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失望了,平常极听自己话的小表妹庄雪飞为了她所谓的工作,对薛慧的警告不屑一顾,便跟着郭红军他们上了一辆警车,往田城县班房提审丰元仓去了。或许,这个案件真的很棘手也很诡异,关乎整个田城警界的声誉,大伙马虎不得,庄雪飞更马虎不得,因为连平常最大的马虎蛋郭红军都不敢马虎了。
薛慧很无奈,只好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往文化中心走去,而此时,她的前夫陈建斌和新战友王水德正在谈着话,旁边还坐着一个令人讨厌的司马格,而梁金勇和县商会来的那两个家伙,在走廊里若无其事的站着,让整个文化中心的干部职工充满了敌意,有对田城县商会的,也有对王水德的,更有对这几个天天来下通知、说二话的家伙的。
陈建斌此前并不认识王水德,王水德听说过陈建斌的名字,但并没有真正面对面地见过面。不过,陈建斌和司马格都是田城一高毕业的学生,虽说不是一个班级,但是同届,开同学会时见过面,并不是很熟。陈建斌对于司马格的真正印象来自大哥田无知,因司马格也是隗镇隗村人,田无知比司马格大一岁,但两个人从小学到初中直到高中,都是同学,田无知学习成绩好,考上了京师大学堂,司马格又留了两级,到高五的时候,才考了个中州商业学校。
后来,田无知落魄了,衣食无着,两个人也就断了关系,田无知在司马格口中,也就不是什么老乡、邻居、同学了,更不会是什么发小。在司马格眼里,田无知就是个胡球弄的主儿,整天诡诡怪怪神三鬼四的,没个正形,饿死他,活该!可谁也没有想到,太阳还真的有从西边出来的时候,田无知竟然抱上了新任知县田知行的大腿,一下子成了人上人,田城县很多当权者成了他的座上客,让司马格好不生气,不止一次说过,他会个啥?可内心里还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但司马格还是要点脸皮的,他竟然没有讪笑着去求告田无知。而知情者却说,不是他不想去,而是烝宋冯不让他去,否则的话,他早已腆着脸皮去找田无知了。在他眼里,此时的田无知也未必值钱,好歹自己也已经是个副科级干部了,而田无知再牛,那也是个算卦的下九流。
面对着自己的新战友,陈建斌并没有绕弯子,说出了刑事房主任张明远对自己交代的任务,希望王水德理解、配合,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一切听从上级的安排,一切活动限制在有关的规定之中,还安慰他,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王喜的路,走不得。最后,冲着司马格说:“司马主任,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地违犯了有关规定,如果按照法律而言,你们今天的行为,是违法的,严重违法的。你们,一个科级企事业单位,对于另一个单位的正科级干部,没有限制人身自由的权力,没有审讯权,更没有审判权。而且,你们破坏了田城县文化中心的正常办公秩序,性质是很严重的,如果上纲上线,或者他们举报的话,我们最低会以你们扰乱社会治安抓你们的,不要说让你们进班房喝两天,在全市通报一下,总不为过吧。我的司马副主任,如今是以法治国,你说他王水德欠你们一千万,那是干部监管委管的事,是法院管的事,你们直接去向有关单位反映情况就是了,怎么能私自执法呢?你们,有执法权吗?”
司马格一听陈建斌居然站在王水德的立场上质问自己,便脖子一梗,说:“难道我们要钱,也错了?”
“错了,大错特错!”陈建斌一见司马格红了脸,自己的火气也上来了,指着司马格的鼻子说:“回去,和你们那个扯淡的烝主任,好好学习学习法律,看看你们这种要账方式,对不对?司马格,人家老王够意思了,任凭你们叫嚣、攻击,当众予以侮辱,甚至还想殴打人家,你们,还想怎么着?以我看,你们之所以采取这种卑劣的手段,只能说明,你们说的那个账,见不得阳光,假的!我再次警告你们,我的人,从今天起就在这附近,保护王主任,你们胆敢再以要账的名义来扰乱正常办公,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话,是对你司马格说的,也是对他烝宋冯说的。好了,你走吧,这是最后一回!”
陈建斌终于爆发了,当然,他未必是出于正义,而是这些天以来,烝宋冯一些报复式的表现和大哥田无知对烝宋冯、司马格和他们那个田城县商会愤慨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