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请了假,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过了晚饭时间,他才爬起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游戏,南宫陌才找上他。
南宫泽杀着怪,没注意南宫陌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很久。
直到连输好几局,他才气骂了一句:“真特么菜!”
一起身才看见了身后的人,吓了浑身一抖,差点骂出来一句:“狗东西,吓死老子了!”
“大哥,你怎么老是跟个鬼一样进我房间,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南宫陌讳莫如深的盯着他,南宫泽被盯的心虚,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左手抓紧了电竞椅的扶手。
“听说你被人甩了?”
开口就诛心,不愧是亲哥。
南宫泽试图狡辩:“大哥,你别听他们胡说,没有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会被甩。”
南宫陌静静地看了他半天,南宫泽以前有什么话都会和他说,开心的不开心的,烦恼的,无一例外。
整个南宫家,其实最疼南宫泽的人也是南宫陌,他端着大哥的架子,可向来对南宫泽都是有求必应。
南宫陌对于他来说,有着父亲的威信和严厉,又有着兄长的包容和宠溺。
南宫泽怕南宫陌,同时也敬爱他,他是南宫泽行事的底气,也是南宫泽信仰的灯塔。
“坐下来。”
南宫陌手搭上南宫泽的肩拍了拍,南宫泽坐下后才看见他另一只手里拿着跌打药酒。
“趴着。”
南宫泽乖乖地趴在桌上,南宫陌把他的短袖撩到肩膀上卡住,看着那满背的淤青,心疼地叹了口气。
他把跌打药酒倒进掌心,搓热的才给南宫泽揉伤,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南宫泽见他沉默,几次开口想和他说点什么,话到嘴边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又沉默下来。
完事儿后南宫泽放下衣裳,站起身转身看着南宫陌说:“大哥,我饿了,你能陪我去吃点东西吗?”
“走吧。”
南宫陌拿着跌打药酒出去,南宫泽立马跟上,南宫陌问他想吃什么,南宫泽说想出去吃。
南宫泽指路,南宫陌开车在他的指引下,去了一条小吃街的大排档。
南宫陌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他讨厌那油烟味把他从头到脚都涮一遍,可他还是皱着眉和南宫泽坐下来。
南宫泽轻车熟路的点了串,又把菜单递给他,“大哥,你看看,要吃什么?”
“晚饭我吃过了,你点就行。”南宫陌看了一眼菜单拒绝了。
“好。”南宫泽交了菜单。
耐心等烤串的时候,南宫泽盯着南宫陌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大哥,你很爱小四吗?”
小四是伊唇的小名,她在伊家姑娘里面排行老四,比南宫泽大十个月,紫檀路和香檀路上的长辈和孩子都叫她伊小四。
“嗯。”南宫陌点头。
一提起老婆,他脸上都会不自觉浮现宠溺幸福的笑,毫不掩饰地显摆:“她也很爱我。”
“那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南宫泽认真地问。
南宫陌想了一会儿才说:“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
等了半天没听见他继续说,南宫泽讶异地问:“没了?”
“没了。”
他还等着南宫陌给他讲一堆大道理,结果就这?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南宫陌见南宫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抽了一次性筷子敲了一下南宫泽的头,“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还等着你给我上课呢,”南宫泽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结果你就说那一句,跟没说一样。”
南宫陌笑了一下,笃定地说:“南宫泽,你是被人甩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宫泽顿时一句话不想和南宫陌说了,只能起身去盯着老板烤串。
南宫陌的视线跟着他过去,看上去南宫泽没有要死不活的,想来伤的也不深,估计也就只是喜欢的程度。
他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地,他想,谈恋爱被甩太正常了,多被甩几次南宫泽就习惯了。
烤串南宫陌一串没动,他一向非常自律,一天三餐规律健康,也不喜欢吃这些,但他也从不阻止南宫泽吃。
等待间不远处突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接着就是桌子被掀翻在地的声响。
循声望去,就见是两邻桌的人已经伸手开始推搡了。
“老子就说了,牧炎他就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没有苏家,哪有他的今天!”
“他走到今天可不是靠的苏家,是他自己有本事!”
“有个屁的本事!谁他妈不知道他是卖主求荣,用尽龌龊手段爬了苏家小女儿的床,才从阴沟老鼠摇身一变成了苏家的一条狗!”
“你他妈说谁是狗呢?!”
推搡吵闹间那两边的人已经打起来了,砸酒瓶的砸酒瓶,踢凳子的踢凳子,肉搏的肉搏,撞倒了附近好几张桌子。
噼里啪啦的动静,惹的周围纷纷站起来探头张望。
还有人骂骂咧咧:“这他妈吃个串都能打起来,喝了两杯马尿就开始犯混了是吧?”
南宫泽听出来和别人吵架维护牧炎的是徐江,眼睛看着那边斗殴的人。
南宫陌收回视线的时候,见南宫泽撸着串,眼睛一眼不眨盯着那边。
那神情复杂的像是一个情绪的大染缸,似乎在抵触着什么,又隐隐期待着什么,还有对要不要离开的挣扎。
南宫陌问:“那边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南宫泽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尽管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眼睛也忍不住要偷瞄那边。
南宫陌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还不等他问话,南宫泽突然就站起身,把手里的串扔进了盘子里。
“不吃了,回去吧。”
“你都没吃多少。”
“吃饱了,我去结账。”
南宫泽去结了账走回来,南宫陌等着他,还没有离开大排档,南宫泽就看见牧炎的车呼啸而至。
牧炎今天穿的一身黑色运动服,沉着脸下车甩上车门,绕过车头就阔步走向了打架那群人。
南宫泽注意到牧炎车前窗上有几个霜花裂缝,像是被石头砸的,又像是枪子打上去的。
“牧炎来了!”不知道谁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
“都他妈给老子滚!”
牧炎踢翻围殴徐江的几个人,抄起地上的一个酒瓶就用力砸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些人见牧炎来了,也不敢吭声,只能灰溜溜的都跑了。
南宫陌看着牧炎,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意味深长的小声呢喃:“他就是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