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脸上带笑，看上去情意绵绵。厉永辞也不好打扰二人的姐妹情深，转身让后厨准备晚膳。
厉栀凑近厉初昕耳边，话语轻的如空气，却像针一样刺进她的耳膜，
“说到李百川，我还想起来一件事呢。”
她再也不装，冷眼瞧着厉初昕的侧脸：“李百川死了，系统不在了，你的不死之身应该也没有了吧？”
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厉栀笑的更欢，缓慢的松开厉初昕，弯唇道.
“姐姐一定要多多小心自己的身体呀，千万不要被人给算计了。”
厉初昕额边出了一些汗，她本是来看厉栀笑话的，却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伶牙俐齿。
仿佛李百川的死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一般。
仿佛......她已经从薛除浊的死亡里抽出身来了一样。
厉初昕也不甘示弱，她将厉栀有些散乱的头发别到脑后：“妹妹放心，我乃内阁大学士，没有人敢杀朝堂重臣，就算有，我也会先一步除掉。”
“倒是妹妹要多关心下自己，如今你重病缠身，情绪可千万不要再激动，不然神仙都救不了你哦。”
厉栀假惺惺道：“多谢姐姐关心。”
听见二人惺惺相惜，厉铮与林容尹对视一秒后，将两个女儿的手交叠放在一起。
“这就对了，姐妹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嘛。”
在厉铮爽朗的笑声下，二人的手互相掐着对方。
*
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厉栀先去找了宁怀柔，好不容易见到她，却得到了和达理一样的回答。
不愿见她。
内阁大学士动不了，大学士的副手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厉栀花了点小钱，将宁怀柔绑了过来。
宁怀柔醒来时，眼前烟雾缭绕，烟草刺鼻的味道使她忍不住咳嗽。
厉栀将手中的烟敲了敲，漫不经心的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宁怀柔想走，却陡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捆在柱子上。
她无奈的道：“你何时学会抽烟了？”
厉栀冲她的脸吐出一口烟，身心放松：“愁的呗。”
至于愁什么，宁怀柔心知肚明。
烟斗上的烟很快就没有了，她随手丢下，接着道：“李百川死前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去帮厉初昕做事？”
宁怀柔神色僵硬，看了眼四周，确认这是厉栀的地盘后，才放松了些警惕。
她倒也不是个不爽快的人：“师父让我说，一切的恩怨已经结束，让你不要和厉初昕去斗，还说什么戏台已经没有了，让你过好自己的生活。”
戏台？应该是系统。
厉栀抿唇：“只说了这些？”
宁怀柔垂下眼眸：“她最后一个要求，是让我自保，不要成为厉初昕的绊脚石。”
她神色平静，却带着哀伤：“大人告诉我 如果我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须投靠厉初昕。
她说要我活下去，带着她的遗志活下去，因为这京城中的人还需要我。厉初昕也答应了我，大人没做完的事情她会做。”
“所以.....”她讲这些时，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声音消失。
厉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那你知道，李百川去世的前一晚，厉初昕找她说了什么吗？”
宁怀柔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痛苦。”
厉栀听后叹了口气：“那只能我自己去查了。”
她将烟斗捡起来，放在掌心擦拭，颇为自然的说：“对了，我抽烟的事不要告诉我爹娘，除了你没人知道。”
宁怀柔见她给自己松绑，着急的说：
“你还想和厉初昕斗？我师父那么厉害的人都死了，你怎么能斗得过她？”
厉栀将绳子丢下，拍了拍手：“不杀她，等她杀我爹娘，用厉家做垫脚石？”
宁怀柔没有听懂，反应过来时，厉栀已经踏着夜色离开。
*
厉栀听懂了厉初昕的警告，她也明白自己人微力薄，毕竟厉家的权势都是会从哥哥和爹娘眼中经过。
她也没法找人去刺杀厉初昕，其一厉初昕就等着她动手，说不定在刺客露头的一秒间就被抓住了，然后一刻钟内就指认她是花重金买凶的人。
厉初昕如今的地位与权势不容小觑，厉栀需要先修养自己的实力，等待时机。
但是她和厉初昕都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厉初昕也不会只知道防守。
她们都想弄死对方。
用膳时，厉栀突然停了下来，厉铮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她吐出口中的饭，一颗带着鲜血的钉子就这么掉在桌上。
厉栀被簇拥着离开膳桌时，看见了厉初昕得意的眼神。
她嘴角含笑，挑衅的咬着手中新鲜的羊排肉。
哪知下一刻，口中传来剧痛。
肉里面居然放了刀片，将她口中割的鲜血淋漓；
厉栀晚上睡觉时，床突然倒塌，她恰好翻身，才没有让床下尖锐的木板刺进身体。
也是当夜厉初昕看完文书摸黑从书阁下楼时，肩膀被人一推，身体陡然倒了下去。
她翻滚了好几圈，要不是反应够快抓住了木杆，她必然头朝地摔死了过去。
在恍惚中，她看见厉栀站在她面前遗憾的叹了口气后，一走了之。
二人的斗争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表面上的姐妹情深，私下底却刀剑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