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既定,中原既定,局势已然悉数安排妥当。
这偌大的河南东道地界,尽数托付给经略大使封德彝,副总管屈突通,还有裴世基三人统管打理。
重臣岑文本将治理方略一一规制完善后,也收拾行装登上了龙舰,要随隋帝杨浩一同前往江都。
龙舰之上,隋帝杨浩身侧伴着萧后,两人小心翼翼护着身怀六甲的淑妃李秀宁,生怕她有半点闪失。
大将军来护儿率领三万骁果军,携一众将领整齐登舰,甲胄铿锵作响,气势如虹。
而李世民则领着精锐玄甲军紧随其后,整个舰队浩浩荡荡,七八百艘战舰与漕船首尾相接,帆影蔽日,沿着运河朝着东都洛阳径直进发。
刚开动,李世民大步流星来到杨浩面前,拱手请示道:
“陛下,可否让吉儿留在我的坐舰上?
这么长时间未曾相见,臣想与她多聊上几句。”
杨浩闻言,瞥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吐槽:
这色王,两人还没成婚呢,就这么急迫地要见面。
嘴上却慢悠悠应道:“行吧。”
话音刚落,又沉声叮嘱:“但晚上一定要让她回到萧后这边来。
世民,你如今也是一方诸侯了,行事得有分寸,别让旁人看了笑话。”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提点:
“还有,长孙无垢还在洛阳等着你呢,你这心里就把她给忘了?
她刚为你生下承乾,这份情分可不能抛在脑后。”
李世民被说得脸色一红,连忙躬身作揖:
“陛下放心,日落之前,臣必将吉儿送还到陛下身边,交到萧后手中。”
萧后细心安顿好身怀六甲的淑妃李秀宁,叮嘱侍女好生照料,待一切妥当后,便转身来到隋帝杨浩的舱室。
杨浩正凭窗望着运河上连绵的舰队,见萧后进来,便侧身让她坐下。
萧后落座后,率先开口道:
“陛下,姨母张出尘如今正在江都天天陪着叔父李靖一同练剑呢。
据姨母说,李靖叔父已经基本答应了留在江都,为陛下训练兵马。
待兵马齐整之后,就静待陛下的圣谕,届时便会挥兵南下击破萧铣。”
杨浩闻言,脸上顿时绽开喜色,猛地一拍扶手:
“那太好了!叔父能够助朕击破萧铣,实在是天助大隋!
如此一来,大半个南方尽归我大隋,中原与南方连成一片,大业可期啊!”
萧后含笑点头,语气里满是赞许:
“是啊陛下,大隋中兴指日可待,陛下神武。”
话锋一转,萧后又道:“姨母来前与我深聊过,臣妾到洛阳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将江都宫的八十八位先帝嫔妃全部接到洛阳宫中。
再加上洛阳宫原有的二十四位先帝嫔妃,还有晋阳宫、长安宫的一众嫔妃,拢共下来足有一百多位。
姨母的意思是,让陛下将她们尽数临幸。”
“什么?”杨浩惊得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连连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慌乱。
“皇后,你怎么也跟着姨母胡闹!
要这么多嫔妃做什么?
朕这身体,哪里吃得消啊!”
萧后却一脸从容,轻声道:“陛下无妨。先帝当年留有一套调养秘术,臣妾知晓其中门道,可助陛下调理。
况且前几日战事不断,陛下一直无暇相见,咱们这舰队上,其实还随行了不少神医与高僧。”
她细细数来:“神医便有五位,皆是当世顶尖的妙手——
有‘药王’之称的孙思邈,擅治痹痛的甄权,专攻热病的甄立言,善治急症的许胤宗,还有民间也唤作‘药王’的韦慈藏。
高僧也有四位,个个都是佛界翘楚,分别是吉藏、道宣、神秀、善导四位高僧;
另外还有在洛阳的慧休、道深两位高僧,他们还举荐了一位十八岁的青年才俊玄奘。”
萧后接着说道:“待会陛下不如摆下大宴,宴请这些神医与高僧。
按照出尘姨母的提示,他们不仅能为陛下调养身体,日后还能助陛下统御后宫,稳固基业。”
说到这里,萧后忽然浅靥一笑,身姿微侧,轻轻伏在杨浩耳边,声音带着几分娇俏的颤音:
“陛下,你先前在信中与我说,已经拿下秦王李世民的王妃长孙无垢了?”
杨浩脸色微微一凝,伸手虚按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皇后,此事你知晓便可,万万不可声张。
李世民那家伙还在舰队上呢,朕告诉你,是不想瞒着你这个最亲近的人。”
萧后直起身,眼中满是赞许,笑着赞道:
“陛下威武霸气!
这长孙无垢我早有耳闻,素来贤良淑德,堪称一等一的贤妃,没想到她竟也倾心于陛下。
陛下你向来善于撩拨人心,臣妾早就知道您会撩拨人,没想到你竟这么会,连她都被你撩动了。
臣妾为陛下高兴,好生欢喜!”
杨浩心中安稳不少——他深知萧后素来不善妒;
甚至恨不得将先帝的所有嫔妃都送到他龙榻上,只为皇家开枝散叶,所以才放心将此事告知。
他略一沉吟,问道:“这事,姨母知道吗?”
“陛下放心,臣妾早已告诉她了。”
萧后点头道,“姨母说她还有另外的准备,等日后到了合适时机,会亲自写信给陛下细说。”
一会儿,运河上传上纤夫的号子声,杨浩与萧后对视一眼,当即停止了方才的讨论。
随即,杨浩扬声唤道:“贵儿!朱贵儿!”
朱贵儿应声而入,躬身听令。
“传朕的旨意,在龙舰上摆下大宴。”
杨浩沉声吩咐,又转向一旁待命的内监宇文晶,“你亲自去迎一下五位神医——
孙思邈、甄权、甄立言、许胤宗、韦慈藏,还有四位高僧——
吉藏、道宣、神秀、善导,引他们前来赴宴。
另外,再去请秦王李世民与杨吉儿,一同前来舱室赴宴。”
“遵旨!”朱贵儿与宇文晶齐声应下,转身快步退出去安排事宜。
这边杨吉儿与李世民两人刚踏上坐舰,舱外运河水波拍打着船舷,舱内熏着淡淡的檀香,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杨吉儿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端起侍女奉上的茶,就被李世民拉到了窗边。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吉儿,这些年,你还好吗?”
杨吉儿抬眸,一双杏眼清澈透亮,肤如凝脂,鬓边斜插一支碧玉簪,衬得她容颜愈发娇美。
她望着眼前英气勃发的少年将军,眼眶微微泛红,轻声道:
“还算安好,陛下和萧后待我极好。
倒是你,世民哥哥,这些年在战场上拼杀,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苦不算什么!”
李世民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边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我日日都在想,当年在大兴城的朱雀大街,我带你去买糖葫芦;
你非要抢我手里的,结果摔了一跤,哭着说要我赔你一辈子的糖葫芦。”
这话一出口,杨吉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却染上了一层红晕:
“都多少年的旧事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毕竟你如今是秦王,身边有那么多能人异士,还有……”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试探:
“我听说,你身边早已妻妾成群。除了无垢王妃、天策夫人,还有阴妃,算下来好几位妃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