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荔湾区的黄沙码头附近,有着华南地区最大的水产交易市场,哪怕是大年初一也没有全部打烊,有不少店铺仍然照常营业。
往年在家里吃完饺子后,对罗平来说年就过完了。
不过结婚后,过年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还得跟石文芳回娘家,看望岳父岳母,尤其是今年,石文芳的姐姐一家从东北回来过年,更得去见一面认识认识。
昨天年夜饭吃的帝王蟹让石文芳念念不忘,张玉霞告诉她商家联系方式,听说过年也不打烊后,就想着顺路买一些,带回去让父母也尝尝。
早晨吃完饺子后,两人回去装上行李和提前准备好的其他礼品,就向广西进发,途经羊城采购海鲜只是稍微绕一点路。
提前电话联系过商家,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他们到的时候老板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鲜活的螃蟹和龙虾已经捆扎好,装进两个不同的泡沫保温箱里面,可以保证他们到广西的时候还是活的。
人家是多年的摊位,卖的就是口碑,考虑的很周到,当然价格也不会便宜,石文芳昨天打麻将赢的钱只够一个零头。
海鲜装上车后,罗平坐上副驾驶,石文芳开车上路,带着他回家看自己的父母。
两个人坐在前排,后排除了带回去的一些礼品,还坐着机器人石四妹,经过几天的突击培训,基本的家务没问题了,至少可以进行一般的语言沟通。
最主要的是石四妹学会了几千个汉字,具备了一定的阅读和学习能力,在这方面比乌鸦和白条两个都厉害,带回去可以帮石文芳父母做很多事情。
从羊城到柳州四百多公里,大部分路段都是高速公路,过年期间路上的车少了很多,车子可以轻松保持一百公里以上时速,驾驶起来比城区道路轻松很多。
“阿平,我们这次回去待几天?”石文芳现在开车已经游刃有余,见罗平浏览窗外景色,知道他没有思考,主动找话题缓解驾驶无聊。
“你决定吧,我有个安静的地方思考就行,你愿意待多久我都可以奉陪!”
“乌鸦和白条不是还在军营训练,你不用过去看吗?”
“没关系,不会出问题!”
“娜姐开工后要几台机器人给实验室测试,你准备好了吗?”
“她有小工厂的大门密码,过去把机器人运走就行了,我回不回去都不影响!”罗平前几天就准备好了。
“你不着急我们就多住几天,过了元宵节再回来!”石文芳也想多陪陪父母。
看罗平靠在椅子闭上眼睛,石文芳打开车载播放器,播放起他们两人专属歌曲《听闻远方有你》,嘴上还跟着哼唱起来。
音源就是两人上次西部自驾游途中的录音,他们路上遇到不错的景色偶尔会停下来休息,自弹自唱放松一下,这是罗平从十几段完整录音里挑选出最有感觉的一个,用专门的修音软件进行处理过的版本,听起来比那些网络歌手自录的歌曲质量都不差。
他们两个人自弹自唱录制的也不止这一首歌,不过其他的都是别人发行的歌曲翻唱版本,都是石文芳唱,罗平弹吉他伴奏,水平当然比不上原唱,单纯的留作纪念而已。
那次旅游回来后,石文芳忙于学习,罗平忙着改造机器人,都没了心思再弹唱自娱,吉他已经吃灰很久了。
两个人十点多开车离开羊城,中午在梧州吃了顿午饭继续上路,下午三点多钟,开车绕过柳州市区,穿过榴江县城,最终到达石文芳家的坡上村。
石秀芳的老公吴富贵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魁梧大汉,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理了一个有棱有角的板寸头,祖上据说是一百多年前山东逃难去的东北,在那边安家落户已经五代人了。
两口子结婚不到六年有了两个孩子,儿子吴鹏飞今年五岁,女儿吴静怡不到三岁,一家四口两天前就已经到了。
这也是他们五年多第一次回来探亲,石勇夫妻看到外孙子外孙女当然格外开心,一点点对女儿的不满早就消散了。
石勇这两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抱着牙牙学语的外孙女、领着外孙子去外面串门,炫耀自家的第三代,外孙那也是孙,村子里很多五六十岁的夫妻孩子都还没有对象呢。
罗平和石文芳下午到达后,他们一家人算是团聚了,晚餐正好吃带过来的海鲜,几个小时的车上颠簸,大螃蟹和龙虾们可能也晕车,没死也丢了半条命,赶紧下锅也算提前结束它们的痛苦。
“会下象棋吗,杀一盘?”想帮忙的吴富贵被赶出厨房,看罗平自己坐在客厅一把竹椅上发呆,走到近前跟他说话。
“很久没玩过,水平可能退步很多!”人家主动示好,罗平也不想表现的太冷漠。
“输赢都很正常,就是打发时间!”吴富贵从茶几下面掏出一个白色的方形纸盒,里面崭新的木头棋子,看模样买回来没多久。
纸盒里面叠着一张薄塑料印制的棋盘,展开铺在茶几上,两个人各摆棋子开始战斗。
罗平没上学的时候,就跟爷爷学会了下象棋,他童年的大部分棋局都是跟爷爷下的,开始的时候当然是败多胜少,不过从小学三年级以后,就变成了胜多败少,后来跟村子里其他人也切磋过,那就有输有赢了。
在村子里都做不到无敌,罗平对自己的象棋水平也没多少信心,到广南后只跟他老爸罗大胜下过几次,输的毫无悬念,最后一点兴趣都消失了。
现在的罗平和几年前相比当然已经大不相同,思维缜密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他的超感能力还有一定的思维感知能力,就像开了作弊器一样。
吴富贵的水平也没有多高,每一步都能被罗平判断出意图,这样的象棋下起来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第一局不到十分钟结束战斗,第二局不到五分钟,第三局走了没有十步就白丢个车,吴富贵想悔棋,再不悔棋就没法下了。
本来就是游戏而已,罗平放回棋子,让他重新走,同时放慢了落子速度,给他更长时间思考。
开始不断悔棋的节奏后,棋局速度慢了许多,罗平相当于不能再吃吴富贵失误的棋子,必须得长远布局,让他悔棋一两步解决不了问题,吃子才算数。
将军的时候也是如此,偷袭的战法不能用,也得布置死局,悔几步就能解决的招数也不再起效。
第三局棋在这样的节奏下,熬了半个多小时,把吴富贵杀的只剩下光杆老帅,又彻底将死,才算结束。
“服了,罗平老弟,你这棋艺太厉害了,我看可以报名参加全国比赛了!”吴富贵放下棋子,没有了再摆下一盘的打算。
“呵呵,说实话你别不高兴,不是我棋艺高,是你的水平太菜!”罗平笑道。
“唉,可能是吧!”
两个人说了没一会话,那边的晚饭准备好了,收拾起棋子棋盘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