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抵达城北军营时,校场上已是人山人海,自愿报名加入天子亲军者超过三万人。
老将军来护儿已按照前日的标准进行了初步筛选,淘汰了八千人,尚余两万四千人。
杨浩需从中以约二比一的比例,选拔出一万零四百人。
杨浩的选兵方法简单而有效。
他先令太保卯兔和辰龙二人,亲自扛起二十斤的石锁做示范;
然后命令这两万四千人全部背负全套装备!
沿着江都附近的蜀山、甘泉、得胜、马鞍四山,进行长达两个时辰的越野奔跑。
同时命令来护儿带领部下沿途收容体力不支落伍者。
安排已定,杨浩便一头扎回宽大的御辇,伏在陈婤温软的怀中补觉去了。
陈婤看着他疲惫的睡颜,又是心疼又是好气!
喜的是他终于与自己亲近,气的是这疲惫全然是因在宣华宫中放纵所致。
两个时辰后,军士们陆续返回营地。
途中又有四千人因体力不支或速度太慢被淘汰。
最终完成越野者约两万人,杨浩需从中选拔出一万零四百人。
杨浩适时转醒,唤来护儿及四名太保近前,下令道:
“来护儿,即刻下令全军开饭,肉食管够!另外,拨两千人给他们四个。”
他指了指卯兔等四人,“每人带领五百,作为副手。” 又对卯兔四人道:
“你们速速用饭,饭后立即着手布置那一千二百步的障碍场地!”
“利用营中现有的木材、沙包、绳索等物,在开阔地上设置包含深壕、矮墙、高板、绳网、独木桥、低桩铁丝等诸多障碍的复杂路线,总长严格控制在一千二百步。”
“此法重在考验士卒的爆发力、耐力、敏捷、胆识与克服障碍的决心!”
“着刚才跑回的前四百名军士作为监督记录,午后便开始!”
“按完成速度与动作标准,择优录取!”
“喏!”众人领命而去。
杨浩又对跃跃欲试的阿史那玉真和塞云道:
“你们去营中伙房找些盐、醋、姜等调味之物。”
“然后随朕,带着二十四名亲卫,进山打猎,朕今日要在林中用午膳!”
两女闻言大喜,立刻欢天喜地地去准备了。
御辇随即调转方向,在二十四名强弩亲卫的护卫下,驶入营地旁边的山林。
午间的野味格外丰盛。
玉真和塞云身手矫健,捕来了不少山鸡野兔,采集了新鲜山菌;
甚至还合力用弩箭射杀了一头不小的山猪。
杨浩命将大部分猪肉分给二十四名辛苦护卫的亲卫。
君臣在林间空地燃起篝火,烤肉饮酒,别有一番风味。
午后,杨浩又靠在陈婤怀中休息了许久,直到日头偏西,才终于完全恢复了精神气力。
而校场之上,经过下午那严格的障碍考核,一万零四百名精锐军士也终于选拔完毕。
杨浩当即下令,将这一万零四百人分为四队,由太保卯兔、辰龙、巳蛇、未羊四人各领两千六百人。
同时,令各将作为观麾官,随营学习练兵之法。
一切安排妥当,杨浩传谕:
“明晨卯时初刻,朕与诸将,亲临校场,开始操练!”
随即,御驾启程返回行宫。
至承宣殿,杨浩想起晚间的安排,又问陈婤:
“今晚,皇后安排的是谁侍寝?”
陈婤扭捏了片刻,终究缠不过他的追问,低声道:
“本来是安排了荣华夫人。”
“但萧后姐姐知晓陛下昨夜……尽欢过度!”
“担心荣华姐姐性子热烈,不知体恤陛下!”
“今晨临时调换了一下。”
“陛下稍后……便知。臣妾告退了!”
说罢,她与阿史那玉真、塞云一同行礼退下。
杨浩独自坐在殿中,不禁揣测起来,今晚这神秘的侍寝之人,究竟会是谁呢?
殿外夜色渐浓,一场新的温柔缱绻,似乎又在悄然酝酿。
太保酉鸡的唱喏声穿透夜色,在空旷的殿宇间回荡。
杨浩一听是她,倦容顿消,喜色浮上眉梢,立刻传旨:
这朱贵儿,是杨浩入主江都行宫后,除萧后外第一个得见的妃嫔。
早闻其深得先帝杨广宠爱,初见时,杨浩便惊为天人——
那容貌,竟与后世某位女星有八分相似。
他心中了然,萧后特意将素喜争宠、热情似火的荣华夫人换下,改派温婉柔顺的贵儿相伴,全是为他龙体着想。
朱贵儿盈盈入殿,敛衽下拜。
杨浩令她起身抬头,得以细细端详:
标准的瓜子脸,凤目含情,顾盼生辉。
她身形高挑,仅次于贵人陈婤,体态更是玲珑有致。
朱唇一点如樱,双颊泛着自然红晕,耳廓小巧玲珑,颈项修长如玉。
再配上一身精致隋宫华服,更显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杨浩正看得入神,朱贵儿已柔声开口:
陛下操劳一日,容臣妾先为您按揉片刻,晚膳也已备好,即刻便传。
杨浩却一把将她拉到身旁坐下,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不禁心猿意马,手上也开始有些不规矩。
贵儿却不慌不忙,柔声道:陛下莫急,长夜漫漫。”
“臣妾已备好药膳、草药浴,还有安神针灸与安神香!”
