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无话可说。
因为它也有点担忧。
如果真的如厉初昕所说,那这个世界的只会bug越来越多...本来只有薛除浊好感度升值的异体效应,现在又是能够被听见心声!以后呢?以后还会有什么?
要是这个事情被主神发现知晓,它会被处以扰乱世界的罪名抹杀的!
它一直畏惧这一点,所以根本不敢将薛除浊的异常好感上升告诉厉初昕,会产生矛盾不说,要是她一气之下像李百川一样把它踹了就完了!换一个宿主已经导致了这么多意外,要是再换一个肯定会被发现的!
“一定,我一定猜的没错!”
见厉初昕又开始自言自语,系统不懈的劝解道:【事情还没确定是厉栀做的,您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想出如此不可能的假设。】
“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用厉栀能够听到自己心声为前提,代入到以往发生的每件事中,好像都能够解释的通!”
“她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能次次从我手中逃脱!”
厉初昕已经确认自己的想法,根本听不进去系统的话,她打断了系统接下来的慰藉:“想要验证我的猜想并不难,试一下就知道了。”
见厉初昕如此执拗,倘若它再说下去,就显得心虚了。
既如此,现在只能先听她的,走一步看一步。
而且厉初昕只是猜测。
这个世界一定不会因它更换宿主就这么容易紊乱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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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石板路上,此刻正值入春,如今艳阳当照,令厉栀热的脑门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她的手刚解开大氅的带子,薛除浊就从后方,自然的将她的大氅放在手中。
“你不好奇我和你阿姐一直在说的是什么吗?”
厉铮情绪缓和了许多,就是眼睛中依旧布着红血丝。他打趣道:“以往要是我有什么瞒着你,你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如今这么沉着都有些不像你的性子,”
厉栀挽着他的手臂,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也说了,那是以往嘛。”
“我现在也长大了,知道每个人都有苦衷。”
“我知道,我与阿姐,在你心中一样重要。”
厉栀将路上的一粒小石子踢向远方,话语中还透露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醋意: “而且此事关乎阿姐的什么秘密,既然是秘密,我就不会开口过问,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
头顶被按住揉了揉,厉铮脸上的压力渐渐消失了一些:“你这孩子,怎么懂事了这么多?”
他颤抖着吐出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厉栀的错觉,她看见爹的眼睛更红了:“爹还是喜欢你天真,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厉栀嘻嘻一笑:“我还喜欢你每月给我例钱的时候,以后能不能换成一天给一次让我天天开心?”
温情瞬间被打散,厉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厉栀一个脑瓜崩:“休想!”
厉栀吃痛的按住脑袋,哼的一声扭过了头。
“唉,你娘不在身边,我心里总是不安,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没有。”厉铮把手抽出来,眼下二人已经到了锦宁宫门口了,他又愁眉苦脸道,“我太冲动,有时候做的决定太感性。”
“所我得马上回去将这些事与你娘商量一下,就送到这里吧。”
厉栀知道父亲需要母亲的慰藉,因为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父亲比较感性冲动,因此做出过很多荒唐的事,闯下了很多祸端。母亲则是相反,冷静理智,帮父亲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时间久了,父亲就会特别依赖母亲,以至于现在一碰到拿不稳的事就想着找她。
厉栀觉得他们俩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他如此没有安全感,厉栀也没有挽留父亲,只是强硬的将他送出了宫。
父亲临走时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厉栀敷衍了几句,拿太后当了挡箭牌。
“陪伴固然重要,但距离才能产生美。你偶尔来看看就算了,每次来都要住那么久,太后不烦我都烦了。”
厉栀笑着打马虎,最后又受了好一番教育,才被放过。
送父亲离开后,知书和达理依旧在身后拌嘴。
厉栀听的不耐烦:“你们两个都给我去西暖阁帮忙,一整天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西暖阁昨夜遇刺,里面打扫的宫女太监们都吓破了胆,屋顶的瓦砾被刺客踏破,东西也被侍卫们搜查时给翻了个底朝天,现在是正缺人手的时候。
知书听到要干活,立马不说话了。
倒是达理这个小机灵鬼立马反应过来,不服气的应下来:“去就去,奴婢先告退。”
她一个人走了,留下知书在原地彷徨。
厉栀双手抱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眉宇间的愠怒还未消散。
知书尴尬的无地自容,咬咬牙还是应下:“奴婢这就跟上。”
她朝达理发泄着怒火,大声吼道:“你等等我!跑那么快做什么赶着去投胎吗!”
见终于把知书催走,厉栀强撑的表情也变得轻松了些。
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靠在薛除浊的手臂上:“好累。”
薛除浊戴上兜帽,擦去厉栀额角的汗:“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嗯?”厉栀抬起疲惫的双眼,“你指哪方面?”
他条理清晰,低眸细细看着她,沉缓道:“知书已经没用了,为了和我在一起,你总是要想方设法的支开她。”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了当杀了她?”
厉栀听到这个和达理曾经问出的差不多的问题,用着一贯的回复道:“她还有用。”
薛除浊似看穿一切,他早猜到厉栀会这样说,淡然道:
“我没有想到,你也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