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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景悦目, ** 更悦心。
他语气温和道:“宝友,想鉴定什么?”
【平安无事】:“???老师咋突然这么温柔!”
【我没有金箍棒】:“嘿嘿,老师本来就很温柔嘛...”
对于老油条们的调侃,徐九天选择性失明——呵,为啥温柔,没点数?
“在这儿呢,麻烦老师看看。”
云边小医生掀开沉香木盒。
一团乳白色物体静静躺着,细看竟在微微蠕动。
但观众隔着屏幕哪看得清。
弹幕瞬间跑偏:
“这是冻猪油吧?”
“瞎说,分明是猪网油!”
“...谁会用超火鉴定猪油?”
猪网油——
猪腹腔里那层网状油脂,若不细看,确与画面中的物件相似。
镜头那端。
姑娘轻笑:“这是肉灵芝呢。”
弹幕集体懵圈:
这词听着耳生又耳熟。
“《本草纲目》写过:肉芝形似肉,生于石上,首尾俱全,活物也。”
徐九天悠悠解惑。
血色似珊瑚,雪色若凝脂,墨色如漆泽,碧色同翠羽,金灿若紫金,皆晶莹剔透似玄冰!
适才所言雪色若凝脂,正与宝友掌中这枚肉灵芝相合!
言及此,他轻啜灵泉茶。
缓声道:古语云太岁头上动土,这太岁二字,便应在此物。
原来如此。
太岁这物件可太熟悉了!
往昔《走近科学》连篇累牍报道过。
坊间更传太岁乃仙家灵药,活命的神物!
品相上乘的太岁,价值连城,当真价值连城。
早年间各家电视台,没少报道某某掘得太岁一夜暴富的奇闻。
画面那端。
云边小医师凝视匣中太岁,忧心道:九天先生,此物可有不妥?
物件倒无碍。
徐九天低语,宝友,关于这太岁,且听我说段掌故,便知为何不可在太岁头上动土。
唐代《酉阳杂俎》载有一事。
昔有王丰者,于太岁方位掘土,竟挖出状若牯牛的肉灵芝。
见其蠕动,竟覆土掩埋,反害了灵物性命。
王丰惊惧,弃械而逃。
未几,其兄弟家中婢仆数日间暴毙,唯余一女童!
嘶!——
众人闻此,皆望向**姐手中太岁。
若果真如此邪性!
**姐阖家岂非危矣?
**姐,听我一言,但凡九天先生特意点破玄机之事,万万不可轻忽!
云边小医师蹙起柳叶细眉。
见老粉提醒,心头没来由发紧。
九天鉴宝的威名,她素有耳闻,从无虚言。
纵是再离奇的预言,终将应验如初。
亦有不信邪者。
结局之惨,不忍卒睹。
九天先生,此话究竟何意?
云边小医师掌心沁汗,但求莫要道出骇人之语。
她这副小心肝可禁不起吓,还想多享几年阳寿。
且如实相告,这太岁从何而来。
**姐手中太岁,
徐九天隐约窥见天地灵炁流转,绝非寻常之物。
若真被凡人触怒,多半难逃厄运。
是...是买来的。
云边小医生迎着徐九天锐利的目光,轻声说道:
最近研读医典时发现,秦始皇当年炼制长生不老药就用过太岁。
在破妄之眼的加持下。
徐九天收敛气势笑道:无妨,买来的就好,没买太多吧?
这个...我爷爷把货都包圆了。
话音刚落,只见徐九天脸色骤变。
小医生急得手心冒汗:老师,应该...不要紧吧?
小事一桩。
徐九天揉着太阳穴:你家是中医世家?祖传的?
嗯,爷爷是正宗的华派青囊传人。
此刻小医生有问必答。
那就好办。
徐九天支招道:让你父亲找根鞭子,狠狠抽那太岁。
按理说中医世家的传人,气血应该很旺。
可别告诉我你父亲没继承家学,那样就真没辙了。
小医生急忙摆手:
父亲一直跟着爷爷学医,气血很足的。
但为什么要鞭打太岁呢?
直播间观众也满腹疑问。
弹幕瞬间刷满屏幕。
见众人好奇。
徐九天娓娓道来:这里头有个典故,就当故事听吧。
《广异记》记载:有个叫晃良贞的壮汉从不惧鬼神。
每年都在太岁方位动土,有次挖出肉灵芝。
抽了它几百鞭子,随手丢在路边。
当夜村民看见天神骑马质问太岁:为何任人鞭挞?
太岁回答:那人血气太盛,无可奈何。
他轻抿灵茶润喉。
目光扫过直播间,毕竟人家刷了超级火箭。
能帮则帮。
至于信不信,就与徐九天无关了。
故事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但你这太岁确是真品,这点我绝不妄言。
沉默片刻。
云边姑娘颔首:多谢老师指点。
突然间,镜头前气色尚佳的姑娘。
身形摇晃,险些跌倒。
姑娘,你还好吗?
