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李秀宁所居的有扈宫厢房,殿门“哐当”一声被踹开!
杨浩一身黄金龙甲闯进来,直扑殿中之人。
李秀宁刚换上宫装,正对着铜镜调整鬓边金步摇;
听见动静猛地回头时,杨浩已带着一身寒气冲到面前。
他二话不说,直接攥住她宫装的领口,猛力一扯;
上好的缎料瞬间被扯得“嗤啦”作响。
“杨浩陛下!你干什么?”
李秀宁惊得往后踉跄,伸手去拦他的手腕,就被那股蛮力震得发麻!
“有话好好说,你撕我衣服算什么君王行径?”
她拼力抵挡,领口却已被撕开一道大口,露出颈间细腻的肌肤。
杨浩却像没听见她的话,另一只手又攥住宫装的下摆;
猛地向上一扯,锦缎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软绸衬裙。
李秀宁阻拦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屈辱;
忽然松了手,声音冷得像冰:
“你撕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甘泉宫那回,你当着影卫与侍女的面扒我衣服、搜我身;
那般折辱人的事,你不也做得出来?
只是今日要撕,总得说清楚,到底为了什么动怒!”
杨浩没理会,咬着牙继续扯;
可这宫装是隋宫规制,锦缎里掺了细棉,比寻常布料坚韧得多;
他扯了几下,只把衣摆撕得七零八落,碎布挂在衬裙上,却没完全扯开。
“呼……”杨浩喘了口粗气,松开手时指,几乎是吼出来的:
“玄甲军!你那一千玄甲军!
刚帮朕打赢杜伏威,转头就闹着要回长安找李世民!
朕问你,他们到底能不能留?!”
李秀宁抬手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
勾着唇角冷笑一声:
“杨浩陛下,你发这么大的火,原来就为这个?”
她上前一步,仰头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来啊,继续撕!
拿出你上回扒我衣服、搜出秘粉时的狠劲来,别停啊。
我并不想跟你动手,真要动手,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说罢,她又轻轻叹了口气:
“这都是命,嫁你为妃,我就没指望过有好后果!
你对我好与不好,我本就无所谓,但你不能平白屈了我!”
“那玄甲军是我二哥一手练出来的死士!
认的是李家的军旗,不是我这个‘淑妃’的身份!
我爹要在长安称帝,大哥守着长安城,二哥掌着兵权,三弟镇着晋阳;
满门皆是带兵的人,你觉得我一个女儿身,能拦得住玄甲军要走的心?”
杨浩的目光落在她颈间被布料摩擦出的红痕上;
又想起方才撕衣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屈辱;
再听这话,满腔怒火忽然像被浇了盆冷水,渐渐凉了下去。
他攥了攥拳,指节还在发疼,哑着声道:
“……是朕急糊涂了。
不该拿你撒气,更不该……撕你衣服。”
李秀宁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方才被撕扯衣服的屈辱、连日来的压抑、无奈,顺着泪珠砸在衣襟的碎锦片上。
她抬手抹了把泪,声音带着哽咽,却透着股不服软的劲儿:
“你先是抓了我,把我绑在架上扒光衣服搜秘粉;
让我当着满殿女侍卫的面丢尽脸面;
后来又拿我爹当西帝做筹码,逼我给柴绍写和离书——
我与他夫妻一场,竟连好聚好散的体面都没有!
当天你就下旨立我为淑妃!
我李秀宁,就被你这个大隋天子像摆弄物件一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微微起伏,碎布随着呼吸晃了晃:
“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吗?
就算我受父兄之命来江都做密事,那也是为了李唐,为了天下百姓!
谁让你老杨家不争气?
杨广荒淫无道丢了江山,你现在倒把火都撒在我一个女子身上!”
杨浩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刚要反驳,就听李秀宁继续道:
“你把国家大事跟我这‘女人’的事缠在一起,连玄甲军要走都怪我!
我二哥李世民心怀天下,连降兵都能善待,你呢?
气量小得连一千士兵都容不下,还想跟他争天下?
简直是做梦!”
“你放肆!”
杨浩被戳中痛处,扬手就要发作;
殿外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萧后带着红拂女掀帘而入。
萧后刚进门就见殿内狼藉——李秀宁衣摆撕裂、满面泪痕;
“陛下、淑妃,这是何苦?
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这般地步,传出去也失了皇家体面。”
红拂女性子更直,上前一步就挡在李秀宁身前:
“陛下,我得说句公道话——这事真怪不得秀宁。
玄甲军是李世民一手带出来的死士,更是李渊的心头肉;
他们认的是李氏的旗号,不是隋宫的淑妃令旗。
陛下以为秀宁不想留?
她就算磨破嘴皮,那些人也不会听她的。”
杨浩喘着气:
“朕已许了将宫中宫女许配给玄甲军诸将;
还承诺加赏银粮,他们还是要走!”
“承诺了就要办,可办了也未必能留得住人心啊。”
红拂女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陛下现在最该做的,是先把许给玄甲军的婚事办妥当,让他们先安下心;
至于留人的事,等到了洛阳,再派使者跟李唐慢慢谈;
眼下正是要征伐王世充的关键时候;
您跟秀宁闹僵,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得不偿失啊。”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该有容人之量。
秀宁本就受了委屈,你今日撕她衣服、跟她置气,本就是陛下失了分寸。”
萧后也上前帮腔:“张姨说得对。
秀宁,你也别太伤心,陛下也是心急,才失了分寸。
陛下,你看秀宁哭成这样,衣装也破了,先让宫女给她换身衣服;
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慢慢商议,可好?”
杨浩的目光又落在李秀宁通红的眼睛上;
那双眼眶泛红、却依旧倔强的样子,让他想起方才撕扯衣服时她眼底的屈辱;
心里的怒火渐渐压了下去,只剩下几分懊恼。
他深吸一口气,哑着声道:
“……是朕失态了。
你先去后殿换衣服;
玄甲军的事,朕会按承诺给他们办婚礼,赏银也会尽快发下去;
后续的事,到了洛阳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