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的月夜,乌云遮住大半月色,赵家粮囤周边的灯笼忽明忽暗,守卫们缩着脖子来回踱步 —— 自三族生隙后,赵山虽调走半数私兵去防范钱家,却仍给宝库留了 “心腹守卫”,还特意叮嘱 “地宫石门需三长两短叩击,除了族长令牌,谁也打不开”,在他看来,这百年传下的密道地宫,足够隐秘。
亥时三刻,两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粮囤外墙,落在西巷古井旁 —— 是断水与乱神,身后跟着十名魍级成员,每人腰间都别着短刀,肩上扛着空麻袋。断水抬手示意,两名成员上前,轻轻掀开井盖,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井壁上的石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按赵小四标注的路线,井下第三阶有机关,踩左数第二块砖可避。” 断水压低声音,手持火把率先下行。石阶狭窄,每走一步都需格外小心,行至第三阶时,他脚尖轻点左数第二块砖,果然听到 “咔嗒” 一声轻响,右侧石壁悄然露出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 正是通往赵家地宫的密道入口。
密道内漆黑一片,仅靠火把微光照明,墙壁上布满青苔,偶尔有水滴落在地上,发出 “嘀嗒” 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乱神走在最后,每过一段路就用炭笔在墙上画下标记,方便返程时辨认。行至地宫石门处,两名守卫正背靠着门闲聊,手里的钢刀斜插在腰间,丝毫没察觉身后的杀机。
断水与乱神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 断水袖中短刀飞出,直刺左侧守卫的后心;乱神的锁链则缠住右侧守卫的脖颈,猛地向后拽。两名守卫连哼声都没发出,就软倒在地,被成员们拖进密道深处藏好。
“三长两短叩击。” 断水示意乱神上前,乱神指尖轻叩石门,“咚、咚、咚、咚、咚”,五声叩击刚落,石门便缓缓向内打开,一股陈旧的木料味扑面而来 —— 地宫终于显露真容。
地宫约半亩地大小,左侧堆满粮袋,鼓鼓囊囊的,袋口露出的小米泛着金黄;右侧靠墙摆着二十余个木箱,打开其中一个,白银锭子在火把光下闪着冷光;最里面还有个红木柜,里面放着赵家的传家宝 —— 一对玉如意,几卷古画,甚至还有半箱封存的 “玄铁碎片”,是早年从矿脉所得,一直没舍得用。
“动作快,半个时辰内搬完。” 断水下令,成员们立刻行动,粮袋被塞进麻袋,白银箱用绳索捆好,连红木柜里的玉如意和玄铁碎片也没放过。火把光下,成员们的身影来回穿梭,没人说话,只有麻袋摩擦的窸窣声和木箱搬运的轻响,整个地宫虽忙碌,却安静得可怕。
子时一刻,最后一袋粮食被搬出地宫,断水环顾空荡的地宫,目光落在石门旁的石台上 —— 那里本该放着赵家的 “镇族令牌”,却被赵山随身带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罗网令牌,轻轻放在石台上,令牌上的银线罗网在火把光下格外醒目,像是在给赵山 “留个念想”。
“撤。” 断水率先退出地宫,乱神紧随其后,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抬手轻叩石门,石门缓缓关闭,恢复原状,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寅时过半,断水等人带着满载的物资回到诚信商社,王诚早已安排好仓库,成员们连夜清点:粮食足足八千石,白银三万两,玉如意一对,古画三卷,玄铁碎片五十斤 —— 几乎搬空了赵家地宫的大半积蓄。
次日清晨,赵山按惯例去地宫查看,刚走到粮囤,就见守卫们慌慌张张地跑来:“族长!不好了!地宫的守卫不见了!石门…… 石门是开着的!”
赵山心里一沉,拔腿就往古井方向跑,冲到地宫石门处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冰凉 —— 石门大开,地宫内空荡荡的,粮袋、白银箱、红木柜全没了踪影,只有石台上那枚银线罗网令牌,在晨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罗网!” 赵山一把抓起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令牌上的罗网纹路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他们怎么会知道密道?怎么会知道叩击方式?!”
“族长,赵小四…… 赵小四不见了!” 一名私兵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这是在他住处发现的!”
