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水德、丁俊平的授意之下,贾文娟带领的专案组很快便到了田城县干部监管委的办案基地,位于中州煤业集团隔壁的一个完全封闭的院子内,两组人马很快便进入到烝宋冯、王洪涛所监视居住的单独房间内,贾文娟在监控室内,认真地看着实况视频,并没有直接参与审问他们。
当办案人员把他们取来的证据递给王洪涛确认时,王洪涛的情绪,一下子被激怒了,他大喊大叫着:“章紫娟,你不得好死,那钱,是我一手转给汪娃的,转给汪娃的,怎么可能没有手续呢?我提供的中州金行的汇款回执,就是原始凭证,就是原始凭证,我申请上诉,你们田城县干部监管委,在作弊,在作弊,我不信任你们,我不信任你们…… ”
办案人员没有和他纠缠,而是冷静地等他大喊大叫完毕,才又说:“这,是我们查证的结果,你可以提出异议,我们再行查验,同时,如果你有新的证据,请赶快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向你保证,会通过你的家人,合法提取的。不过,你说你对我们田城县干部监管委不信任,没有办法,按照规定,你这个级别,也只能在我们这儿审查了,也就是说,在进入公诉程序之前,你的这个反抗,无效。”
“徇私枉法,徇私枉法,我申请异地办理我的案件,整个田城县,是不可能有好人的,不可能有好人的,你们田城县干部监管委,本身就是贪污犯汇聚之地,是一些杂碎货色,我,不会配合你们调查的,不会配合你们调查的……”王洪涛依旧狂妄地叫嚣着,还伸手拎起屁股下坐着的小板凳,冲着三个审问人员,示起威来。
专案组的副组长冷静地看了一个监控镜头,说:“贾主任,我们申请驻管理所医生,我们申请驻管理所医生,被监控人王洪涛情绪失控,审问无法正常进行,无法正常进行。”
办公室里,贾文娟说了一声:“收到,收到,你们可以撤出,可以撤出。保安人员,迅速进入,迅速进入,控制着被监控人王洪涛,控制住被监护人王洪涛。”
就在这时,早已站在房间门口待命的四名挑选出来的保安人员迅速地进入到房间之内,三名办案人员撤出,再看两名保安过去,一人抓住王洪涛的一条胳膊,把他的手捺在了他座位面前的一张小桌子上。王洪涛不服气,依旧挣扎着,大骂着,双手不得自由,屁股却剧烈地扭动着,两只脚也胡乱踢蹬起来。
旁边站着的,一个没有出手的保安小头目,用手轻轻地摁了一下手中的一只小遥控装置,瞬间,房间内停电了。本来没有窗户的监室,一下子变得黑洞洞的,那个保安小头目急忙拿起挂在肩头的对讲机来,习惯性地呼叫着:“办公室,办公室,004号房间照明设施出现故障,照明设施出现故障,申请修复,申请修复。”
三分钟后,在管理干部的带领下,电工和驻扎医生、护士同时赶到,电工也迅速地打开应急灯,认真地检查着电路,王洪涛也早已被保安架到了一张小床上,四肢被两个保安捺在了床上,脸上流着汗水,哎呦连声。医生、护士站在床前,如同向遗体告别一般,就是不开口询问王洪涛的“病情”,也不动手。
又过了两分钟,线路终于被修好了,一切都被恢复了正常,医生看了看监控,问了声:“总台,总台,能看到我们吗?”
监控室内,贾文娟说了声:“蔡医生,蔡医生,能看到你们,请抓紧为王洪涛诊治,请抓紧为王洪涛诊治。”
那名姓蔡的医生这才伸出手来,翻了翻王洪涛的眼皮,看了看王洪涛的脸色,便伸手从那名护士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来,大口罩后面的脸,似乎在微笑着,眉梢也动了几下,才说:“王洪涛先生,请接受我们的调查,以便配合治疗。请问,你以前有过精神病史吗?”
王洪涛不再挣扎了,而是痛苦地说:“医生,我肚子痛,我肚子痛。”
蔡医生冷笑一声,根本没有理会王洪涛所说的“肚子痛”,而是继续问:“王洪涛,你的意思是说,你的精神病发作时,经常伴随着腹部疼痛,是吧?王洪涛,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这对于你的康复很有帮助。”
“医生,我没有害过精神病,我,现在,肚子痛,快给我治肚子痛,我,没有精神病,精神病怎么能和肚子痛扯到一块去呢?”王洪涛被蔡医生天真无邪式的问话激怒了,他试图挣扎着,可两名彪形大汉的手,怎么可能让他的手脚挣扎得动,而随着他屁股和腰身的挣扎扭动,换来的是更加剧烈的腹部疼痛,王洪涛脸上的汗,已经有豆子般大小了。
蔡医生可管不了那么多,继续着他的问话:“王洪涛,你是否有精神病史,这个对你的治疗很关键。请问,你的直系亲属中,是否有精神病病史,他们发病时的症状有哪些?也伴随着腹部痛吗?是不是有其他症状,比如口吐白沫,四肢痉挛,神志不清等等,甚至还有可能出现自虐、暴露等等现象。”
王洪涛终于被蔡医生的问疗激怒了,他大骂着:“蔡松根,你他娘的少在这儿给老子装神弄鬼,你,不就是中医院的一个破外科医生嘛,你懂得什么是精神病?老子肚子痛,肚子痛,老子不是精神病,不是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