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五个人,五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了他。
叶雪好奇的站起来:“你去哪里了?”
她的目光下移,看见了武栎手背上已经结痂的三条血痕。
奇怪,他受伤了,他怎么会受伤?他这么厉害也会受伤?究竟是谁伤了他?
叶雪的目光不加掩饰,武栎有些尴尬的将手捏成拳头,下意识的将手藏在身后。
叶玲也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武栎,来自于一个刺客的直觉,武栎很强,至少比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更强。
甚至于,叶玲觉得,他们五个人加起来,恐怕都不会是武栎一个人的对手。
武栎这个人很危险,也藏着很多的秘密。
所以强大如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受伤呢?又是谁能伤到他呢?
一定不可能是魔物,那就只有可能是…新生了。
所以…那个人会是谁呢?
任东流倒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他一个箭步冲到武栎的面前:“义父,你受伤了?”
他表现出十分紧张的模样:“怎么受伤了啊?这伤看上去挺严重的,会不会感染啊?要不我们还是截肢了吧。”
任东流的小嘴像是抹了砒霜似的,听得人心里凉凉的。
鹿眠眠惊恐捂脸JpG!
她想,幸好任东流不是医生呢,要是让他治病的话,这不得是得治一个,死一个,治一群,死一群。
小鹿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
病人:“医生我的手不小心划了一条口子。”
庸医任东流:“不行,你这个伤太严重了,治不了,埋了吧。”
“咦咦咦?”小鹿打了个摆子,甩甩头,将这个神经的画面甩出脑海。
武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儿砸,有你,可真的是我的福气!
虽然武栎手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是鹿眠眠还是好心的帮他治疗了一下。
“你这个伤口,怎么有点像是…像是小动物给抓的呢?”在治疗的时候,鹿眠眠也下意识的关注了一下,武栎手背上的伤痕。
听到这话的武栎为之一愣:“呵,是一只很胆小的小猫。”
希望那只小猫,能够自己躲好吧。
“啊?封禁之地里还有猫吗?”
鹿眠眠狐疑皱眉,她怎么总觉得武栎口中的那只“猫”像是一个人呢?
而且还很有可能是一个女生!
哦呦~
武栎他他他,笑了!
好吧,鹿眠眠秒懂了,同时露出了姨母笑,眼睛里燃烧着的,是八卦之光。
在旁边偷听的另外四小只竖起了小耳朵。
欧呦呦~原来是小猫呢~
“咳咳!”武栎握拳,将拳头放在唇边干咳了两声,感觉到有五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顿时笑容也收起了。
……
其实也就在武栎离开没多久,王子辉就顺着通讯手环上的定位,找到了那间全封闭的房间。
担心人太多会吓到小姑娘,王子辉让陪同他一起来的同学等在门外,他则是一个人走进房间。
王子辉拿着手电筒,轻声的呼唤:“阿楠?”
手电筒昏黄的灯光,只照亮了房屋的一角,其余的地方却还是陷入黑暗之中,莫名给人一种紧张和诡异的气氛。
终于,王子辉在最角落里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藏于心底的担忧一下消散了,让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你怎么又一个人行动啊,这样会很危险的。”
王子辉蹲下来,视线才能和她齐平。
然而,小姑娘依然是自顾自的将头埋在膝盖上,抬起都没有抬一下。
王子辉放软了声调,像是在哄一个小孩:“阿楠,你跟我走好不好?”
女孩摇了摇头。
“我…好像,又,又伤害到…别人了…”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只是一字一顿,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
“谁?”王子辉瞳孔收缩了一下,紧盯着她,“你…杀了他?”
女孩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像是感觉到王子辉言语里的生硬。
她再次将头埋进膝盖里,缓缓的摇了摇。
“我,没有…没有杀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阿楠不想的,阿楠不想伤害任何人。
听到这个话,王子辉才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他继续轻声的安抚:“我知道,我知道。”
“没关系的。没有人会怪阿楠的。阿楠能够控制好自己的能力的,对不对?”
然而这一次,王子辉温声细语的安抚并没有让女孩再次开口。
她反而是躲进了黑暗之中,拒绝了任何人的接近。
王子辉最终没能带走阿楠,不过他却留了一大堆食物在房间里。
“既然你不想跟着我走。就好好待着这里吧,现在外面很危险,你自己一个人不要乱跑。”
“找不到你我会很担心的。”
王子辉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他还得回到大商场那边组织新生们。
以至于次日一早,带着食物欢欢喜喜来找他的武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快要堆成了小山的一大堆生活物资。
“嗯?”武栎脚步慢了下来,他自嘲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面包
看来,她已经不需要了。
还真是奇怪呢。
为什么会有一种,捡到流浪小狗,后来发现小狗原来是有主人的错觉。
武栎没去靠近她,而是转身离开了。
所以…他也并没有看见,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黑发下,那张只有巴掌大的脸白得的骇人,她面白如纸,唇红如血,发黑如墨。双眸被一条黑色绸缎遮住,但她仿佛能透过黑缎 看清武栎的身影一般。
只见,她伸出手,手上隐约可见青色的筋络,她瘦弱的手腕好似一折就断。
她将手伸向了他…
她想要握住,那一缕的微光,可是抬手的时候,却什么也抓不住,亦如曾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阿楠,从未,从未想要伤害任何人!
从未!
屏幕外紧张看着屏幕的柳胭脂怒其不争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给特殊铁做的桌子砸出一个拳头形状的大坑。
“她还是退回了她的世界。”
“她是乌龟吗!永远都只会一味地躲着!依我看就该把她直接放在最前线的战场上!让她看看前线的残酷!哪还有时间让她伤春悲秋!”
乔石轻拍了一下柳胭脂的肩膀:“消消气,消消气!她还是一个孩子。”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敢和柳胭脂说话了,别的老师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触她的霉头。
“一个孩子,可不会屠村,她不是孩子,它是个罪人!余生都应该用来赎罪!”
柳胭脂冷酷的说着冰冷的话。她看屏幕中少女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件物品。
乔石张了张嘴,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想说当年的那件事,不怪这个小姑娘。可是现在的柳胭脂,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是非对错,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不一样的评判标准。
至少在乔石这儿,他认为那个小姑娘做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