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水德有一种预感,章紫娟有可能要宴请不少人,做为她进军田城县房地产开发市场的“官宣”会,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没有田知县,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常虹、甘雪莲、仰红等人,只有她和钱粮科的科长薛敏两个女人在等候着他们这一车上的两男三女五个人。
王水德和章紫娟此前没有见过面,但章紫娟还是愣了一下,随即向王水德伸出了那双没有血色的手,白得几乎要透明了一样,王水德内心暗自感叹着,还是伸出手去,和章紫娟的手握到了一起,他能感觉到,章紫娟的手,在颤抖着。
而以老大姐和熟人自居的薛敏则喊叫着两个男人:“俊平,你请客,坐门口去;水德,来,坐姐身边。呵呵,听说你本事大得很,能看透一切,过来给姐看看,姐这心脏病,能不能治好?是不是像别人骂我的,心长歪了?向着你王水德了,说你在田城县商会干,我向着你,给你拨了好几千万,如今到了田城县教育中心,又给你拨了好几个亿。呵呵,还有人说我们两个的坏话,说王水德那家伙胃口好,竟然是薛敏的老情人。呵呵,呵呵,水德,这一课,你可得给姐补上,我可不能让人白骂。到情人节的时候,给我送一束花,如何?”
王水德笑了笑,过去坐在了薛敏身旁,说:“人心,都长偏了,而且都是往左偏的,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敏笑了,骂着王水德:“为什么,为什么,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是这样造的,还能为什么,难道是他把人给造坏了?”
王水德笑了起来,说:“造没造坏,不敢说,但肯定是残次品。姐,你想过没有,左、右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呵呵,上帝造这两个字,很有意思,左字,从工,以左侧来做工,右字,从口,以右侧来指挥的,可是造成人之后,才发现错了,把用来发号指挥的心脏安放到左侧来了,呵呵,薛姐,你知道为什么吗?”
薛敏作势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又伸出左右手来,辨别了一下方向,想了想,说:“还真是,左、右这两个字,是不是造错了啊?”
王水德笑了,说:“不是字造错了,而是上帝造人的时候,是以他自己的方向安装我们的心脏的,所以,就安偏了。”王水德讲着自己怪诞的理论,还不忘在薛敏的胸口比划着,说:“姐,你看看,我的右手,放到你的胸口处,是不是你的左胸,就是这里。”
就在薛敏还处在迷糊之中时,王水德的手指头已经轻轻地点在了薛敏的胸脯上,薛敏这时也明白过来了,嘴里却骂着:“想吃姐豆腐,姐解开了让你吃,别这么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呵呵,我懂了,对于上帝而言,我们是镜中人,所以和上帝就想不到一块去了。”
众人一听,也笑了起来,章紫娟却没有笑,因为她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确确切切地长在胸口的右侧,她一直感觉到自己就是个魔鬼,干了些魔鬼才能干的肮脏事,今天听王水德一说,自己倒又成了和上帝一样,把心脏长到右侧的人。章紫娟猛然觉得,王水德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心脏长在右侧?难道,十六年前的那个男人,也就是儿子烝日上真正的父亲,真的是他?不行,这件事,自己必须弄清楚,哪怕再玩一回不要脸,也要看看他的脖颈之上,是不是和儿子一样,长着三颗红痣。
然而,薛敏这边,却依旧说着尘凡儿上的事:“水德、春风,还有紫娟,大姐真的要谢谢你们,田知县也要谢谢你们几个,原本我想,这个田城县钱粮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想到,水德这些主意一出,我这个钱粮科长才真正成了财神奶奶。呵呵,现在账面上存的钱,多得让我发愁了,不说别的,就那个成立的田城县建设资金调剂管理中心,年前这几天,竟然关不上门了,一天,收入上亿元,让那些小媳妇、小闺女,看见票子吓得脸都发绿,加班查钱查到鸡叫,呵呵,水德,让姐摸摸,你的心脏是不是长到右边来了。”
薛敏说着,便要把手往王水德的毛衣里摸,王水德跳了起来,作势说:“姐,我投降,我的心,是长在背上的,是后心。”
章紫娟又是一愣,因为当年和自己春风一度的男人,就是后心,从背后能用手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