赵山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密道之事,是我所报,罗网待我不薄,后会无期。” 字迹潦草,却正是赵小四的手笔 —— 他这才明白,自己最信任的 “心腹私兵”,早已成了罗网的暗线!
“啊 ——!” 赵山气得将令牌摔在地上,令牌磕出一道裂痕,他却仿佛没看见,指着地宫方向怒吼,“罗网!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可怒吼过后,却是深深的恐惧 —— 赵家的大半积蓄没了,粮囤空了,私兵人心惶惶,连最隐秘的地宫都被轻易闯入,罗网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他想起之前铁刀门、青狼帮的下场,想起商队被屠的惨状,浑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 他根本没有 “势不两立” 的资本。
“族长,怎么办?粮没了,银子也没了,族里子弟都在闹着要离开……” 私兵首领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山瘫坐在石门旁的石阶上,目光空洞地看着空荡的地宫,嘴里喃喃自语:“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他想起袁天罡之前提出的 “交出剩余私兵指挥权,罗网可提供粮食”,心中的最后一丝倔强也被磨灭 —— 不归顺,赵家迟早会饿死、散伙。
消息很快传遍黑水城 —— 赵家宝库被罗网一夜搬空,还留下了罗网令牌。钱家书房里,钱坤看着手下送来的情报,脸色惨白:“连赵家的地宫都能找到…… 罗网到底还有多少手段?” 孙家府邸内,孙墨更是吓得闭门不出,连药铺都不敢再开,生怕下一个被 “光顾” 的是自己。
诚信商社的仓库里,陈凡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和白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袁天罡拂尘轻挥:“主上,赵家经此一役,已彻底失去反抗之力,只需派人前去招降,便可将其残余势力尽数纳入罗网。”
李淳风拿起罗盘,指针在 “赵家” 方向平稳无波:“贫道推演到,赵山今日午后便会亲自来罗网中枢请降,且会主动交出剩余私兵和粮道控制权,再无任何隐瞒。”
果然,午后时分,赵山一身素衣,带着仅剩的二十名私兵来到罗网中枢,跪在门前,手里捧着赵家的族长令牌:“赵某…… 愿归顺罗网,从此赵家所有产业、私兵,全听罗网调遣,只求罗网能给赵家子弟一条活路。”
断水站在门内,看着狼狈的赵山,面无表情地接过令牌:“主上有令,接受你的归顺。赵家私兵编入罗网外围,粮道交由诚信商社管理,你可留在粮道担任管事,若有异动,后果自负。”
赵山连连磕头:“谢主上!谢罗网!赵某绝不敢有二心!”
中枢书房内,陈凡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提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检测到罗网搬空赵家宝库,彻底击溃赵家反抗意志,达成 “惊魂慑敌” 成就!】
【奖励 1:天命点 x2000(当前总余额
点);】
【奖励 2:赵家粮道、私兵全归罗网,月均粮食供应增加 8000 石,私兵数量增加 200 人;】
【长期任务 “区域扩张” 进度更新:黑水城势力整合(90%),仅剩真龙势力待清除。】
“赵家已归顺,接下来该轮到钱家与孙家了。” 陈凡对袁天罡道,“让钱忠劝说钱坤,若主动交出盐场,可保他家族平安;孙家那边,让王诚去谈,药材铺改为罗网医馆,孙墨可任医馆主事 —— 罗网要的是黑水城的安稳,而非赶尽杀绝。”
袁天罡颔首:“主上仁厚,如此一来,黑水城三族便可彻底整合,再无叛乱之忧。”
赵家府邸里,赵山看着空荡荡的粮囤,心中满是悔恨 —— 若当初不贪图罗网的盐布渠道,不与钱家、孙家结盟,赵家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罗网的令牌已深深烙在他心里,也烙在黑水城每个人的心里 —— 从此,黑水城的天,彻底姓了 “罗网”。
而那座被搬空的赵家地宫,石门依旧敞开着,石台上的罗网令牌早已被收走,只留下满地灰尘,诉说着昨夜的 “惊魂”。密道内的水滴声依旧 “嘀嗒” 作响,却再无人敢轻易踏入 —— 那里不仅藏着赵家的过往,更藏着罗网的威慑,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锁住了黑水城所有势力的反抗之心。