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都带来了,怎么也不让我们见见?”陆琳琅抱着腿窝在沙发里,身子往侧边一滑靠在了廉贞的肩上:“这丑媳妇也总得见哥姐不是?”
廉贞笑了笑,见陆琳琅头发有些乱,伸手替她理了理:“阿泽显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就别为难他了。”
陆琳琅头往后仰了一下,越过廉贞后脑勺,八卦的目光看向了唐啸:“不会是上次甩他那个吧?”
唐啸没摇头也没点头。
陆琳琅确定是那个了,于是又看着南宫泽说:“阿泽,把人叫下来见见,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她的。”
南宫泽的信条一向是:既然活不了,就拉所有人一起下水,大家都淹死在水里才好。
他问文曲要了手机,给牧炎打了电话贴在耳边,牧炎一看是陌生号码,等了一会儿就直接挂断了。
南宫泽听见挂断声,拿下来一看拧了一下眉,又打了一个,还是被挂断了。
陆琳琅笑着打趣:“哟,这脾气还挺大。”
南宫泽白了陆琳琅一眼,看着唐啸说:“给他发微信,让他接电话。”
唐啸连忙掏出手机给牧炎发消息。
【花狐狸:阿泽给你打电话,快接,不然老子小命不保。】
牧炎看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还不等他回消息那陌生号码又打过来了,接通就听见南宫泽好脾气地说:“你还补觉吗?不补的话下来吧,我家人要见你。”
“我靠……”牧炎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很紧张,紧张地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拿稳手机,低声问:“不是,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
“嗯。”南宫泽应了一声。
“他们怎么发现的?”牧炎又问,心想:打一个还行,九个有点打不过啊。
南宫泽听见这话扭头看着唐啸,满脸不爽,阴阳怪气说:“有些人那破嘴全是针眼,漏风了。”
“我靠!”唐啸瞪大了眼睛,声音也跟着拔高:“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说的谁说的?”南宫泽问。
“他们自己发现的。”唐啸指着文曲,“他昨天找烟,”又指着岳灵犀,“她昨晚值夜。”
一直没吭声的禄存突然说了一句:“我昨晚好像听见了打架的声音……阿泽,你女朋友还学过功夫啊。”
牧炎听见女朋友这三个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们都以为你把女朋友藏楼上了啊?”
“对啊。”南宫泽听见牧炎笑了,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除了我二哥,八个人都在,你换好衣服下来吧。”
牧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紧张感瞬间就消失了,南宫泽说除了司韶都在,那说明只有这栋别墅里住的八个人,真打起来南宫泽肯定会帮他。
毫不伪装在南宫泽面前痛哭一场后,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南宫泽既然敢让他见家人,他就不带虚的。
他可是牧老大。
突然就有点期待那些人看见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女朋友变男朋友,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又刺激。
牧炎走下楼梯,刚想着忘了问南宫泽他要去哪里,楼下突然炸开一阵混着玩笑和欢笑的声浪。
此起彼伏的调侃声中,像是谁讲了个绝妙的笑话,引得众人爆发出连珠炮似的哄笑。
这簇升腾而起的烟火气,裹着牧炎从未见识过的温暖与亲昵,让他下楼的脚步无意识地放慢了。
原来热闹可以这样真实地存在,原来人和人之间的联结,能织就如此鲜活的生活图景。
顺着声浪转过雕花屏风,牧炎出现在鎏金雕花门框边的时候,文曲先看见了他,其他人见他视线落到了门口,也跟着看过去。
牧炎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眉间的戾气若隐若现,锋利的五官透着狠辣的犀利。
身上那件黑色冲锋衣裹着利落线条,暗扣和拉链泛着金属冷光,肩头处还缀着战术口袋,透着股随时能奔赴荒野的硬朗。
下身的黑色哈伦裤宽松随性,裤脚堆叠在高帮马丁靴上,几道磨损的褶皱像是征战过的勋章。
他一只手随意插在裤兜,一只手垂在身侧,腕间缠绕的深棕色皮革手环随着动作轻晃,利落板寸下,黑曜石耳钉折射出幽芒,周身萦绕着桀骜不驯的气场。
牧炎目光锁在南宫泽身上,步履从容地踏进休息厅,目不斜视朝南宫泽走过去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他。
文曲往旁边让出来一个位置。
牧炎淡定地坐下,看南宫泽还穿着球衣,这下面空间大还有风,双手给他搓了搓胳膊,小声温和地问:“这下面空调打的低,不冷吗?”
“还行,没感觉。”南宫泽摇了摇头,又笑着问:“你冷不冷?”
“我不冷。”牧炎笑了笑,“年轻就是好哈。”
“那是。”
唐啸、文曲、岳灵犀在此之前已经震惊过,并且接受了这个现实。
其他人目瞪口呆地盯着牧炎和南宫泽半天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思绪跟打了结一样,半天没找到结在哪儿,快速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右弼最先回过神来,抬起被左辅压着的手搭在他肩上搂住了他,他这么一搭,左辅也从震惊中回了神。
然后挨紧他胸膛,仰头看着他小声抱怨说:“我上次就说阿泽谈的是男朋友,他们还非说我胡说八道。”
右弼低头看着他笑了一下,小声说:“别理他们,他们向来眼瞎,还没你聪明。”
每次被右弼一夸,左辅就会像小媳妇儿一样红了脸,羞赧着不好意思垂下头,笑的像个粉雕玉琢的萌娃娃。
一般这种时候右弼就会拉着他回房间,没有几个小时两个人是不会再出门的。
可今天是除夕,待会儿还要贴对联,挂灯笼,剪窗花,编团圆结,右弼只能抱着左辅,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唐啸往左边扭头是南宫泽和牧炎交头接耳说着话,往右边扭头是右弼和左辅抱在一起腻歪的不行,他恨不得自己的眼睛都是瞎的。
“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成天腻歪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