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这一分钟特别想冲过去拽着洛千熙那头红毛,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尿壶玩儿,当马桶用!
“我没有,但是他有。”洛千熙伸手拍在了南宫泽肩上。
南宫泽背对着雷诺,不满地耸了一下肩,很不爽洛千熙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他偏头看着洛千熙低声说:“想让我拿配方和名单换你的命?做你的春秋大梦!”
“识时务者为俊杰。”洛千熙收回手,偏头看着他小声质问:“命重要还是名单和配方重要?”
“名单和配方。”南宫泽干脆利落。
洛千熙被堵了话,十分不解地皱着眉打量他。
两人脸对脸瞪了一会儿,洛千熙见南宫泽眼里满是坚定,无声低骂:“干你们这个的都特么是不要命的疯子!”
南宫泽静默一会儿,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牧砚迟和叶珊:“我可以把名单和配方给你让你换自由,不过你得带他们三个走。”
“你管他们干什么?”洛千熙惊讶地瞪了他好几秒,“他们死了也是自找的!”
“他们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面前。”南宫泽说,“在我面前,我只能救他们,他们有罪,华夏的法律自会给他们量刑。”
洛千熙听得眉心紧拧,有点想给南宫泽两耳光,把南宫泽打清醒,让他好好看看现在到底什么处境。
见他迟迟不表态,南宫泽眼底闪过一丝急切。
没多余时间劝说,只补了一句:“名单和配方是我的任务,救他们,也是。我可以死,但是他们不能。”
如果他们提供的配方和名单有遗漏,还需要把最终的名单和配方成分从他们嘴里撬出来。
远处的枪声还在零星作响,浓烟呛得人喉咙发紧。
洛千熙盯着南宫泽冷硬又坚定的脸,眉峰拧得更紧。
他实在不能理解,他们这样的卧底为什么会把那些狗屁的信仰奉为圭臬。
不说一头扎进这泥潭里执行不要命的任务,现在牧砚迟和叶珊手上明明都沾着血,明明他可以借着混乱完成任务,却偏要把“救人”也扛在肩上。
作为中立者,南宫泽不仅让自己看着他为这份执念赌上命,甚至还要拉着自己淌这浑水!
洛千熙觉得十分的荒谬和费解。
“南宫泽,你听着!”洛千熙绷着脸咬了咬牙,用只有他们俩的声音说:“我曾经欠你大哥一个天大的人情,你大哥回国前拜托我保你不死,我欠他的,得还。”
南宫泽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本以为自己猜到牧炎和万林提前安排好的一切,就够有底气将计就计,能让国际刑警把邪恶势力一网打尽了。
没想到大哥也有暗自安排人,为自己保驾护航。
不知道是异国他乡的缘故,还是此刻身上的伤都开始疯狂叫嚣,南宫泽感觉那些痛刚漫上来,就被心里涌现的幸福和感动又压回去了半数。
不由地在心里感叹:“有哥哥,真好。”
洛千熙紧紧地盯着南宫泽的眼睛,小声道:“牧炎已经来了瓦雷泽,我护你周全,换他助我吞掉金山角雷诺的一切势力和产业,这件事不能有半点差池,你懂吗?”
“我懂,这是你们的交易。”南宫泽小声说,“但是带回配方和名单,是我的使命,救人也是。”
“屁的使命!”洛千熙突然压着声音拔高了语调,还得不让别人听见,气的单手抓了抓头发:“你这破小孩儿怎么说不听呢!”
“我不是小孩儿!”南宫泽绷着脸反驳。
洛千熙原地踱了几步之后,又凑过来和南宫泽脸对脸,加重了语气,压着声音说:“我不想被卷进来,我只想坐收渔翁之利,你别给我找麻烦,不然我……”
“那就一起死。”南宫泽无比坚定,低头看了一眼,作势要抬脚。
洛千熙警告低头瞪着他的腿:“你给老子别乱动!”
“去谈。”南宫泽往雷诺那边偏了偏头。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谈不了。”洛千熙说,“今天不是雷诺死,就是我死,他不可能会因为名单和配方就让我走。”
“你不早说,”南宫泽白了他一眼,“废物。”
“我……”洛千熙咬牙,差点抬手给南宫泽一巴掌,强力克制住了。
南宫泽扭头看着雷诺说:“配方和名单我都给你,只要你让我一个人离开就行,怎么样?”
“牧砚迟和那个女人手里也有配方和名单,你没资格和老子谈判。”雷诺讥诮笑了两声。
“我们没有。”叶珊喊了一声,“名单和配方都给他了,包括所有备份。”
雷诺双眼眯了眯。
“他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们交出了配方和名单,我们只能给他了。”叶珊说着要往前扑过去,被人按住了肩膀。
她只能顺势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着求饶:“雷爷,我不敢骗您,存有名单和配方的硬盘真的在他那里,就在他口袋里装着。”
雷诺若有所思,刚才他的人抓到徐江,徐江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东西真的在南宫泽手里了。
他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
等拿到名单和配方,一枪打断南宫泽的腿,再把他按了用来威胁牧炎,就算拿不下龙抬头,也能撕下来一大块肉。
于是他答应了:“可以,你把硬盘给我,我让你离开。”
南宫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口袋:“硬盘就在我裤子口袋里,你自己来拿。”
洛千熙看了南宫泽一眼,又看了一眼他的脚下,才看向雷诺,瞬间明白了南宫泽的想法,于是冲身边的阿达招了招手。
阿达头往洛千熙那边凑过去,竖起了耳朵。
洛千熙附在他耳边问:“刚才看清楚了吗?有几个人手里有枪?”
阿达眼睛盯着雷诺,小声回:“三个,我们的人之前打散了他们的队伍,按照今晚的情况,每把枪里的子弹不足三发。”
“待会儿雷诺要是过来,你想办法去抢枪。”洛千熙冷声说,“牧砚迟和叶珊只能死在这儿,不能活着回华夏。”
阿达点头。
雷诺对南宫泽的话生了警惕,不耐烦地问:“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哥哥。”南宫泽满脸生无可恋,一声哥哥也是叫的无奈又郁闷,“你的人下手那么狠,就算是奥特曼也扛不住啊,我这一身的伤,实在动不了了。”
怕雷诺不信,南宫泽又轻轻用右肩往后想画个圈。
刚画三分之一,就声情并茂痛苦低嚎一声,真诚道:“现在动一下都要命,真的,特别特别疼。”
不是做戏,是真疼。
疼的他声音都没忍住带了点哭腔。
可怜兮兮的,特别招人心疼,连洛千熙都心里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