,”我朝他挤挤眼,声音压得更低,“这事儿您也得帮我保密哟!我可不想人人都来找我要酒喝。”
“哈哈,好!好!”他被酒香勾得心情大好,脸上的严肃彻底被笑容取代,他小心翼翼地将两坛酒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放心,丫头,纪大叔的嘴最严了!这酒啊,我得慢慢品,慢慢品……”
看他这副模样,我知道这酒送对了。有时候,一点恰到好处的“心意”,比干巴巴的感谢和银钱更能拉近关系,尤其是对纪大夫这样有本事也有脾气的老先生。
纪大叔抱着酒坛,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走到院门口,他又想起什么,回头对刚喂完马回来的哥哥说:“狗蛋,明天我让小五送我过来复诊就行,你不用再跑一趟去接了,怪麻烦的。”
“哎,不麻烦的,纪大夫……”哥哥连忙说。
“听我的。”纪大夫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家也一堆事,新宅不是马上要搬了吗?多个人手帮忙也好。我让小五来,他腿脚快,认得路。”
哥哥见纪大夫坚持,便不再多说,只是再三道谢。
送走了抱着酒坛、脚步似乎都轻快了几分的纪大夫,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着,驱散了一些连日的阴霾和紧张气氛。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开始。
堂屋里,娘已经大致收拾干净,正望着哥哥房间紧闭的门出神。哥哥挠着头,看看娘,又看看我,憨憨地问:“娘,妹妹,那人……纪大叔说没事了,是吧?那咱们接下来咋办?”
娘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明显的疲色和深思:“人是救回来了,可后续……麻烦也不少。总不能一直让狗蛋睡堂屋。画儿,”她转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依赖,“你主意多,说说看?”
我看着娘眼中的信任和哥哥脸上的茫然,又想起纪大夫严肃的叮嘱和那个沉甸甸的“宸王爷”身份,心里沉甸甸的,却只能强打起精神。
秘密,我必须独自守着。但家,需要我们共同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