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体型比小贝还小一些,灰色的皮毛蓬松柔软,眼睛圆溜溜的,带着幼崽特有的懵懂和好奇。它们先是在母狼身边转了一圈,蹭着母狼的腿,嘴里发出细细的“呜呜”声。母狼低下头,用鼻子碰了碰它们,喉咙里发出温柔的咕噜声,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交代什么。
接着,两只小狼崽似乎听懂了,转身朝着烧鸡和灵泉水跑去。它们先是小心翼翼地凑到碗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灵泉水。下一刻,它们像是尝到了极致的美味,立刻埋头大口喝起来,小尾巴还欢快地摇着——虽然狼的尾巴不像狗那样善于表达情绪,但我能看出它们的兴奋。
喝够了灵泉水,小狼崽们的注意力又转向了烧鸡。它们用还不算锋利的牙齿撕咬着鸡肉,吃得津津有味,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紧张渐渐被惊讶和好奇取代。我用意念问小贝:“小贝,这头狼……是头狼?那是它的孩子们?”
“是的,”小贝的意念传来,带着一种“任务完成”的轻松,“它是这片区域一个小狼群的头狼的配偶,不过那个小狼群前几天迁徙了,它因为要照顾这两个还没断奶的幼崽,留了下来。我跟它说了,你那里有对它孩子好的东西——就是灵泉水,可以让它的孩子们长得更健壮、更聪明,甚至可能开启一些灵性。但需要跟你一起走,去你的家里生活一段时间,等孩子们大些了,再回大山。”
“它就把孩子们叫来了,说了。狼幼崽吃了东西,就是同意了。”小贝补充道,“动物很简单,信任就是信任,答应就是答应。”
我看着那两只埋头啃烧鸡的小狼崽,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注视着自己孩子的母狼,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受。灵泉水对动物的吸引力我早就知道,但没想到,连狼这样的猛兽,也会为了孩子能获得更好的成长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你和它说,”我对小贝说,“以后我每次上山,都会给它带些灵泉水和烧鸡,算是谢谢它信任我,把孩子交给我。”
“好的。”小贝应了一声,又转向母狼,发出了几声“呜呜”。
母狼听罢,转头看向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了最初的警惕和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托付般的凝重。它朝着我,微微地低下了头。
这个动作让我心头一震。狼是骄傲的动物,低头,或许就是它表达感谢和认可的方式。
我深吸一口气,朝着母狼的方向,也微微躬了躬身,然后开口说道——我知道它听不懂人话,但我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出来,哪怕只是给自己听。
“我会好好地帮你养大孩子,”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清晰而郑重,“也会偶尔带它们进山来。你要是看见周围没有人,可以和孩子们见个面。怎么样?行的话,就点点头。”
小贝在旁边尽责地“翻译”,呜呜地连着叫了好几声。
母狼静静地听着,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片刻后,它缓缓地、非常明确地点了一下头。
那一刻,我心里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丝奇妙的喜悦。我得到了两只狼崽的抚养权——不,是监护权,更得到了一头山林野狼的信任。
两只小狼崽已经吃完了烧鸡,正意犹未尽地舔着油纸上的残渣,小肚皮圆滚滚的。它们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决定,抬头看向母狼,又看看我,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好奇。
我走过去,蹲下身,小心地伸出手。小狼崽们嗅了嗅我的手指,没有躲避,反而伸出湿漉漉的小舌头舔了舔。它们的舌头粗糙温热,触感奇特。
我轻轻地将它们抱起来。它们很轻,毛茸茸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我尽量放柔动作,将它们放进“红枣”背上的竹筐里,一边一个。竹筐里铺着一些柔软的干草,它们蜷缩在里面,很快就安静下来,只露出两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母狼一直静静地看着,直到我将它的孩子们安顿好。它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朝着密林深处,毫不留恋地迈开了步子。灰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树丛之后,没有回头。
我看着它消失的方向,心中默默承诺:我会照顾好你的孩子。
“走吧,”小贝的意念传来,“该回去了。你娘该担心了。”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母狼离去的方向,然后牵着“红枣”,转身朝着来路走去。小贝跑在前面,脚步轻快。
竹筐里,两只小狼崽发出细微的哼哼声,很快就在“红枣”平稳的步伐中睡着了。我走在“红枣”旁边,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脖颈,心里盘算着回家后怎么跟娘解释这两只“小狗崽”——嗯,就说是在山里捡的流浪狗崽,反正狼崽小时候跟狗崽确实很像。
山林幽静,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我的脚步轻快,心中充满了完成一件重要事情的满足感,以及对未来生活的更多期待。
新宅即将入住,图纸生意即将展开,现在又多了两只未来的“守护者”……生活,真的在以令人惊喜的速度,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有盼头。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份宁静和满足,很快就会被打破。
就在我们即将走出深山、回到外围区域的时候,一阵异样的声音,顺着风,隐约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