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城县户事房组织的针对田城县第一医院的检查、查封“大军”,无声无息地撤离了,办公室主任王小青组织部分医护人员撕去了贴在田城县第一医院大门、小门等各类门上的封条,通知全部医护人员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班了。王五营也回到院长的岗位上,上班了,虽说没有当年曹孟德于官渡前线烧掉众将领、谋士私下里写给袁本初信件式的慷慨,可王五营还是说了句,既往不咎,一切向前看。他知道,如果真“咎”的话,自己这个医院也就开不成了。即便是这样,王保才等人心里的石头,却并没有完全放下来。于是便有人向王五营汇报,王保才就是那个要当维持会会长的汉奸,于是众人便说那是,那是,我们险些上了这个王汉奸的当。
呵呵,又要跑题了,或许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国人的生活中上演着的缘故吧。好了,我们还是使劲把我们的故事主题,尽量搬到一个相对集中的轨道上来,否则的话,读者会骂的,这写的,是个嘛球吗?而此时,围绕着田城县第一医院的故事重点,已经不是周振杰等人了,而是院长王五营,因为他大获全胜了。而在周振杰等带着尚方宝剑、修理一个小小企业的官僚们面前能大获全胜,那肯定有它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肯定就是“关系”,上面抱不住大腿,怎么可能如此大获全胜呢。
关于王五营的关系问题,一则旧闻便很快又浮出了水面,这件事,本来知道的人不多,可因为王五营的这次大获全胜,这则旧闻又立马成了新闻,而且成了田城县妇孺皆知的实打实的新闻。
当年,王五营从部队卫生队队长转业到田城县第一医院,当了一名门诊部的小负责人,由于他在部队学医,上的是短期培训班,又是半路转行,因而学艺并不怎么精通,转业到田城第一医院之后,并不显山露水,找他看病的病人,极少,因而也就无所事事。后来,他就主动申请,到后勤部门去给大伙搞服务,院长一听,还有这号沙比,放着坐门诊熬天度日的活计不干,非要到后勤部门去干杂活、累活,真他N的是个傻大兵,于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他。
王五营是当兵的出身,而且是当那种兵的出身,到了医院后勤部门后,又主动申请到伙房去管理菜地的生产,说自己喜欢搞农业,喜欢闻大粪的味道,后勤负责人一听,又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因为那活,真的没人愿意干。当时,田城县第一医院所谓的菜地,就是现在的住院部大楼及周边用地,最靠近老住院部这边的,是一个大公厕,挑茅池水、挖茅池内的大粪浇菜,是种菜人的一项重要工作,不要说是正式医生,就是临时工,也没有人愿意干,可傻大兵王五营居然兴高采烈地干了起来。
王五营干得很尽力,也很负责,种的菜也很肥很壮很新鲜,后来就在菜地中间搭了一间铁皮房,吃住都在菜地了,那些日子,王五营可谓是昼夜劳作,深翻沃土,猛然地也就发了财。有人说,他是在深挖土地时,掘到了大地主李凤岐埋在这儿的两罐子元宝,一夜暴富了。而王五营本人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反正他手里有钱了,这是事实。
对于一个手里有钱了的王五营,自然不能让他再挑大粪了,于是老院长便客客气气地让他出任田城县第一医院的办公室副主任,后来又当上了不出诊、不查房的内科主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关王五营的那件旧闻便似是而非地发生了。
传说,有一次王五营坐火车到京师出差,在车上,有一老者突然倒地不起,得了急病,急得列车员一时束手无策,急忙请求营运部门暂时停车,要把老人转到铁道沿线的地方医院去医治,当然也有扔掉不管的意思。而这个时候,我们的王五营院长便出手了,他对列车员说,我是医生,这老头的病,好治。于是便上前把老头平放在地板上,对其实施了心肺复苏救治,三分钟后,老头儿喷出一口浓痰,居然神奇地复活了。就这样,老头儿感恩戴德地认识了“医神”王五营,经老头儿自己介绍,王五营才知道他是要到保定府看儿子的。
火车到了保定府,老头儿要下车告辞了,王五营却说,老头儿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于是又主动提前下车,执意要把老头儿送到儿子家中,老头儿更是感激不尽一番,等他们下了火车之时,一辆小轿车早在站台上等候多时了。直到这个时候,王五营才知道,他的儿子是保定府某驻军的长官,姓马的长官。从此,马长官一家,便把王五营院长当成了救命恩人。
听完小情人田无法道听途说来的故事,陆婷笑成了一朵颤抖的花儿,纠正说:“基本属实,只是那句‘王五营才知道,他的儿子是保定府某驻军的长官’,不怎么是事实,应当是‘王五营才确信,老头儿没有骗自己,他的儿子是保定府某驻军的长官’,这老家伙,比猴子都精,典型的心机男。无法,和你差不多,听说你想回家竞争你们老城西街村的村长,呵呵,姐助你一臂之力,保证把你扶上马。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