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环球金融中心如同巨大的水晶碑,矗立在城市的核心地带,顶层的观光厅和旋转餐厅灯火通明,映照着都市的繁华。
陆宸没有使用任何超凡手段,而是像普通游客一样,带着陆瑶买了观光票,乘坐高速电梯直达顶楼。电梯上升的失重感让陆瑶有些紧张,她紧紧攥着衣角,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神色平静的哥哥。
此刻的陆宸,收敛了所有懒散,虽然依旧穿着普通的休闲装,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如同深潭,幽深难测。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电梯内的广告牌、指示灯,以及同乘的其他游客,但陆瑶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庞大的感知力正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观光层。
走出电梯,巨大的环形观光厅映入眼帘。透明的玻璃幕墙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厅内游客如织,拍照、交谈、欣赏风景,一切看起来平静而正常。
“集中精神,用你的‘感觉’。”陆宸的声音在陆瑶耳边响起,低沉而清晰,“不是去看,是去‘感知’。感知这里能量的流动,信息的轨迹,还有……任何让你觉得‘不协调’或者‘危险’的地方。”
陆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按照哥哥的指导,尝试进入那种“集中观察”的状态。
当她催动“真实之眼”时,…… 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不再是灯火辉煌的夜景和喧闹的人群。在她的感知中,整个观光厅被无数交织流动的“信息流”和“能量辉光”所充斥。游客们的情绪波动(兴奋、疲惫、好奇)如同斑斓的色块;建筑结构本身的应力分布呈现出稳定的几何光纹;各种电子设备散发着规律的电信号……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她仔细地“扫描”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当她将“目光”投向脚下,试图感知下方楼层时,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冰冷粘稠质感的 …… “不协调”感,…… 如同水底的暗礁,…… 隐约传来!
那感觉并非源自物理结构,更像是一种……依附在空间本身上的 …… “异物”?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惰性与……潜伏的恶意。
“下面……好像有东西……”陆瑶不确定地低声说道,指向脚下的方向。那里应该是大厦的办公区域。
陆宸眼中精光一闪。他的神识早已覆盖了整个大厦,自然也发现了那个位于中层某个空置办公区的异常点。那是一个极其隐蔽的、正在缓慢自我增殖的 …… “空间褶皱”或者说 …… “维度脓包”!它就像现实皮肤上的一个水泡,内部充斥着混乱的能量,并且正在吸收周围游离的负面情绪和信息垃圾作为养料。
按照这个速度,大约在明天傍晚人流高峰期,这个“脓包”就会达到临界点,爆发开来,…… 其释放的能量足以瞬间震碎上下数层的玻璃幕墙,…… 并引发现实结构的短暂扭曲和能量乱流,…… 造成林晓预知中的“破碎”与“火光”!
这并非人为袭击,更像是现实壁垒脆弱处自发产生的“病灶”,或者……是受到了某种更高层面力量波动的“刺激”而加速形成。
“嗯,感觉到了?还行,没白练。”陆宸肯定了陆瑶的发现,语气却带着一丝凝重。事情比他预想的稍微麻烦一点。这种“空间脓包”处理起来不难,但想要在不引起大规模注意和恐慌的情况下将其无声无息地抹除,需要一点精细操作。
他需要靠近那个区域。
他带着陆瑶,不动声色地走向通往楼下办公区的消防通道。通道门锁着,但对陆宸而言形同虚设。他手指在门锁上看似随意地一拂,门内传来极其细微的金属疲劳断裂声,…… 锁舌悄然缩回。
这一幕,清晰地落在了紧随其后的陆瑶眼中!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哥哥他……刚才做了什么?!没有钥匙,没有工具,就那么随手一拂,锁就开了?!
这绝不是“概率影响”或者“观察力”能解释的!
一直以来被“认知滤网”强行压制的、关于哥哥非凡之处的种种疑点,…… 在这一刻,…… 如同决堤的洪水,…… 猛烈地冲击着她的意识!
“哥!你……”她失声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陆宸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了然:“有些事,待会儿再解释。先跟我来。”
他的平静,反而像是一把钥匙,在陆瑶那坚固的认知壁垒上,…… 凿开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痕。
她浑浑噩噩地跟着陆宸走下楼梯,大脑一片混乱。哥哥不是普通人!他拥有超乎想象的力量!那自己呢?自己那种“控制概率”的能力,真的只是“概率”吗?林晓看到的未来呢?这个世界……到底隐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她心神剧震,思绪纷乱如麻之际,她手腕上那串木珠手链,…… 其中一颗深褐色的珠子,…… 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 …… “咔嚓”声!
一道细密的裂纹,悄然出现在珠子表面!
手链的守护,似乎已经快要抵达极限。而陆瑶认知壁垒的破碎,无疑加速了这个过程。
陆宸瞥了一眼那出现裂纹的手链,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脚步未停。
他们来到了那个空置的办公区门外。隔着门,陆瑶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门后那股令人心悸的、冰冷粘稠的异常能量源!
陆宸将手按在门上,似乎准备处理掉里面的“麻烦”。
然而,就在这一刻——
一股庞大、冰冷、带着绝对秩序与审视意味的意志,…… 毫无征兆地 …… 从天而降,…… 如同无形的枷锁,…… 瞬间笼罩了整个环球金融中心,…… 也牢牢地 …… 锁定在了陆宸和陆瑶的身上!
“仲裁者”小队——“灰烬”,提前抵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