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厉栀抱着薛除浊的头就要啃上来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几乎盖住了她半张脸。
因短暂的沉入水中导致的窒息,薛除浊呼吸紊乱,胸膛起伏,连衣襟也散开了些。
细碎的银白发丝垂在他凸起的眉骨,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本该是狼狈的模样,可薛除浊的五官太立体,鼻挺唇薄,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谭。
如今这模样不仅不显得狼狈,倒是更符合她对他的印象——更像一个阴湿男鬼了。
他没有去看厉栀的双眼,只是将自己额前的湿发撩至脑后,动作慵懒:“你当真想好了?”
厉栀迫不及待的看着那张开合的嘴。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想亲。
水珠顺着薛除浊的下颚滑落,流过白皙的脖颈,隐入半敞的衣领深处。厉栀看得喉咙发紧,哀求似的点着头。
薛除浊抬眼,似是权衡好,蹙着眉摇头:“现在太快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她难受,他心脏也疼的紧。
薛除浊拉近厉栀,怀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拍着脊背:“如果与我接近能让你好受些,我陪你一起。”
“但是其他的事不可以。”
“我想,未来在你清醒的情况下。好吗。”
厉栀懵懵的想立直身子,可无奈薛除浊按的实在太紧了。
她咬了一口薛除浊的肩膀,他还是不为所动。
随着泡药浴的时间越久,厉栀就越是清醒了些。
她喘着气问他:“你在害怕什么?怕我明日说自己不清醒,说你趁人之危要你负责?”
薛除浊顿了一会儿,将她抱的更紧。
厉栀猜的不错,但也只是猜对了一半。
他是怕她明早起来会后悔。
厉栀倒也没有多想,而是继续提问:“还是,怕我不会对你负责?”
被戳中心事薛除浊倒也没有反驳或者承认,他妥协道:“成亲那日。”
什么?
成亲那日再给她?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封建?”
都是这么大的人了。
厉栀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她认为像她和薛除浊这种已经确定关系,父母双方都支持..也不能说支持吧,就是都默许的情况下,成婚前有那么一夜不是坏事。
毕竟以薛除浊的个性,以后是绝对不会让她纳其他男宠的。
她纳一个他真的可能会杀一个。
所以这个男人不出意外要和自己过一辈子,如果那方面不行的话就实在太痛苦了。
成婚前知道他实力的话,说不定还能及时止损。
厉栀忍了忍,霍然想了个办法。
她双手勾住薛除浊的后颈,道:“你不觉得那需要等太久吗?”
她说着情话:“实话告诉你,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并不是今晚在药的作用下才这样。”
......
薛除浊没有说话。
厉栀握住他的手臂,低声问他:“你有没有看过花图册?”
薛除浊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听话的摇头。
厉栀像一只九尾狐一般,四肢与气息全部缠绕住了薛除浊的身体,将他压在桶壁上。
“其实解除这药效,不止那一种解法。”
薛除浊有些没有听懂,思考之际,双手不自觉的被她牵起,扣住。
他微愣,抬起头来看着厉栀。
厉栀歪头,自下而上的俯视他:“需要我教你吗?”
薛除浊的指尖有些颤抖。
这温热的浴池水,不知何时变得更加滚烫了。
厉栀的表情逐渐认真,倘若他不答应,她一定会生气的。
薛除浊双目有一瞬间空洞。
他自己问着自己,好像,除了那件事以外,没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毕竟这只能算的上一种服侍,不会亵渎她。
恰好他很乐意服侍于她。
厉栀见薛除浊还在沉默,正要发怒,却突然瑟缩了一下身体。
水波荡漾,厉栀腰肢立不稳,倒在了薛除浊身上。
他的手原本是一直在水面上抱着她的,所以此刻触碰下来还是有点冰冰凉凉的。
厉栀皱着眉,身体缩成一团。
薛除浊依旧搂着她,宽大的身影将厉栀罩的严严实实。
他试探的柔声询问:“这样吗?”
如浪潮击打般,药池中的水太热,也许是药发挥了作用,厉栀忙不迭的在他怀里点头。
他们都是如此的青涩,但薛除浊显然比厉栀掌握的快一些。
厉栀可以理解,因为他学什么都很快。
只是....好像有些太快了。
他此刻不像刚开始那样拘束,而是像一个在下棋的执棋者,将棋局的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把她击打的溃败不堪。
他下的每一步棋都好似能轻松判断到厉栀的想法,料到她会有何反应有何下路,轻松的将气口堵住。
这一场棋局很快分出了胜负,厉栀输了。
路被完全堵死,厉栀到了某种她从未到过的禁地。她无赖的挣扎,打算掀桌走人,却始终被薛除浊按着下那没有尽头的局。
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声音也连带着有些沙哑,得寸进尺道:“不行吗?”
表面上仿佛在征求她的同意,可手上的棋子丝毫没有让着她。
厉栀说话断断续续的,推开他:“我不玩了。”
薛除浊轻笑,声音清脆,还带着些少有的少年气。
“不可以。”
......
厉栀玩不起,还是没忍住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到最后只剩下她啜泣的声音。
身子在薛除浊里瑟瑟发抖,散发着“恐惧”的余韵。
她闭着眼,似在呓语。
薛除浊暗暗地吸着气,想要压下自己身体里的浮动和燥热。他没有听清,俯下身:“说什么?”
厉栀故意要让他听见:“讨厌你。”
声音又轻又软,语气似埋怨又像是在撒娇。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有些满足的弯起了唇角:“多说几遍。”
厉栀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的听话:“我讨厌你。”
薛除浊亲吻她的发顶:“好。”
空气中只剩下了彼此呼吸的声音,浴桶里面的水已经凉了。薛除浊压抑下身体里窜动的暖流冷静了一会儿后,扶着她的腰商量:
“休息好了吗?我带你回去。”
怀中的人没有搭理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胸前,听上去如此均匀。
好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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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栀本来还在担心药效过了,是不是就没有了能查看厉初昕往事的作用。
真是这样的话她就算让薛除浊打晕也不要寻这刺激。
不过还好,上天比较眷顾她。
再次睁眼时,隐隐的头疼一番过后,她看见了漆黑一片。
厉栀揉了揉眼睛,确认她就是身处在漆黑的地方,而不是闭着眼睛满眼虚无。
【叮——】
一道提示声响起,厉栀眼前,突然出现一行她看不懂的,稀奇古怪的文字。
厉栀有点印象,父亲书阁中,那本关于西洋的书里好像出现过这种文字
那串文字密密麻麻,分散又合体,最终聚集成她能看懂的文字。
上面写着:
【女主已穿书,任务分配中....】
【分配成功。】
【祝您一路顺风,早日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