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听见牧炎的声音,南宫泽郁闷的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声音都愉悦了许多:“你还好吗?”
“我好。”牧炎说,然后就是一连串紧张的问话:“你是不是受伤了?伤的重不重?谁伤的你?伤口处理过了吗?有没有头晕想吐?”
尽管他声音平稳,南宫泽还是听见了他声音里的颤抖,心里一阵暖呼呼的,笑着说:“没事儿,小伤,处理过了,你安心的乖乖等我回来。”
“好。”牧炎点头,顿了顿又嘱咐:“瓦雷泽我和万林做了很多安排,你可以相信洛千熙,等安全了,他会……”
“洛千熙?”南宫泽一愣,打断牧炎,“谁啊?你小弟吗?”
“就那个红毛。”牧炎说。
“哦,他啊。”南宫泽看着洛千熙说,“你直接说精神小伙儿不得了。”
“你说什么?”洛千熙瞬间反应过来,气笑了,眯着眼睛瞪南宫泽,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我精神小伙儿?”
南宫泽没理他,旁若无人放软了声音,满是眷念和依赖:“炎哥,才几个小时不见,我就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我也很想你。”牧炎听见南宫泽这句话,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我现在出发去接你,你跟着洛千熙是安全的,等我。”
“别。”南宫泽阻止,声音满是霸道和不容置疑:“这边现在各方势力交火,特别不安全,你身体还不好,我不放心,你就安心等我回去。”
牧炎没吭声,他本来就坐不住,现在知道南宫泽受伤了,更坐不住了,已经顾不得瓦雷泽是不是有很多想要他命的人了。
“听话!不许来!”南宫泽声音沉了沉,冷硬的语气带了点命令:“别让我分心,不然等我回去了真收拾你,你也不想我英年早逝吧?”
“好。”牧炎为了让南宫泽放心答应了。
电话一挂,他就回房间换了一身轻便的套装,黑色短袖配同色工装裤,黑色软皮马丁靴,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在穿冲锋衣外套。
“你要去瓦雷泽?”万林问。
“嗯。”牧炎脚步不停。
万林没有阻止,只嘱咐了一句:“多带点人,记得带上枪。”
“知道。”牧炎说,身影快速消失在了门外。
不一会儿就传来阿波罗呼啸离开的轰鸣声。
万林给澜悦打了电话,澜悦接的很快,电话一接通,万林就听见了枪声响,还有拳头肉搏的声音。
“瓦雷泽现在什么情况?”万林问。
澜悦压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愤怒:“几方突然混战,交手的原因不清楚,还发生了暴动,国际刑警也没有动静,我们的货船和物流车上的货已经被劫了一半了。”
“别玩命,货没了就没了,命比货重要。”万林说,“牧炎已经过去了,让人准备好接应他。”
“明白。”澜悦说。
“狼崽子的情况呢?”万林又问。
“不清楚,他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们的人跟丢了。”澜悦压低的声音带了无奈,“我们现在都被牵制在码头了,顾不上他了。”
“嗯,”万林说,“你们注意安全。”
同澜悦挂了电话,万林又打电话调了一波人带上家伙事儿,让他们去瓦雷泽护着牧炎,这才让宋堇带着电脑跟他去医院看着左行。
瓦雷泽突然暴动,这边就不可能会平静。
医院暂时安全。
手底下的人汇报已经追上了牧炎,正跟着他的车往瓦雷泽去,万林没再多问。
引擎的轰鸣声还未在边境公路上消散,牧炎就被路障拦在了瓦雷泽入口,他降下车窗。
一名警察看了一眼他的车牌号,上前敬了个礼,语气严肃地用意大利语解释:“先生,抱歉无法让您进入。半小时前瓦雷泽市区爆发大规模民众冲突,部分区域出现打砸抢事件,上级已下令封闭边境,只允许撤出的民众和救援车辆通行。”
牧炎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急色,没有半分迟疑探向副驾储物格。
皮质证件夹被他攥在掌心时还带着车内的余温,指尖一捻便抽出那张烫金纹路的通行证。
墨绿色封皮上印着意大利内政部的徽记,扉页的钢印在警灯的闪烁下泛着冷光,右下角的签名和权限编码清晰可辨,足以通行意大利境内任何管制区域。
他降下车窗,手臂搭在窗框上,将证件朝拦路的警员递去,指节因用力而泛着浅白。
“证件你可以核查,”他用意大利语回应,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沉劲:“我有紧急公务必须进入,耽误的后果你们谁也承担不起。”
警员接过证件时动作顿了顿,指尖触到那质感便知并非寻常通行证件,当即转身走向一旁的指挥车。
对讲机里的话音断断续续传来。
几秒后,他快步折返,将证件双手递回,眼神里多了几分忌惮,侧身挥手示意路障旁留出一道缝隙:“先生,核实无误,您可以通行,但前方局势混乱,建议您务必谨慎。”
牧炎接过证件随意搭在腿上,没再多言。
脚下油门微踩,车身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穿过路障,朝着瓦雷泽骚乱的核心区域疾驰而去,轮胎碾过路面的碎石,溅起一串急促的声响。
后面的车紧随其后,呼啸而过带起的风像是猎豹群在草原奔驰而过。
车刚驶过城郊的高架桥,混乱的气息便如潮水般涌来。
原本整洁的街道上,废弃的报刊亭翻倒在地,五颜六色的传单与破碎的玻璃碴混在一起,被风卷着在路面上打旋。
远处的写字楼外墙上,几道黑色的烟柱正扶摇直上,将原本就灰蒙蒙的天染得黑沉如墨。
偶尔还能听见玻璃破碎的脆响、人群的嘈杂声和尖叫声,像一把钝刀反复刮擦着人的耳膜。
牧炎猛地踩下刹车,目光扫过前方路口。
几名戴着黑色面罩的人正围着一辆警车踹打,警灯早已熄灭,车窗被砸得稀烂,车内的警员不知去向。
而更远处的超市门口,有人正扛着整箱的矿泉水往面包车里塞,还有人举着燃烧的木棍,在店铺的卷帘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这时,他的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一辆失控的货车正歪歪扭扭地冲过来,车斗里的货物散落一地,直接撞向路边正撤向安全区域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