我...突然头晕得厉害。
她颤抖着扶住椅子,将手机靠在木盒上。
云边 ** 姐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同一时刻。
一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踏入院中。
“飘云,出什么事了!”
“爸,我头突然好疼,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他连忙扶女儿坐下。
中年男子伸手搭上宝友 ** 姐的脉搏。
“这……这怎么可能!”
他脸色骤变,声音发颤,“怎么会是……死脉!”
………………
【22
死脉?!
这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直播间观众闻言,心头一紧。
刚才还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要不行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中年男子急得面红耳赤,眼神慌乱。
他八岁随祖父学医,十二岁 ** 问诊。
行医三十三载,见过无数病患,诊断过数百例死脉。
可那些病人无一不是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他的女儿飘云面色红润,眼神清亮,精气神十足。
无论怎么看,都不该是死脉之相!
“爸……你在……说什么……”
云边小医生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说话声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几乎发不出声音。
“飘云别说话!”
中年男子朝屋内急喊:“爸!快来看看,飘云要撑不住了!”
“大白天的嚷什么?我孙女明明……”
一位白发白须、精神矍铄的老者出现在门口。
看到孙女的状况,老人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年近八旬的他箭步冲上前,一把扣住飘云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转豆之脉!”
老人不信邪,又掰开飘云的嘴检查舌苔。
直播间鸦雀无声。
弹幕数量骤减。
“九天老师,死脉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快死时的脉象吗?”
“老兄,人家是鉴宝专家,这得问中医!”
不知这位姑娘能否救回来,年纪轻轻突然离世,实在令人惋惜。
希望渺茫。
前面的朋友,死脉就是字面意思,这还用问?
......
徐九天扫了眼弹幕,从容解释道:死脉,中医称为真脏脉,也叫败脉、绝脉、怪脉。
这是病入膏肓、命悬一线时才会出现的脉象!
主要分为三类:无胃之脉、无神之脉和无根之脉。
一旁的中年男子突然注意到女儿放在桌上的手机。
先生,你和我女儿?
多年修身养性让他保持冷静,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慌乱。
想救你女儿,就取她天庭一滴血,滴在太岁上。
若太岁吸收血滴,你女儿便能得救。
若不吸收,就用力抽打,直到它吸收为止!
这是徐九天能想到救云边小医生的唯一方法。
先生这方法...
中年男子本以为遇到高人,没想到竟是这般荒诞离奇的偏方。
女儿命在旦夕还开这种玩笑,他脸色阴沉,眼中燃起怒火。若非顾及父亲正在诊治,他定要痛斥徐九天。
啪!
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巴掌。
谁准你摆脸色!
老中医怒视儿子,转身向徐九天恭敬行礼:九天先生,此法当真可行?
自然。徐九天颔首,再耽搁就真没救了。
多谢先生指点。
老中医再次行礼,对儿子喝道:还愣着做什么?照先生说的办!
爸,这...太荒谬了!不用药不针灸,怎么可能治好飘云?
行医数十载积累的医学常识,让他完全无法接受这种方法。
爸...快去...
云边小医生心急如焚,她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若不按九天老师说的做,必死无疑!
这...
一边是父亲的命令和女儿的期盼,一边是坚守多年的医者信念,中年男子陷入两难。
中年汉子冲进药铺,抱着木箱奔回院落。
“咚”地一响,桌面上滚落雪白肥硕的太岁,足有篮球大小。
银芒一闪,细针没入云边小医女的眉心。
殷红血珠顺着银针滑落,滴在汉子掌心。
直播间里千万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将宝友姐姐的眉心血滴在太岁上。
屏息!
血珠在太岁表面凝而不化。
“太岁不肯饮血,莫非真要索命?”弹幕炸开锅。
徐九天颔首:“还愣着?往死里抽!抽到它服软求饶为止。”
汉子的医袍早被揉成腌菜。
戒尺悬在半空发抖——什么以物代形,什么太岁替劫,简直荒唐!
“混账东西!”老郎中飞起一脚,“我孙女的命等得起你磨蹭?”
“爹!飘云是转豆脉...”汉子突然嚎啕,“这脉象活不过三更天!您行医六十载,见过哪个转豆脉...”
直播间弹幕暴跳如雷:
“抽!急死老子了!”
“ * !这榆木脑袋!”
“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试试?”
老郎中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却见戒尺已狠狠劈下。
“啪!啪!”
太岁在抽打下微微震颤。老郎中指尖始终搭在孙女腕间,直播间众人盯着戒尺扬起的残影,弹幕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心知肚明,只要遵循九天老师的指示行事。
最终定能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