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冷酷,逍遥峰众人的嚣张,以及即将到来的奇耻大辱,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你们都怕那个老不死的,我就把事闹大,让全宗门都知道!”
“等执法堂定了那废物的罪,我看那老不死的还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保他!”
一个极端而愚蠢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第二天,杜平凡浑身是血、带着四个鼻青脸肿的跟班,状若癫狂地闯入执法堂,击响了诉冤鼓。
状告老祖新收的亲传弟子恶意私斗,手段残忍,致其重伤,几乎毁其道基。
玄铁大殿内,气氛肃杀。
执法堂主长老赵正端坐主位。
审判长老与执行长老分坐两侧,下方是负责记录的执法弟子。
杜平凡一副“重伤”凄惨的模样,声泪俱下地控诉。
“诸位长老要为我做主啊!劫生老祖座下亲传弟子,仗着老祖宠爱,目无宗规,恶意私斗,将弟子打成这般模样!弟子道基受损,此生恐再难寸进!求执法堂严惩凶徒,废其修为,逐出宗门,以正视听!”
他伏在地上,哭得情真意切,胸前衣襟的血迹更添了几分说服力。
一同前来作证的四个跟班也忙不迭地附和。
审判长老指尖轻轻敲击扶手,若有所思,并未多言。
执行长老则眉头紧锁,心中暗叫麻烦。
主长老赵正听完陈述,面色沉凝。
他虽觉杜平凡平日行事嚣张,但眼下人证:五人众口一词,物证:伤势,似乎都对老祖一脉不利。
以前他可以不谨慎,现在杜平凡要指控的人是劫生老祖表明了要护着的人,就算对方真有罪,他也得掂量掂量。
给宗主、劫生长老以及任务堂长老通报的同时,他沉声下令:“传逍遥峰弟子!”
执法堂弟子闻声而动,御剑前往逍遥峰。
逍遥峰半山腰的浮岛上,雕栏玉砌,琼楼玉宇。
凌易睡到自然醒,又躺了一炷香时间才慢慢悠悠缠上绷带穿好衣服出门。
杜平凡绕着宗门爬行的精彩时刻他岂能错过。
只是一打开房门,便见裴川、宋云安、苏笑笑、肖槿成他们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门口,与几个面生的人对峙。
那几人着一身黑色衣袍,腰间挂着执法堂特有标志的腰牌。
气氛冷凝。
“一个两个的杵在这里干嘛呢?”
凌易这话话一出,几人终于有了动作,视线全落在着一身蓝白色弟子服,裹满白色绷带的凌易身上。
“出大事了。”裴川神色凝重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是杜平凡将他们告到了执法堂那里去。
他们这是要被执法堂请去喝茶。
凌易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扫过几人的肩膀以及头顶,皆是堆积了不少梨花,一动便是簌簌落下。
“多大事,走吧,去看看。”
被逍遥峰几人堵在外头良久的执法弟子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
“诸位请随我们来。”几人说罢御剑飞在前面。
肖槿成又黏黏糊糊想要凑过来,凌易想起昨日种种,直接将他扔到其中一个执事弟子的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