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长安城外,旌旗蔽日,甲胄如林。大唐皇帝李世民亲率十万大军誓师北伐,场面浩大肃穆。李无垢一身玄甲,胯下雄骏战马,位列将台之下最前方,身后是三千杀气腾腾的玄甲铁骑。阳光照耀在明光铠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也映照着他沉静而坚定的面容。
李世民一身金甲,立于高台,声音洪亮,传遍三军:“……突厥背信,侵我疆土,戮我百姓!朕今亲率尔等,北伐胡虏,卫我河山!有功者赏,怯战者斩!大唐威武!”
“大唐威武!陛下万岁!”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士气如虹!
“前军!出发!”李世民手中天子剑挥下。
李无垢抱拳领命,拨转马头,手中马槊前指:“玄甲铁骑!左武卫!随我出征!”
“吼!”
三千玄甲铁骑率先开拔,马蹄声如同雷鸣,踏起滚滚烟尘。紧随其后的是左武卫精锐步卒,队列严整,刀枪如林。这支前军如同锋利的箭矢,率先刺向北方的烽火之地。
大军离开长安,一路向北,景象逐渐荒凉。初时的沃野千里被战火摧残的痕迹所取代,废弃的村落,荒芜的田地,偶尔可见逃难的百姓,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血腥的气息,提醒着所有人战争的残酷。
李无垢约束部下,秋毫无犯,遇到难民则分发少许干粮,并指引他们前往相对安全的州县。这些举动,赢得了沿途百姓的感激,也让军中士卒更加归心。他深知,民心向背,亦是战争胜负的关键。
行军途中,他并未放松。白日督促部队加速前进,夜间则抓紧一切时间修炼。《龙象般若功》在连日行军和肃杀环境的刺激下,运转愈发顺畅,那层瓶颈越来越薄。他甚至尝试在脑海中观想《战神图录》残篇,那玄奥的图案似乎与这苍茫的北地、与大军行进的气势隐隐共鸣,让他对“势”的领悟加深了一丝。
系统的地图功能被他发挥到极致,结合前方斥候传回的情报,不断更新着突厥大军的动向和并州周边的地形地貌。他能清晰地“看到”,代表突厥主力的巨大红色箭头,正如同瘟疫般向南蔓延,前锋已与并州守军发生激战。而代表李绩所部的绿色光点,则在并州城外围依托地形节节抵抗,形势岌岌可危。
“加速!必须在并州城陷落前赶到!”李无垢不断下达命令。大军日夜兼程,人衔枚,马摘铃,尽可能地隐蔽行踪,力求达成战术突然性。
七日后,前军抵达汾州境内,距离并州已不足三百里。空气中已经能闻到隐约的硝烟味。斥候带回更确切的消息:突厥主力二十余万,将并州城团团围住,日夜猛攻。李绩率军死守,伤亡惨重,城墙多处破损,情况危急。突厥骑兵四处抄掠,方圆百里已成焦土。
是夜,大军在一条无名河谷扎营。李无垢召集麾下将领议事。
“大将军,突厥势大,并州危在旦夕。我军长途跋涉,人困马乏,是否稍作休整,再寻战机?”一名副将建议道。
李无垢站在临时搭建的沙盘前(这是他要求随军工匠根据情报制作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并州周边地形,摇了摇头:“不行!并州最多再撑三五日。一旦城破,李都督殉国,我军士气必遭重挫,突厥气焰更炽。必须尽快打一仗,挫其锋芒,为陛下主力抵达争取时间,也为并州解围!”
他手指点向沙盘上并州城东北方向的一处山隘:“这里,定杨谷!是突厥一支偏师粮草转运的必经之路!据斥候报,每日傍晚,有一支约五千人的突厥运粮队由此经过,护卫兵力约千骑。”
众将眼睛一亮。
“大将军的意思是……打他的粮草?”
“没错!”李无垢眼中寒光一闪,“断其粮道,乱其军心!玄甲铁骑休整一日,养精蓄锐。明日申时出发,秘密运动至定杨谷设伏!左武卫步卒随后接应,抢占谷口两侧制高点,多备弓弩滚石!我要让这五千突厥兵和他们的粮草,有来无回!”
“末将等遵命!”众将轰然应诺,战意高昂。
次日,一切按计划进行。玄甲铁骑经过一日休整,人马精神饱满。申时一到,李无垢亲率三千铁骑,人披软甲,马裹蹄,借着黄昏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定杨谷潜行。左武卫步卒则由副将率领,随后跟进。
定杨谷地势险要,两侧山高林密,中间一条狭窄官道。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李无垢将骑兵埋伏在谷地出口外的树林中,静待猎物入网。
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果然,一支庞大的运粮队伍缓缓进入谷口,牛羊嘶鸣,大车吱呀作响,护卫的突厥骑兵散漫地跟在两侧,毫无戒备。
眼看队伍过半,李无垢估算着距离,眼中杀机暴涨!他翻身上马,举起马槊!
“玄甲铁骑!随我杀!”
“杀——!”
如同沉睡的猛虎骤然苏醒,三千玄甲铁骑从密林中咆哮而出!铁蹄踏碎大地,如同决堤的洪流,朝着毫无准备的突厥运粮队拦腰冲去!
“敌袭!”
突厥人惊恐大叫,阵型瞬间大乱!他们根本没想到,在己方大军腹地,会突然杀出如此精锐的唐军铁骑!
李无垢一马当先,马槊如同毒龙出洞,瞬间将一名试图组织抵抗的突厥百夫长刺穿挑飞!《龙象般若功》全力运转,磅礴巨力灌注槊身,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三千玄甲铁骑紧随其后,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黄油,将突厥运粮队冲得七零八落!弓骑兵在外围游走抛射,重骑兵则直接凿穿敌阵,肆意砍杀!
与此同时,谷口两侧高地上,左武卫步卒万箭齐发,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砸下,彻底封死了突厥人的退路!
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战,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不到一个时辰,战斗结束。五千突厥兵几乎全军覆没,大量粮草辎重被焚毁缴获。
【参与并指挥“定杨谷伏击战”,经验值+8000!】
【麾下部队获得实战锻炼,士气大幅提升!】
【《龙象般若功》熟练度提升!】
【《战神图录》残篇领悟度微幅提升!】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山谷中火光冲天,映照着玄甲骑士们染血的脸庞和兴奋的眼神。首战告捷,意义重大!
李无垢勒住战马,看着眼前的战果,脸上并无喜色。这只是开始,一场小小的开胃菜。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他望向并州方向,那里,冲天的火光和隐约的喊杀声显示着攻防战仍在继续。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携带缴获,立刻撤离!”李无垢沉声下令。此地不宜久留,突厥主力很快会得到消息。
大军带着胜利的喜悦和缴获的物资,迅速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抽在了颉利可汗的脸上。大唐的反击,开始了!
而李无垢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率军撤离后不久,系统地图的边缘,一个极其庞大、颜色深红的标记,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并州方向移动!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即使相隔百里,也隐隐传来!
颉利可汗的主力,被激怒了!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李无垢骑在马上,忽然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北方漆黑的夜空,眉头紧紧皱起。
“传令!加快速度!向并州靠拢!”他厉声喝道,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