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斯台普斯,连空调都压不住那股子燥热。总决赛的氛围像一层厚厚的油彩,糊在每个人的皮肤上,闪光灯亮得能灼伤眼睛。新泽西篮网,这群来自东海岸的“黑马”,站在场地另一头,眼神里混杂着初登大舞台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的核心,杰森·基德,表情还算镇定,但他身边那些年轻人——肯扬·马丁、基斯·范霍恩——动作明显比平时僵硬了点。
快船这边,气氛截然不同。经历过和马刺那轮炼狱般的系列赛,见过了真正的大场面,此刻的他们,更像是一群沉默的老兵。科比系紧了他的24号护肘,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大本活动着肩膀,肌肉贲张,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就连平时爱闹的鲍比·杰克逊,也只是安静地做着拉伸。
跳球,大本毫无悬念地把球拨给埃弗里·约翰逊。老约翰逊不慌不忙,稳稳运球过半场,甚至还有空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防守阵型。他没有急着把球交给科比,而是先指挥着队友落位,耐心得像一个老练的渔夫在布置他的网。
第一个回合,球还是到了低位的科比手中。防守他的是凯里·基特尔斯,一个不错的防守者,但在科比面前,显得单薄了些。科比背身,靠了一下,感受着对方的力道,然后,没有任何多余的假动作,直接翻身,后仰,出手。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唰!
空心入网。
简单,高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回过头,篮网进攻。基德试图用他招牌的不看人传球找到空切的马丁,但球刚离开他的手指,布鲁斯·鲍文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传球路线上,伸手干扰!球改变了方向,被协防的科比拿到。
快船瞬间发动反击。科比没有自己强攻,而是将球分给快下的鲍比·杰克逊,杰克逊轻松上篮得分。
4比0。
篮网教练拜伦·斯科特在场边喊了几句,试图让队员们冷静。但快船的防守,像一张不断收紧的网。他们不给基德轻松组织的机会,埃弗里·约翰逊和轮换上场的拉加·贝尔不断给他身体接触,干扰他的节奏。内线,大本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马丁的冲击在他面前显得徒劳无功。范霍恩试图在外线寻找机会,但鲍文的贴防让他连接球都困难。
进攻端,快船打得极有耐心。他们不追求华丽的快攻,而是稳稳落入阵地,一次次把球交到最有优势的点——通常是科比,或者利用大本的掩护寻找错位机会。当篮网被迫包夹科比时,球总能及时转移到空位的队友手中。鲍文、贝尔,甚至劳伊·奥特,都命中了那些被放空的三分。
分差在不知不觉中拉开。第一节结束,28比18。第二节中段,已经扩大到20分。
斯台普斯中心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而篮网队员的脸上,开始浮现出沮丧和无力。基德还在努力串联,他的传球依旧犀利,但队友们似乎无法将那些机会转化成得分。马丁一次次冲击内线,一次次被大本干扰,或者被协防的球员切掉球。范霍恩在外线手感冰凉。
快船这边,则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科比不需要大包大揽,他得分,组织,防守,无处不在。大本统治了篮板和禁区。角色球员们各司其职,完美地执行着斯隆的战术部署。
半场结束,比分是惊人的58比35。
更衣室里,快船队员没有太多兴奋。大家默默地补水,接受按摩。斯隆教练没有夸奖,只是强调了几个防守细节:“对基德的压迫还可以再强一点,不要给他观察的时间。肯扬·马丁,放他投,收紧内线。”
下半场,成了垃圾时间的演练。篮网试图发起一些反扑,但每次稍微缩小一点分差,快船总能立刻予以回应,通常是通过一次成功的防守后的快速得分,或者科比一次冷静的单打。
终场哨响,98比78。一场彻头彻尾的碾压。
G2,剧本几乎一样。篮网调整了策略,试图更快地推节奏,更坚决地冲击内线。一开始确实起到了一些效果,比分一度胶着。
但快船的调整能力更强。斯隆一声令下,防守强度再次提升。同时,进攻端更加明确地找科比这一点。科比面对篮网车轮战般的防守,用一场进攻万花筒式的表演予以回应——背身后仰,突破造犯规,干拔三分……他一个人打碎了篮网所有的防守尝试。
分差再次被逐渐拉开。第三节结束时,比赛已经失去了悬念。
112比89。又是一场大胜。
总比分2比0。媒体开始用“横扫”这个词来预测系列赛的走向。快船展现出的,是那种令人绝望的、全方位的优势。经验,天赋,战术执行力,以及那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沉稳。
更衣室里,依旧没有狂欢。只有一种任务达成的平静。科比泡在冰桶里,闭着眼睛。大本在接受理疗师对他膝盖的处理。
林凡看着技术统计,科比两场场均33分,命中率超过五成。大本场均接近15个篮板4次盖帽。数据华丽,但更让他安心的是球队展现出的那种控制力。
系列赛还没结束。飞到新泽西之后,绝不会轻松。篮网会在自己的主场拼死一搏,基德绝不会轻易投降。
但此刻,在洛杉矶的两场胜利,像两道无声的绞索,已经牢牢套在了对手的脖子上。快船这艘大船,正朝着卫冕的目标,平稳而坚定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