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个箭步冲上来,用力抓住我的双臂,她的手指冰凉,掐得我生疼。她上下下地仔细看我,仿佛在确认我是否完好无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画儿!你这是咋啦?!到底在里面看见了啥?遇到了啥?你别吓娘!娘害怕!真的害怕!”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里面蓄满了惊恐的泪水,仿佛我下一刻就会碎掉。
哥哥也扑了过来,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围着我转,想碰我又不敢碰,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是呀!妹妹!你别吓哥哥!你说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天塌下来有哥给你顶着!你说出来,咱们一起面对!求你了,妹妹!” 他粗犷的脸上写满了恐慌和心疼,那神情比我刚穿越过来、奄奄一息时还要惊慌。
我看着他们俩惊恐万状、几乎要崩溃的样子,他们眼中纯粹的、毫不作伪的担忧和恐惧,像一道暖流,又像一根针,猛地刺入我混乱冰冷的心湖。
他们……娘,哥哥……是我在这个世界,不,是我两段人生加起来,真正拥有的、毫无保留地爱着我的家人。无关身世,无关离奇遭遇,只因为我是“我”,是柳辞画,是他们的女儿和妹妹。
这份真实的温暖和羁绊,比任何离奇的身世、任何空间的变异,都更重要。
混乱的思绪似乎找到了一丝锚点。
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堂屋里这略带霉味却无比真实的空气全部吸入肺中,来确认自己的存在。然后,我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猛地紧紧抓住了娘和哥哥的手腕。他们的手腕温热,脉搏在皮肤下有力地跳动。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神依旧复杂,却多了一丝决断。
“娘,哥,”我的声音沙哑,但异常清晰,“别怕。我没事。但……我需要你们跟我进去一趟。有些事,我必须让你们亲眼看见,亲耳听到。这件事,关于我,也关于……我们的以后。”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我集中全部意念,锁定我们三人。
空间转换的波动再次传来。
下一刻,我们三人出现在了空间里,就站在那座崭新的、古色古香的二层木楼前,面对着彻底变了样的庭院和远处那变成木质结构的“超市”轮廓。
娘和哥哥骤然来到这陌生的环境,都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紧紧靠在一起,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
“这……这是哪儿?”哥哥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警惕,他本能地挡在了我和娘的身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尽管他并不知道要防御什么。
“这……这是画儿的那个‘地方’?”娘的声音更稳一些,但同样充满了难以置信,她认出了些许熟悉的布局轮廓,但眼前全然不同的景象让她不敢确认,“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画儿,这……”
“娘,哥,跟我来。”我没有多解释,只是拉着他们,开始在这变异后的空间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