“都是为助陛下恢复龙马精神之物。”
“今晚一切,便交由臣妾安排,可好?
善!都依你。杨浩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
片刻后,一队宫人捧着膳食鱼贯而入,为首的竟是两位朝鲜才人——高慧姬与朴谨月。
贵儿禀道:今夜由臣妾与两位朝鲜妹妹陪陛下用膳,之后再由她俩为陛下针灸按捏。
杨浩欣然起身,随她们步入侧殿。
高、朴二女上前盈盈下拜,杨浩温言令其起身。
虽身着隋宫服饰,却难掩高丽女子特有的风情:
高慧姬温婉中带着一丝疏离,朴谨月眉宇间则自有一股英气。
少倾,餐桌上摆满了滋补佳肴:
当归羊肉羹醇厚香浓,参芪蒸乳鸽色泽诱人;首乌炖蛋嫩滑爽口,茯苓药粥清香扑鼻;还有一盅党参黄芪汤,汤色清亮。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只水晶杯中盛着的琥珀色药酒,旁侧还置有一小盅温热的鹿血。
杨浩令贵儿与高、朴二人一同入座。
这两位朝鲜才人入宫已三年,汉语早已纯熟。
用膳间,杨浩关切地问及她们的家人,方知二人皆是朝鲜大臣之女,离家日久,思乡情切。
杨浩当即许诺,待局势稳定,便派人护送她们回乡省亲。
二女闻言大喜过望,连忙下拜谢恩,被杨浩含笑扶起。
席间,贵儿极为体贴,不用杨浩动手,亲自喂他进食。
一口肉菜,一口青菜,适时奉上汤水解腻,又夹一片姜片为他清口,再喂一勺药粥,搭配得恰到好处。
高、朴二女也不时向杨浩敬酒,在他的引导下,讲述着朝鲜的政事民俗,以及与汉族不同的乡间婚俗。
在这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杨浩竟将大半菜肴都一扫而空,最后还饮了两盅鹿血。
膳毕离席,贵儿唤来侍女弹奏古琴,高、朴二女即兴起舞,舞姿曼妙!
她自己则奉上特制的滋补茶汤。
待杨浩略露倦意,便传令准备沐浴。
浴池中,艾草的清香袅袅弥漫。
贵儿轻解罗裳,入水偎在杨浩身侧,高、朴二人一个为他按摩头部,一个揉按肩膀,手法娴熟老道。
杨浩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来。
池中的药香与三女身上的幽香交融在一起,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即便贵儿湿纱裹身,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他也并无太大冲动。
半个时辰后,三人扶杨浩入榻。
寝宫内点着特制的安神香——以苏合香与乳香精心调配而成,香气清雅。
杨浩身着中衣躺在榻上,高、朴二人先为他施行推拿,融合了揉、捏、点、按等多种手法。
随后又在百会、神门等穴位施针。
一套调理下来,杨浩竟安然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杨浩悠悠转醒,见身侧的贵儿未着寸缕,正痴痴地望着他。
高、朴二人早已离去,寝殿内的香气渐渐淡了,只剩一盏烛火摇曳,光线朦胧。
在这昏黄的光晕下,贵儿的容颜愈发显得妖媚动人。
杨浩心头火起……
(以下省略五千字……)
云收雨歇后,万籁俱寂,杨浩在贵儿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
寅时三刻,太保酉鸡在殿外轻声提醒:
陛下,时辰到了。
贵儿虽满心不舍,还是在杨浩耳边轻柔地唤他起身——今日,他要亲自示范练兵。
杨浩缓缓起身,贵儿细心地服侍他更衣洗漱,又奉上早茶。
正要出门时,见贵儿眼中满是依恋,杨浩便笑道:要不,与朕同去?
谢陛下!贵儿顿时笑逐颜开,显然,她早就盼着这句话了。
太保申猴、酉鸡率领二十四名强弩亲卫,护卫着杨浩及贵儿、陈婤、阿史那玉真、塞云一行人,在清晨清脆的虫鸣中骑马奔向北大营。
龙撵远远地跟在后面——带着四位妃嫔同行,杨浩早就准备好了这处可以移动的私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